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归来(1/1)

他站在商店门口远远的看见了跑过来的没耳伸手向他打招呼。/p

“没耳。”/p

“好多年没来了。”没耳气喘吁吁的看着他。/p

“好多年了。不过没耳你还真年轻，依然是我十年前见过的样子真不可思议。”他脸上写满了惊讶看着眼前这个不因岁月为之而动的人。没耳的年轻，没耳的商店就如十年前一样崭新。/p

“这几年去哪了?/p

“在铜墙铁璧里过活。/p

“嗯?”/p

“监狱。/p

“为什么?”/p

“犯了错。”/p

“不必多说，我也不必多问。怎/p

么不进店里?”/p

“我想在这等等你。那个小孩说/p

你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店里不自在”/p

“喝可乐吗?/p

“我不是小孩了。”/p

他微笑说着，“不进去了，就在这聊聊，见见你。”/p

他们绕着商店附近缓缓踱步，没耳没有开口问他的经历，只是说了句，“那个地方很闷吧!”/p

“习惯还好。”/p

“可惜，人生不可重来。”/p

天上的星光闪闪布满神秘的力量垂下轻柔的黑纱披洒在地面，脚下的路也因此变得美丽而动人。/p

“真想家。”/p

……他叹了一口气眼中几许波光在黑暗中隐隐约约的浮动。/p

“在牢狱的每晚梦中我都看见了波光粼粼的大海上闪耀着我的梦想，如果借我一搜小船，或只有一片木筏我都会竭尽全力划向海的彼岸。”他颤动上扬的嘴角最终在说完彼岸漏出了微笑，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虚无的景象。/p

“嗯。”没耳明白他这十年间有多渴望自由这个词汇。/p

“好浪费啊!我用我数十年可以划向彼岸的时间换来了人间正道的思想。”/p

“人间正道?”没耳这句话说的极其慢，慢到只需要那一下就可以回忆百变，千变。/p

“也可以说我换来了害怕。曾经我天不怕地不怕，如今我小心谨慎只想做对一件事。”/p

“是啊，做事总得注意一些。琐事烦事身不由己挥之不去。”/p

他苦涩的样子低头沉沉地说，“没耳你知道什么是犯人吗?”/p

“犯错误的人。”这个回答无疑表面的说词，没有感受过的人怎么会清楚什么是犯人。/p

“是忍耐苦难，忍耐寂寞，忍耐一切并承载痛苦的人。”/p

“一定很后悔吧！”/p

“我没有一天不后悔，但我不怪罪那个曾经年轻的男孩，如果可以回到过去我只想教导他，孩子你才19岁。”/p

“我在那个铜墙铁壁里待了十年三个月八个小时零十分钟，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我想了无数次，可是我忽略了十年足够让世界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笑我与外面的世界格格不入，只因那个少年犯了错。/p

“没耳，我这十年最激动的事是走出牢门的十分钟，我的心脏跳动着那感觉就像梦一样。”/p

“是吗？”/p

“嗯，不过我现在还挺惆怅我还在里面的时候有一个老头和我这样说过。”/p

我和他站在阳光下他突然和我说，“嘿，这鬼地方下个月我就要离开了。”他瘦小的身子靠在墙边，黝黄的脸在阴影下越来越深沉。这个人老了，在牢里慢慢老了。/p

“太好了，不过你出去了就只有我了。”/p

“我……不想出去。”/p

“为什么”我睁大的双眼也无法表达我的疑惑和惊叹。/p

“我在这活了三十二年了。”他抬头望向天空一只候鸟飞过是那样的自由，美丽的翅膀挥舞着在天边。在候鸟飞过之后他终于开口，“时代是年轻的，我是老的。出去该怎么活其实我不知道。”/p

没耳深吸一口气，拿出一瓶可乐扔到他手里，“没什么好恐惧的二十岁活是活，四十岁活也是活难道五十岁活就不是活吗?时代真的改变了，但只要活着就算是沦为乞丐也是活着的。”/p

没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怎/p

么这样看着我?”/p

也许没耳说的话是对的只要活着有什么难的呢?/p

“哈哈哈，没什么，只是你以前平时话挺少的。/p

“怎么想起和我说这些了？”/p

“心里憋屈，找个人说出来好受些，只有你不会说出去。”/p

“没有地方了就来丢失商店吧！”/p

“瞎说什么？我走了。”/p

一番长谈后没耳看着他的背影离开越行越远直到隐没在黑色的夜中。/p

个错误导致一个灾难，承受的人叫自己。/p

清脆的铃铛声悦耳的碰撞着，没耳展开双臂叫唤，“小西宁我回来了。”/p

“没耳先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