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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镇秘辛(1/2)

老人捧着碗的手再度颤抖了起来,他的手一松,碗便失了支撑,重重的落在了桌面上。/p

“小兄弟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老汉……”/p

他无力的叹息,双目没有焦距的垂着,两只手从桌子上挪到了自己曲着的腿上,手指无意识的动了动。/p

姜峰并不接话,只眼神一错不错的盯着他。/p

李明贞迟疑了一下,双手在衣服前袍擦了擦,慢慢的走到桌前,选了个谁也没挨着的位置坐了下来。/p

老人没说话,姜峰和李明贞则一直在等他开口。/p

窗外寂静非常,只有断断续续的虫鸣偶尔从窗纸破碎的间隙传来,却只是衬得房间里更加沉默。/p

“这几只碗是很多年以前我儿子买回来的。”/p

老人嘴唇动了动,却只提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p

李明贞看了姜峰一眼,姜峰姿势未动,她便也不动声色的静候下文。/p

“那时候我老伴还在,闺女也还没嫁出去,流风镇还是热热闹闹的,我儿子隔上一段时间就会和他几个同龄人结伴出山,有时候是打猎,有时候走的远了就会去到远处一些村落交换些东西带回来。”/p

“他最后一次带回来了一支梅花簪送给了他妹子,一套青花碗送给他老娘,给老汉我带了个烟斗……”/p

“老汉一生嗜烟如命,儿子体贴老子,每次回来都会给带上一包烟草。”/p

“儿子带回来的烟草总是特别带劲,仔细想想,也有四年没有抽到了……”/p

他神情说不上怅然,大约是这样追忆的次数太多了,多到再次追忆起来,竟然只剩下麻木的感觉。/p

他突然像是没有失明那般闭了闭眼睛,被胡子遮掩着的干涩苍白的唇扯出一口讥讽的笑意。/p

“你们道是发生了什么?还能是发生了什么?”/p

“这世间灾难无非天灾人祸,可是那些什么天灾人祸啊,我们平平静静的生活在这个小镇子里面,世代传承,无争无斗,自有记载以来一直风调雨顺,从未遭遇过那些。”/p

“老一辈的都安安祥祥的去了,到了老汉我这里就只落了个家破人亡哈哈哈哈咳咳咳……”/p

他放肆的笑着笑着突然就剧烈的咳了起来,一张苍白的脸被他咳的通红,加上紧紧闭着的眼睛和嘴角仍然挂着的笑意,不知为何看起来十分瘆人。/p

李明贞忙要伸手过去给他拍拍后背顺气,姜峰却半路拦了下来,对她摇了摇头。/p

老人若无所觉,仍旧沉浸在自己临近疯狂的情绪里。/p

他有些癫狂的笑着,“一群人!穿着一身黑衣甲胄,拿着明晃晃的尖刺长枪,排场非凡的闯进来了。”/p

“我们镇上四百七十三号人,大的小的,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被赶出来围困到街上,不让走,也不让说话,不让反抗,一个才四岁小娃娃不过是被他们吓得哭了一声,那群畜牲就拿长枪往他身上戳,那么小的孩子啊!”/p

他再度咳了起来,一只手捂住嘴,另一只手使劲拍打着自己的腿,仿佛要将体内多年的郁气和怨气都一块清出来。/p

李明贞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去舀了一碗清水放在老人手边,担忧的看了看他,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安安静静的坐回了原处。/p

老人再度抬起头的时候,竟是已经一脸老泪纵横。/p

“丫头,你是个好姑娘,我闺女也是个好姑娘,老汉守着这里苟且偷生四年多了,不让你们留下真的是为了你们好。”/p

李明贞低低应了声“诶”,她抬起头轻轻看着老人,“丫头省得的。”/p

老人抹了两把泪点点头。/p

他继续叹了口气,像是终结了先前的失控。/p

自嘲的笑了笑,突然准确的找到姜峰所坐的方向,对着他说道,“我原是不愿意二位陷入危险之地,这才一再将二位拒之门外,还请小兄弟不要见怪。”/p

姜峰淡声答道,“老人家言重。”/p

老人只是摇了摇头,终于拿起桌上的碗将水喝了,又陷入了沉思。/p

“半月一来,算算日子快到了,这便是我们这里没人愿意给你们开门的原因。”/p

“四年前他们抢了镇上二百九十三人便要走,留下一堆老弱妇孺孤苦无依自然没人肯答应,我们群起反抗……”/p

他吸了一口气,苦涩道,“可是我们赤手空拳怎么强硬的过他们,老汉的眼睛便是在那时候瞎的,我老伴……也是在那时候被他们乱枪刺死的。”/p

“那群畜牲,抢走了我们镇上的所以希望,儿子丈夫,贵重的东西,救命的药草口粮,都被他们洗劫一空了。”/p

“他们是土匪!是杀人犯!是畜牲!”/p

他双拳紧握不住的战栗,仿佛下一刻就会因为过于激动而昏倒过去不省人事。/p

姜峰突然打断他。/p

眼睛里闪烁着看不懂的东西。/p

“那些人有什么特征。”/p

老人顿了顿,肩膀慢慢垮了下来。/p

“都是高大的汉子,穿着清一色的黑衣,看不出什么特征。”/p

“兵器上呢?”/p

老人看起来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努力回忆了一瞬,摇了摇头回答道,“手里握着统一的长枪,腰间盘了一把软鞭,一应装饰的都是黑色的须,除此之外记不清了。”/p

姜峰不在多问,低下头兀自沉吟了起来。/p

老人挂着疲惫的神色,用手在身边摸索了片刻,终于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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