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恍然(1/2)

京城外的号角声响起，低沉而肃穆，城门大开，今日正是将军凯旋而归之日。/p

一路上的风尘仆仆，半月之后，终是从懿州抵达了京城，此时言慕玖就如出征那日一样，身穿银甲，手持长枪，正是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郎。/p

京城中不少姑娘看着大将军如此的意气风发，都不禁心生驰往，这样的男子，就是所有女人的梦中归宿。不过她们又看了看与大将军并肩归来的景王爷，便又打消了这等念头，他们二人才是天赐良缘啊！/p

看着已经入秋的京城，白景殊不由得感慨，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p

宫中的乐师弹琴击筑，演奏出一段悲壮的乐曲，文武百官皆聚于此，恭迎大将军凯旋而归。/p

当言慕玖与白景殊踏入宫门时，号角声再次想起，白景昔正站在奉天殿前，看着从远处而归的浩浩荡荡的尧军，心生几分骄傲之感，他在位之时，成功击败北牧，并得了北牧十座城池扩充大尧疆土，这乃是名垂千古之事！/p

他也早就备好了酒席，为凯旋而归的将军庆功。/p

看着这熟悉的皇宫，白景殊又看了看万人敬仰意气风发的言慕玖，心中也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这么好的人，是属于自己的！/p

二人下马走上前去，白景昔带着文武百官也向前走去，只见言慕玖单膝跪在地上，对皇帝一拜，说道，“臣，不辱使命，已将北牧大将头颅斩下！”/p

白景昔看了看他，以及站在他身旁的白景殊，连忙将他扶起，说道，“爱卿请起，立下如此大功，朕自当重赏，如今已备好酒席，朕亲自为你们接风洗尘。”/p

说着白景昔便走到了白景殊跟前，似是说道，“皇兄当初不辞而别，还真是让朕有些担忧，还好皇兄平安无事，皇祖母还天天跟朕念着你呢。”/p

白景殊轻笑道，“当初是我意气用事了，待庆功宴结束，我便去慈宁宫请罪。”/p

说罢众人便入了席，乐师依旧弹奏这古琴，又有数名绝美的舞女走了上来，在奉天殿中翩翩起舞。/p

白景昔坐在龙椅上举起杯盏，隔空对他们二人一敬，说道，“朕敬皇兄与将军一杯！”/p

说着便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p

白景殊与言慕玖也端起那玉制的酒盏，回应了皇帝，眼看着皇帝已经带头敬了酒，不少朝臣也纷纷举杯敬他们二人。/p

言慕玖本就不胜酒力，再加之重伤未愈，白景殊刚想劝阻，便听皇帝说道，“朕在书信中得知大将军受了伤，恐怕不便饮酒过多，诸位爱卿，适可而止罢。”/p

听皇帝这么一说，他们果然都老老实实地坐在位上，不再敬酒。听闻大将军受伤，丞相便有些关切地问道，“大将军如今可好些？”/p

言慕玖点了点头，“多谢丞相关心，只是些皮肉伤罢了，不足挂齿。”/p

除了黑龙军之外，并无人知晓言慕玖当时究竟受了多重的伤，他们只是轻描淡写地提了一句，并未多说。/p

一曲终了，舞女们散去，紧接着便是秀阳怀抱琵琶迈着莲步走了进来，眼中有着盈盈流光，虽仍是带着丝丝魅惑，但却不似先前那般灵动。/p

秀阳的脸上，也不知何是有了一种苍白，言慕玖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白景殊，但白景殊也并未看她，只是专注地把玩着手中的夜光杯。/p

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未曾提起秀阳在北牧之事，原先听到此事之时，言慕玖已经动了杀心，但知白景殊于心不忍，便也就忍耐下来。/p

他也知道，此事并不能完全怪罪于沈秀秀。北牧南下入侵乃是早已谋划好之事，北牧王就算昏庸，也不可能完全被一个女人迷失了心智，做出如此冒险之举，因此言慕玖也未再提过此事。/p

秀阳深深地看了白景殊一眼，若说如今有什么不同的，大抵就是她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已经放下了对白景殊的爱恨，……或许是放下了罢。/p

她也曾后悔过自己当初一时冲动跑去北牧，掀起了这场血雨腥风，可是后悔又有什么用？自己犯下如此大错，白景殊还是不忍心杀她，甚至不惜冒险也要从龙潭虎穴中将她救出。/p

如此想着，苍白的脸上便滑落一行清泪，一双玉手拨动琴弦，低声吟唱着一首词曲。/p

待被言慕玖送回家中，看着母亲头上那斑白的发丝，秀阳更加心痛不已，只是她越发地想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白景殊才会对她父亲下此狠手。/p

白景殊似是看到了秀阳的泪光，亦是无奈地轻叹一声，罢了都过去了，他只希望从今往后秀阳可以忘却前尘，好好地照顾她的母亲，毕竟夫人在秀阳失踪之后，吃了太多的苦。/p

唱罢一曲，不少人沉浸在她醉人的嗓音中，秀阳将琵琶放在一旁，舒展腰肢，乐师又弹奏一曲，秀阳随声而动。/p

这便是她名动天下的惊鸿舞，也是她最为擅长之舞，只见她宛如一只鸿雁，在水上飞舞，让人不由得被她引走了心神。/p

只是或许是心境不同，如今再跳起这段舞，却显得有些落寞，就像是……迷失了方位一般。/p

白景殊静静看着，只觉得，秀阳的确看起来跟之前有所不同了，若是她能吸取此次教训，也当不错，只是往后，自己大抵再也不会与她有什么瓜葛了。/p

秀阳一边舞动一边时不时地看着白景殊，看到白景殊眼中的淡然，更是刺痛了她，她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