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2/3)

两人推开一间教室的门，里面摆着整齐的桌椅，黑板上甚至还有粉笔字的痕迹，但地面上却堆满了被丢弃的防毒面具，触目惊心，让人不敢想象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不过，即便曾经发生过什么，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p

最终，两人选择了三楼的一间小办公室，空间不大，门窗完好，给人的感觉很塌实，面对面摆着两张办公桌，墙角立着一个文件柜，最重要的是，还有一张长沙发。/p

“就是这里了。”秦舞一屁股坐在沾满蜘蛛网的电脑椅上，打开背包，掏出唯一的一瓶水和一袋压缩饼干，“先垫垫肚子吧……”/p

天黑了，这是萧文在野外实践中度过的第三个夜晚，他和秦舞挤在长沙发上，头挨着脚，脚挨着头，“亲密”无间。/p

跟前两天相比，今天是过得相当安逸了，萧文在头盔下睁着眼睛，想着明天将进入爆炸区的中心——核电站废墟，激动难安，他能找到父亲吗？/p

三年多过去了，即便父亲还活着，他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萧文不敢想下去，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无论父亲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永远是他的父亲，那个最爱他、最疼他的父亲！/p

远处传来不知名野兽的嗥叫，萧文想到自己可是位于核污染的发源地，天知道，这里会藏着什么没见过的核变异怪物，他将大砍刀抱在胸前，略略心安。/p

“萧文，睡不着吗？到我这头来，跟姐姐说说话！”秦舞显然也睡不着。/p

“哎！”萧文正有此意，一倒头就过去了。/p

长夜漫漫，姐姐做伴，在这个以活着为目标的残酷世界里，渴求一抹心灵上的温暖，是每个幸存者可望而不可及的幻念。/p

两人都穿着防护服，一并头，沙发就显得挤了，只有面对面侧身躺着，秦舞在里，萧文在外，四周一团漆黑，看不到彼此的脸，这样感觉好点，避免了少许的尴尬。/p

两人都把刀竖在胸口，秦舞扑哧一笑：“我们倒有点像某个武侠小说中的典故……”/p

“什么典故？”萧文好奇地问。/p

秦舞在黑暗中脸一热，那个典故写的是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子，当两人有机会同床时，男子为避免情难自禁，就将一把刀横在彼此之间，一夜无事。/p

她答非所问：“路上你一直走神，别跟姐姐打埋伏，你要来爆炸区到底有何目的？”/p

萧文知道秦舞洞察入微，也不打算瞒她，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姐姐，我可以告诉你，但作为交换，你也要告诉我一件事。”/p

“臭小子，竟然跟姐姐谈交换！”秦舞用手指敲了一下萧文的头盔，却并没有生气的意思。/p

“呵呵，有人的地方，就有交换的。”萧文强笑一声，心头凛然，秦舞再敏锐，又怎么知道他跟药头交换了她的性命？她现在等于是与虎同眠。/p

“好，我交换了，你先回答我。”秦舞爽快地同意了。/p

“姐姐，其实，来爆炸区，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萧文开始讲述他和父亲的故事，算起来，秦舞是他的第二个听众，第一个听众是水头。/p

一想起那个慈祥的老太太，他又想起来，自己好久没见到她了，这一趟回去，无论如何要去看看她，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把她当作奶奶了。/p

萧文讲了很久，絮絮叨叨的，有时候一句话重复两遍，把心底对父亲的思念和牵挂，全部翻腾出来，将那隐藏已久的父子亲情，尽情宣泄……/p

终于讲完了，他又像交代遗言似的，补充了一句：“姐姐，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请你把这个故事转告给宛若……”/p

是的，他没有把握战胜秦舞，万一他死在她的刀下，他希望宛若可以听到这个故事，他一直想亲口讲给她听的，但上天太吝啬了，每次给他和她的时间都不够用。/p

“瞎说！你会出什么事啊？”秦舞软语轻嗔，显然被他的故事所打动，“你的爸爸，是一个伟大的爸爸，他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成就，一定会很骄傲！”/p

“我有啥成就啊……”萧文谦虚道，心头闪过一丝遗憾，要是宛若在身边就好了，如果找到了父亲，让他看到有这么好的儿媳妇，那才叫骄傲呢！/p

“好了，轮到你问我了。”秦舞有些紧张地挪了一下侧姿，遵守交换，是每个幸存者应有的美德。/p

“姐姐，我想知道你唱的那首歌背后的故事。”萧文在黑暗中邪恶地眯起眼睛，明明知道那是她的伤口，还是要一睹为快。/p

“你怎么……想到问这个？”秦舞的身子一阵颤抖，声音也在颤抖。/p

“姐姐，不想讲就算了。”萧文忽然于心不忍，自己是不是太残忍了，她和药头的故事跟自己有关吗？既然无关，又何苦探求什么真相？知道真相又如何，能改变他的决定吗？既然不能改变，她和药头谁是谁非又有什么重要？/p

“要讲！既然你问了，我就告诉你吧。”秦舞的语气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柔弱，仿佛突然被tuō_guāng了一般。/p

不，即使她tuō_guāng了也是很坚强的，萧文从未感觉她有过此刻的柔弱，简直一戳就破。/p

“知道我为什么讨厌男人吗？”秦舞自问自答，幽幽倾诉，“从小，我就很骄傲，看不上身边的那些男孩子。但我也有一个小小的理想，希望长大后，找到一个白马王子，和他组成一个幸福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