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1/2)

“那时候，我家逢巨变，不说家产差点保不住，如果没有遇到少年平王出手相助，我没有办法参加当年的春闱，那么也就没有今日的常少卿，所以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平王才有的。”/p

戚桓：“可是仅仅是因为平王救了你一命，常少卿就如此黑白不分为平王做事？”/p

“戚大人，你错了。”常少卿平静道：“戚大人说我黑白不分，那么我问你，什么是黑，什么是白？”/p

不等戚桓回答，常少卿自顾自的道：“为什么世人要分个黑白，为什么黑便是坏，白便是好？世人将大逆不道之事定义为黑，造福百姓之事定义为白，那大逆不道就真的代表黑，造福百姓就真的代表白？”/p

也许黑代表好，白代表坏呢？说到底，这只是世人所给出来的定义罢了。/p

“况且，这个世间，本来就不是非黑即白，非善即恶，平王对我有恩，所以我愿意豁出这条性命，去为平王谋事。”/p

“戚大人调查过我，知道我惩治过十恶不赦的恶人，却不知道，我手中，也曾亲手杀过无辜的人。”/p

“我说他们无辜，是因为他们没有做过什么天理难容之事，只是因为他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p

“就好比漳州谢府？”/p

“就好比漳州谢府。”/p

……/p

常少卿死了。/p

服毒自尽。/p

茶水没有毒，常少卿一开始就把毒放进了自己的茶杯里，一边跟戚桓说话，一边等待毒发。/p

常少卿死前，看着戚桓说：“其实我知道，戚大人是跟我一样的人，心中并没有什么忠君思想，也不全然是个正派的人物，戚大人自己心里也清楚，你不是什么黑白分明的好人，如果不是有平乐公主牵制，戚大人是太子的人，还是平王的人，都不好说。”/p

“其实我一直有一件事情想问戚大人，从你选择站在太子一系的时候，每天面对着陆远风陆提督，难道你就没有丝毫，想要杀掉他的冲动？”/p

有吗？/p

戚桓问自己。/p

有的。/p

在没有遇到平乐之前，每次看到陆远风无忧无虑莽莽撞撞的样子，他都想不顾一切，只想毁掉陆远风。/p

即使是在遇到平乐之后，这个想法也会偶尔冒出来。/p

只是每次他有这个想法的时候，脑海中都会出现平乐的样子，笑靥如花，声音清脆地喊他“戚大人”的时候，总能轻易抚平他心中的暴戾。/p

渐渐的，想要毁掉陆远风的想法，离他越来越远，直到今天常少卿问起来的时候，他才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那种想要毁掉陆远风的冲动了。/p

想到这，戚桓看向一旁的陆远风。/p

陆远风还有点头晕，见戚桓看过来，还是忍不住蹭蹭地退后两步，双手护在胸前。/p

他醒来的时候，刚好听到常少卿问戚桓，有没有杀掉他的冲动。/p

一醒来就听到这么刺激的话题，虽然戚桓当时没有回答常少卿的问题，但是现在，陆远风被戚桓一看，不由自主地做出防备的姿势。/p

戚桓嗤笑一声：“我要是想杀你，你以为你挡得住？”/p

陆远风：“……你瞧不起谁！打一架试试，我让你三招！”/p

戚桓：“呵。”/p

“……”陆远风追上戚桓，不满地张牙舞爪：“你‘呵’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瞧不起我？我告诉你戚桓，像你这样的老……”/p

陆远风只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闪，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上架着一把脸。/p

“……骨头我一拳能打两个戚桓我错了！”/p

陆远风把话补完，随后光速认错，都不带停顿。/p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p

戚桓收回剑，将剑插回身边侍卫的剑鞘中，抬头看了一眼常府的门匾，转身离开。/p

陆远风也抬头看了一眼，没什么特别的，见戚桓走远了，赶紧追上去。/p

“喂，戚桓，等等我！你告诉我，常少卿为什么要问你想不想杀我啊？难道你真的想杀我？为什么啊？”/p

“闭嘴！”/p

“你就告诉我嘛！我很好奇，你都想杀我了还不许我问？戚桓！戚桓你等等我！”/p

……/p

大街上，陆远风还在追问戚桓为什么想杀他。/p

就在戚桓忍不住想要对陆远风动手是，另外一队羽林卫看到戚桓，走了上来。/p

“戚大人。”/p

戚桓：“何事？”/p

那个羽林卫看了陆远风一眼，陆远风被看得不明所以：“你看我干什么，有什么事你直接说，难道我还不能听？”/p

“那倒没有，是这样，我等奉太子的命令前去捉拿叛……”顾忌着陆远风还站在旁边，羽林卫将到了嘴边的叛贼两字咽回去，“捉拿镇国将军，然后发现镇国将军和将军夫人已经死了。”/p

“你说什么？”陆远风一把扯过羽林卫的衣领，“你方才说谁死了？”/p

“是……镇国将军和镇国将军夫人……”/p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p

陆远风松开羽林卫，跌跌撞撞地往镇国将军府跑去。/p

“陆宁远！”/p

戚桓喊了一声，随后赶紧追上去。/p

陆远风跑回镇国将军府，府外有羽林卫拦着。/p

陆远风想要硬闯，被羽林卫联手镇压，还是戚桓追了上来，让羽林卫放人进去。/p

羽林卫刚将陆远风放开，陆远风便像一阵风一样冲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