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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叶障目2(1/1)

“『奶』『奶』,你一个人住这里吗?”/p

“是啊,好多年了。”/p

“你亲人呢?怎么都没来陪你呀,一个人您也不方便呀。”/p

老人躺在摇椅上,把身上的被子掖了掖,望着房中那因被蒙上厚厚一层油渍而昏暗的油灯,顿了顿:“我没有亲人。”/p

梦夭夭楞了楞,虽她早就知道了,但看从她苍老的嘴里说出来,心里还是一阵不舒服。/p

“一个人,生活也挺好的。可以活的很久,也可以活的不久,可以是一个艺术家,也可以是农村老『妇』,没有多大区别。这都只不过是种生活方式,是自己年轻时的选择而已。”老人喃喃的说,可能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p

“愿意跟我说说您年轻时的故事吗?”/p

老人闭目了片刻,眼角有点抽搐,似乎又回到了自己那青春年华......../p

我出身在一个小山村里,家里虽穷,但也是父慈母爱。1952年的除夕夜,那年我刚好20岁,村里小孩子玩的摔炮之声不绝于耳。新糊上的大红纸灯笼挂在家家户户的门口。吃玩饭后,不像现在有电视,电脑,我们都是村里人凑在一起聊天。那时候过的可真是质朴啊,我就忘着大山的尽头,梦想着自己将来出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景,梦想尚未成形,天真浪漫的我只能够胡思『乱』想。/p

“小丫头,在想什么呢?”是兰姐,兰姐今年回来时候是乐得满面春光,据说是在城里挣了笔大的。/p

“白芷,前两个月你好像满20了吧,都这么大的姑娘了,还不嫁人。要不过完年跟兰姐去城里挣钱去,然后嫁跟城里人,风风光光地过完下半辈子。”/p

“好啊,兰姐,你把我带到城里去挣钱,然后咱俩都嫁到城里去。”/p

兰姐的脸瞬间就红了,伸手轻轻拍了我的背,娇嗔道:“白芷你真是长大了啊,敢这么跟姐姐讲话了,没大没小的,不理你了。”我们俩都笑了。/p

于是乎,我就在那年春节过后的几天,就真的离开我的小山村,跟着兰姐到了大都市上海。/p

我还清楚得记的,那年父母送我到村口的场景,她说:“儿啊,要是外边不好,就早点回来。”那时我那里听的进去啊,心早就飞走了。我回头看到远处的父母,一直向我挥手,我心里想:我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好日子。就这样满腔热血的趟上了上海之路。/p

上海除了没有家乡夜晚那璀璨的满天星,其他啥都比家乡好。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是村里没有的热闹,霓虹灯照亮了一排排挤满人的道路,舞厅里时不时传出温情脉脉的歌声。/p

在络绎不绝的嘈杂人群中,我跟在兰姐的身后打量着这大上海,内心里无比激动。/p

第山天兰姐带着我去领了活,是在一家制面工厂工作,这个对于我这个从山村里出来的姑娘来说,那是相当轻松的。一个月20块钱的工资,因我的手脚快,老板娘对我非常喜欢。我憧憬着,我干个几年,就有多少多少钱了,就可以回家跟父母买电视了。/p

讲到这里,老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也许那段时间是她最美好的时光了吧。梦夭夭想,如果不是造化弄人,现在她应该是个幸福乐观的老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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