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当年(1/2)

北方战火连天，白景殊坐在书房中看着窗外春花挂上枝头，这么多日过去，还没有秀阳的消息，京城中已是找遍了，秀阳并不在京城，她究竟是去了何处？/p

就连他传去给夜影卫的书信都未曾得到回信，这着实有些不应该，想到这儿，白景殊的心就被揪了起来，秀阳若是出了什么好歹，他便会更加愧疚。/p

心绪越来越乱，如今世道也乱了，秀阳一介女子在外，也不知是不是孤身一人，出去那么久竟然也不跟诰命夫人通个信儿。/p

军营中言慕玖正沉默着看着封在剑鞘中的绝世宝剑，陈亮走过来看着言慕玖对剑发怔，便大概知晓了他在想些什么，便说道，“就那么渴望战场么？”/p

言慕玖回过神来，看着陈亮走了过来却摇了摇头，“并不是，只不过是想起了一些往事罢了。”/p

“你是说五年前你远征那次？”陈亮问他。/p

言慕玖点了点头，一边想着一边说道，“那时年少轻狂，也无所顾忌，只觉得若是能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如今我却不这么想了。”/p

陈亮摸着硬邦邦的胡茬儿，叹了口气，安慰道，“自然是不同的，那时候你觉得没什么怕的，现在你怕回不来，因为还有人在等你回去。”/p

言慕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那时候的他，以为普天之下他也无所牵挂，孑然一身倒也是自在，可如今他却有了顾忌，不再像以前那般无拘无束。/p

或许是说的事有些过于沉重，陈亮拍了拍他的背，嘿了一声，说道，“要不老子怎么不成家呢？女人影响我战场上的判断。”/p

言慕玖白了他一眼，也懒得拆穿是因为没有姑娘看得上他。/p

看着言慕玖的眼神，陈亮自己到先不好意思起来，挠了挠头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哎，现在想这个就是徒增烦恼，再说了，咱们也不一定得去战场，去了也不一定是送死，说不定那姓姜的就把北牧给打回去了，你烦什么呢？”/p

听陈亮这么一说，言慕玖倒是打起了精神，确实如此，就算上了战场，也不是去送死，或许是因为白景殊，自己也变的多愁善感起来。/p

军营中上下也都知晓了北牧大军突然袭击之事，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看到陈亮便忍不住问道，“副将！咱们什么时候上战场啊！看我把那北牧打的落花流水！”/p

陈亮看了他一眼，笑骂道，“练你的枪去，该你上战场的时候肯定少不了你的，老子也想把那北牧打的跪地求饶呢。”/p

他们说起这个，将士们一时间士气高涨，他们许多兄弟亲人，都是死在北牧人手中，他们等复仇之日等了很久了，若是有一天能正面跟北牧战个痛快，那该是一件多么爽的事！/p

言慕玖静静地听着，他深知他们心中都压着对北牧的怨气，只待有一日，能亲手斩下那阿尔泰的头颅，用他的血肉祭奠大尧将士们的在天之灵。/p

再等等吧，看看战况究竟如何。/p

这一刻，言慕玖又十分想见到白景殊，便提前策马回了景王府。白景殊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言慕玖也知道是因为何处都没有秀阳的下落，为了不让白景殊心烦，他也请了曾经江湖上的一些老朋友帮忙，可仍然一无所获。/p

直到看到言慕玖，白景殊的眼中才有了些光彩。/p

言慕玖看着白景殊，也觉得方才躁动不安的情绪平稳了下来，他们或许不知，在彼此心中，他们就是拥有这般神奇的能力。/p

白景殊一袭白衣下清瘦的身影看的言慕玖心疼，他一直想把白景殊喂的胖一些，可白景殊却仍是这般瘦，或许还是因为心事太重罢。/p

许久之后，言慕玖才开口说道，“当着我的面，为一个女人这般苦恼，我有些嫉妒。”/p

白景殊哑然失笑，这才放下了一些心中的不安，说道，“只是这么久了，也不知秀阳是否是出了什么事儿。”/p

“她能出什么事。”言慕玖看着他，说道，“只怕这次不辞而别，也是她有意为之，她若想让人找不到，自然是有许多办法。”/p

“罢了，先不提这个了。”/p

白景殊轻轻叹息道，“只是夫人为了找秀阳，本不是该华发的岁数，却已白了头。”/p

其实言慕玖一直很想问问白景殊跟沈家究竟有什么样的纠葛，让白景殊亲手杀了沈郡王之后，一直活在对秀阳的愧疚里，会不会也是因为自己呢？/p

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之后，言慕玖不禁往深处想去，还真是有这个可能。当下对白景殊的愧疚，就更多了一分。他欠白景殊的的太多了，或许这辈子都还不完的。白景殊从出生到现在这二十多年来，或许都不曾有一日，是为他自己而活。/p

这样的白景殊，令言慕玖心疼极了，他心中有太多不为人知的阴霾，言慕玖很想拨手为他散去，成为他心中的一束明光。/p

言慕玖想起了先前在白景殊极力掩饰↓还是被自己看到了的那木盒中的蚕丝留仙裙，便随口说道，“那盒里的衣裳，是你打算送给秀阳的？”/p

白景殊怔了片刻，才想起言慕玖说的是什么，脸色一下有些泛红，半天才从牙缝中艰难地挤出了一句，“不是。”/p

言慕玖倒是信白景殊所说的不是，但他也不明白白景殊脸红个什么劲，“难不成还是你要自己穿的？”/p

幻想了一下白景殊穿上那半透明的蚕丝留仙裙，清瘦的腰肢若隐若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