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演戏(1/2)

她说得义愤填膺。/p

芳娘听着却很是尴尬。/p

她本就不是这个院里的人，又是太太身边过来的，便觉得这话是冲着她说得的。/p

她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觉得浑身难受，便只好装傻充愣地劝乔月不要生气，再气坏了自己的身子。/p

等东西准备好了，她便逃也似的提着篮子去做药膳汤了。/p

乔月回去同宋姨娘复命，说叮嘱过的话都说给芳娘听了。/p

宋姨娘点头，又对她道：“一会儿药膳做好了，你找个理由，让她亲自送过来给我。”/p

芳娘看在炉子旁边熬药膳，打着扇子，却有些心不在焉。/p

等她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那药膳险些熬糊了，便赶紧拆了小火，将砂锅从炉火上移开了。/p

将药膳倒在盅里后，她便去喊乔月。/p

“姨娘的药膳妥当了，姑娘可以去送了。”/p

乔月却捂着腹部皱眉道：“我有些腹痛，忍不住想要去趟官房，要不芳娘你替我跑一趟吧。”/p

话刚说完她就“哎呦”了一声，脚下生风般，转眼就没了踪影。/p

芳娘只好自己端着托盘往宋姨娘屋里去。/p

宋姨娘正在绣花，见芳娘来了，笑着让她去看自己绣得小老虎。/p

这是预备着给齐大太太的孩儿做虎头帽的。/p

她的绣工是这府中最好的，从前老太太给大老爷亲手裁制衣裳，上面的绣花多半是宋姨娘来做的。/p

芳娘赞不绝口：“都说苏州的女子手巧，可为皇帝制龙袍，可我瞧着姨娘的手艺也是极出色的，不必那些个绣娘们差多少。”/p

宋姨娘笑了笑，道：“我这些不过是雕虫小技，拿不上台面的，又怎么能跟秀娘们比较。”/p

“不过是想着能为太太分一份忧，可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就只能做做这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给她孩儿用了。”/p

芳娘心里七上八下的，忍了好几忍还是没忍住。/p

她问道：“太太那边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了？”/p

宋姨娘眉头不着痕迹地动了一下。/p

面上却是一派神色平静。/p

“我只是知道她近来手头紧得厉害，急需大量的银子，可究竟为着什么就不知了。”/p

“不过倒是听到点消息，说是太太在外欠了人不少银子，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的……”/p

芳娘的神情里带上了几分焦急。/p

她迫不及待道：“宋姨娘，可否让我今晚去一趟太太的院子，我有些事要同太太讲。”/p

宋姨娘将汤慢慢往小碗里舀，道：“现在就去吗？恐怕太太已经歇下了吧？”/p

芳娘急得不行，就好像被扔到热锅上的蚂蚁一样。/p

宋姨娘见她那副样子，饶有兴趣道：“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是明日不能说的？”/p

芳娘结结巴巴道：“无……无事，就是我想着……”/p

“您想着什么不如眼下直接说出来，说不定天亮了再说，事就变了味了。”/p

突如其来的话语吓了芳娘一跳。/p

定睛一看，齐宸正撩起帘子从内室里走出来。/p

她不是拿了银票就回去了吗，怎得又回来了？/p

芳娘赶紧同她问好。/p

齐宸却笑道：“您这好问得我真是满心复杂，我母亲如今还在水深火热之中，我又如何好得。”/p

芳娘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深知自己有错，便垂头站在那里。/p

齐宸在她面前站定，直接问道：“先前有人借着我舅舅的名义，让我母亲拿一笔钱去衙门里救人，这件事你可清楚？”/p

芳娘不言不语，只木头桩子似的站在那里。/p

齐宸又道：“那人把我母亲的体己银子都拿走后，没几日又折返回来，开口又是一大笔，我母亲捉襟见肘，便在外面借了一笔款子，走得却不是正经的门路，这个你又知道多少？”/p

“签八百两欠款的银票，只需押了二百两在其它钱庄里做保证，无须抵押田宅房产古董字画，却能拿到手六百两，这样好的买卖不知芳娘以前做过没有。”/p

芳娘额头上的汗都要留下来了。/p

她跪倒在齐宸脚边，低声道：“小姐莫要往下说了，老身是个粗使的下人，无须您给留脸面，只是太太是您的生身母亲，您不能不顾她的颜面啊！”/p

齐宸闻言反笑道：“你倒是为我母亲着想，既顾着她的脸面，为何还要在其中牵线搭桥，让她同那些不正经的人那里借了银子来给旁人？”/p

“我那舅舅人早就死了，不过是衙门里没查出结果来，才按着没给定论，倒给你们留了机会钻了空子。”/p

芳娘吓得不轻：“小姐，这话可不能胡乱说！您那舅舅如今就在衙门里，这事您舅母也亲自来说过的，太太可都知道的。”/p

齐宸冷笑了一声，道：“那你倒是同我讲讲，为何那替我舅舅传信要钱的周大爷会和你的老姐妹王婆子熟识。”/p

“王婆子家穷了一辈子，如今却突然有了进项，不仅家人穿金戴银的，还能有闲钱去收拾院子，你既是她的好姐妹，便与我说来听听，她家的那些银子是如何得来的，也好让我开开眼界。”/p

芳娘被她问住了，张口结舌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p

齐宸步步紧逼：“事到如今，您还是不打算说实话吗？”/p

芳娘神色变了几遍，缓缓低下头，突然落下泪来。/p

她哽咽道：“那王氏的确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