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指点(1/2)

她的笑里也不禁透着慈爱，对跟在后面的两个女孩儿道：“你们不用跟着了，难得出来一趟，去玩一玩吧。”/p

楚萱的脸上立刻泛起笑意来。/p

母亲一走她便问齐宸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p

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正是玩心重的时候，又是初来乍到，齐宸便陪着她一起到寺庙旁边的街铺去逛逛。/p

一出门就看到一辆马车停树下。/p

来烧香的人都会把马车停在后面的巷子里，这孤零零的一辆多少显得有些突兀。/p

路过马车时，齐宸听到里面有人在说话，好像是两个男子。/p

其中有一个声音说：“好像有人过来了。”/p

齐宸忙拉着楚萱往旁边靠了靠，离马车远一点。/p

马车的帘子被撩开了一个角，似有人从后面看了一眼。/p

雪地上传来一阵快而稳的脚步声。/p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从寺门里走出来，直奔停在树下的马车，恭声唤了句：“爷。”/p

车帘掀起，小厮将手里捧着的小盒子递进去。/p

又等了一会儿，才爬上车驾着马车离开。/p

马车路过齐宸身边。/p

她清楚地听到方才那个声音调侃道：“跑这么远，就为了这一盒子香，亏得我特意推掉了今日的约……”/p

又有一个带着几分清冷的声音应他。/p

“就是不愿意见他，才跑这一趟来取香的。”/p

马车辘辘地走远了。/p

她记得这寺里的香，据说是有钱也买不到，只由住持赠给有缘人。/p

前世曾有人转赠给她一盒过，小小的香饵装在一个顶朴素的盒子里，分外不起眼，可一旦燃起来，那独特的香气到现在想起来都格外清晰。/p

后来想办法派人去求，却怎么也求不到了。/p

齐宸不禁朝那渐行渐远的马车又望了一眼，猜想着究竟是怎样的人物才能被称作“有缘人”。/p

一旁的楚萱好奇地问她：“你在看什么呢？”/p

齐宸收回目光，对她莞尔一笑：“无妨，想起一点事罢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p

一瓣雪飘洒下来，落在了她的额头上，趁着那眉间的朱砂红娇艳如梅。/p

楚萱不由在心中感叹：她可真漂亮。/p

行走的马车内，有人问了同样的问题。/p

“你方才看什么呢？”/p

那声音清冷的男子靠在软枕上，脸上一派恣意悠闲之色，把玩着手中朴素至极的香盒，没有理会他。/p

齐大太太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一直到上了马车都是笑盈盈的。/p

她告诉齐宸方才和楚大太太聊得很好，楚大太太还邀她再过几日来吃斋菜。/p

多年不曾与人说过这么多话，虽然都是齐宸教她说的那些琐事，但能有个人听你聊，仔细地回应你，那感觉确实不一样。/p

她笑着问齐宸跟楚萱做了什么。/p

齐宸带着楚萱去逛了寺周围的商铺，怕赶不上讲经结束回来，就随意地走了走，还一人吃了一块新出笼的豌豆黄。/p

楚萱嫌太甜了，只吃了一半。/p

又聊起她来京中这些日子，吃的糕点样式虽多，但却远不及老家那边做的精巧，又不甜腻，还说来日自己做一些要送给齐宸尝一尝。/p

也是相谈甚欢。/p

齐大太太的心情都跟着轻快起来。/p

她想起来时看到的街上的铺子，寻思着等下次跟楚大太太出门时，怎么也要找机会去逛一逛。/p

回府之后还没暖和过来，郑姨娘就来了。/p

客客气气地笑着，状似随意地打听起楚大太太来。/p

齐大太太觉得无碍，就都说给她听了。/p

郑姨娘听着心中酸溜溜的，可她除了问问，还能做什么呢？/p

看着齐大太太眼角眉梢的喜悦，她顿时有点意兴阑珊，叮嘱了齐宸一句“别忘了十七日要同姐妹们一起去赏花”就起身告辞了。/p

齐大太太茫然：“你们要去哪赏花？跟谁？”/p

齐宸回道：“到时候便晓得了。”/p

郑姨娘悄悄摸摸的不说破，害得孙姨娘在那发疯，还不就是为了让他们几个姐妹都措手不及，好让齐?有机会出出风头。/p

她还真不愿意跟齐?去争这个风头，但齐寰就不好说了。/p

这两个人可都到了说亲事的年纪。/p

孙氏和郑氏又是死对头，再加上一个有孕的赵姨娘，府中还有得闹呢。/p

她对齐大太太道：“旁人问您什么，您不必要都说的。”/p

“我想着没什么打紧的便罢了。”/p

齐宸耐心教她：“打紧不打紧的都不比多说，您说得越多，旁人越觉得您收不住话。”/p

齐大太太觉得有道理。/p

内宅妇人，最忌讳的就是口风不严。/p

“我晓得了，日后她们再问我能不提便不提了。”/p

其实齐大太太也不是那种冥顽不灵的人。她母亲去世的早，许多事是父亲教不了的，没了母亲的启蒙，直到成婚她还是懵懵懂懂的，人情世故不是那么通晓，人就越发自卑怯懦起来。/p

若是有人能教教她，也不至于落得这样妻不成妻的模样。/p

要是齐大太太能早点立起来就好了。/p

“平日里您可以去宋姨娘院子里坐坐，她性子好，又服侍过老祖宗，人情世故的懂不少。”/p

齐大太太有些心动：“只是不知会不会叨扰了？”/p

她这次倒没往后缩。/p

齐宸笑着鼓励她：“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