第13章 远亲(1/2)

郑姨娘从赵氏有孕的事中缓过来后，便忙着捋人脉，一门心思地想为齐?定下一门好亲事。/p

齐?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过了生辰她可就十四岁了。/p

正是要说亲的关键时候，却又偏偏和大了她半岁的齐寰撞到了一起去，就更得谨慎起来了。/p

郑姨娘特意将这件事写信告诉两位哥哥。/p

大哥回信来，说是六合巷的魏大人家那边有些门路，魏大人刚擢了从四品的国子监祭酒，他的母亲沈氏是郑老太太的表姐，按辈分当称呼一声“表姨母”。/p

只是两家许久没有往来了，不知道老太太还记不记得这一层。/p

郑氏心中大喜。/p

记得不记得又有什么干系，所谓亲戚都是越走越亲的。/p

她忙差人去打听魏家老太太如今年高几何，看看能不能想法和她身边伺候的人搭上线。/p

银子流水般的花出去，还真让她得了个好消息。/p

老太太五月初做六十大寿。/p

这可是个大日子。/p

打听消息的人回来说，眼下整个魏府都在忙着这个事，到处买办寿宴所需。/p

魏大人还曾亲自去过他们郑家在京中的商号，想要为老太太挑份寿礼。/p

可惜没有选到合适的。/p

郑氏马上又写了一封信给自家哥哥，让他赶紧选些品相好的物什送到京中的商铺中来。/p

又让大掌柜去魏府送信，说是新到了好东西，让他有空来瞧瞧可有上眼的。/p

郑大老爷得了妹妹的信，做事极利落，赶紧就开了宝阁选出几样寓意讨巧又做工精细的，让镖局仔细押送回去。/p

等东西到了京中，统共耗费了不到十日。/p

魏大人抽了空再来，一眼便看中了其中一颗手臂高的珊瑚树。/p

珊瑚寓意吉祥，形态昂扬向上，一看就生机勃勃的；外形又不显硕大，不算越了规矩。/p

他原以为这样品相的一株珊瑚应当是价值不菲的，然而大掌柜报的价却很公允。/p

魏大人以为自己听错了。/p

大掌柜态度谦和：“我们老爷特意打了招呼，说给魏大人就照着本钱来，不赚您的利润。”/p

魏大人惊道：“我从前未曾到这里买过什么，你家主人为何如此破例？”/p

“听说是大人祖上与我们老爷家里有些交往，时间长不往来便都浑忘了”/p

“后来我们姑奶奶问了一句，老爷就想起来了。”/p

“有听说您家老太太过寿没选到合心的礼，老爷就调了这些东西来，还特意嘱咐方才那些话。”/p

魏大人心中生疑，怕有不妥就没要那株珊瑚树。/p

大掌柜将此事禀告给郑姨娘。/p

“他明说不要了吗？”/p

“这个倒未曾提过，只说再看看。”/p

郑姨娘思忖片刻，道：“你把珊瑚树仔细收起来，过几日亲自送到府上去。”/p

“若是魏大人不在家，就跟管事的说是大人看上的，便送到府上来了。”/p

“若是魏大人在家，就说是伙计记错了，问他留还是不留。”/p

掌柜点头，又问道：“若是留下了呢，还按先前报的价算吗？”/p

郑姨娘道：“再多加二百两银子。”/p

掌柜目瞪口呆。/p

他还以为要白送了，怎得还比上次涨了这么多。/p

郑姨娘笑着同他解释。/p

“先前那般报是让他知道了我们的诚意。”/p

“他当时没有要定，我猜是怕落人口实，说是占了我们的便宜；另一则，应当也是想回去核实是否真有这么一层关系在。”/p

“如今他想必已经问清楚了，心底的顾虑也消了大半。”/p

“我们虽是亲戚，却久不往来，贸然示好有讨好之嫌，不如公事公办，他既然要与我们做生意，那便按做生意的法子来。”/p

“市面上这样大小的珊瑚树，品相差不多的怎么也得一千两银子开外，品相差一些的五六百两的也能买到。”/p

“我们收他八百两，虽然便宜却便宜得合理，任谁知道了也挑不出毛病来。”/p

“再说放眼京中，我不信他还能找到比这更合适的寿礼来。”/p

“寿星为大，做大寿没有一份镇得住场面的礼怎么行。”/p

“想必魏大人也不愿在这上面委屈了老太太。”/p

况且是在官场打拼这么久的，想必是不愿意轻易把路给走绝了的。/p

郑姨娘愈发觉得有把握，气定神闲地喝起茶来。/p

掌柜得了她的吩咐，早早地就安排下去。/p

伙计们上心打理着珊瑚树，擦得一尘不染，等日子一到就包好了，一路轻车快马到了六合巷。/p

刚巧魏大人不在家。/p

魏大太太正陪着老太太吃茶。/p

下人来报是古玩店里的人，送的是大老爷看中给老太太的寿礼。/p

魏大太太趁机讨巧道：“大老爷真是有心，从做了国子监祭酒他就一直在外忙活着，好几次连晚饭都顾不得吃，却不层忘记给您去挑选寿礼。”/p

魏老太太听着这话心里舒坦，笑眯眯地让把人请进来。/p

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将珊瑚树搬进来。/p

罩布一揭开，光华璀璨地红珊瑚露出来了。/p

屋里有人惊呼。/p

魏大太太也惊得合不拢嘴。/p

她知道大老爷在给老太太选寿礼，没想到是这样大的手笔。/p

这样好的一株珊瑚得花多少银子啊！/p

魏老太太高兴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