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2/3)
痕累累的背,移到他失血的面容上,直望进他不知所措的眼睛里。她鼻头一阵酸楚蔓延,轻轻问:“为什么?是谁对你做了这样的事,为什么那个人这么残忍,为什么你不早些告诉我,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说。”/p双肩不由自主地颤抖,滚滚的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她掩住口鼻,不让自己哭得太大声。面对一个如此苍白憔悴的段晓楼,心酸夺走了她全部心神。/p
段晓楼抬起手臂,将她揽入他温暖紧实的胸膛,说话的声调像是在叹息。/p
“傻孩子,哭什么,都是很多年前的旧伤了,我正是怕你看到受惊,才不让你我脱衣服。谁让你这么顽皮的。别哭了,本来就长得丑,一哭更丑了。”/p
夏暖燕哭倒在他的胸口,哭得气喘吁吁,动静惊动了外面的高绝,一进来正好听见段晓楼最后一句话。/p
毒舌的他不肯放过这个揶揄的机会,冷冷道:“这么丑的丫头,你做什么还费尽心思带他出燕王府,出府之后又碰上曹刚直吃小孩。你手里带着一个累赘的丑丫头,还非得多管闲事,差点就管掉了一条命。”/p
“怎么回事?为什么段晓楼变得这么衰弱?”夏暖燕抽抽搭搭地坐起身,泪眼看向高绝。/p
高绝平静地道出了事情的始末。/p
原来当时,段晓楼将夏暖燕放在石狮子上,跟百丈之外的曹刚直乱战成一团,成功救下还没被咬死的小孩子,又一掌重伤了曹刚直,下一掌就要送他上西天。疯狂状态的曹刚直眼中露出嗜血的光,突然发现了石狮子背上的夏暖燕,要拉她一起陪葬。/p
段晓楼大骇,飞身扑去为夏暖燕挡去了致命一爪,却被曹刚直挠伤了心肺,鲜血四溅,眼看绝体绝命。/p
曹刚直那似女子般妖娆的面孔扭曲变形,咧嘴露出了一口血红的牙,他狞笑着,高高举起了他的森寒钢爪。只要他这一爪落下去,段晓楼与夏暖燕就要携手黄泉路了。段晓楼大口吐血,无力回天。/p
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p
那个人是天机子齐玄余。/p
他抖出腰间长剑,将曹刚直从正中间一劈为二,结果了这个吃人魔王的性命。鲜血淋了他一身,使他看起来也如魔王般妖冶邪魅。/p
段晓楼不知他是敌是友,在弥留之刻恳求他将夏暖燕送还给孟瑄,愿用皇帝交托给他的玄武匙,以及段家的财富作为报酬。没想到,齐玄余却自怀中拿出一包五彩药粉,用银针救回了段晓楼的性命。/p
那种玄之又玄,尤在夏暖燕之上的医治手法,短短一刻钟就救活了段晓楼,平复了他胸口的致命伤,甚至没留下半道疤痕。只是段晓楼前后淌走了身体中一半的血,须得静养半个月才能活动。/p
晚一步赶来的高绝,正好接手了全身不能动弹的段晓楼,以及睡颜香甜的夏暖燕。/p
齐玄余留下一句,“他比我痴情多了,我自愧不如。”又将一封书信掷给高绝,让他转交给夏暖燕。然后,齐玄余宽大的道袍一飘,径直往城门方向去了。/p
高绝问他打算去什么地方,他说要出海寻找蓬莱仙山,有生之年不会再回中土,也不想再见到任夏故人。/p
齐玄余离开中原了?夏暖燕一阵怔愣,隐约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以前,有个古道热肠的小哥哥,在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跟一个面容尽毁的小女孩作伴的故事。/p
那些故事的画面已经全然模糊了,只记得有一架常青藤秋千,两小无猜的孩童,坐在上面摇来摇去……/p
目光涣散,又重新聚合,仍是落在段晓楼背脊的伤痕上。/p
夏暖燕恳求地望向高大如门神的高绝,伤怀地问:“告诉我,他为什么会弄成这样,什么人将这么残忍的手法用在他身上?他是个好人,我不信有人会对他生出如此深仇大恨。”/p
段晓楼在夏暖燕身后,冲高绝轻轻摇首,不让他乱说话。/p
高绝抿唇犹豫一刻,将残酷的真相说出来:“那个最残忍的人就是你,暖燕,是你先答应要他,又突然不要他,他受不了打击,才将自己弄成这样。”/p
夏暖燕震惊,喃喃自语:“不可能,你骗我,他怎么自己将自己的背鞭伤的,我不信,一定是你骗我。”/p
“众所周知的事,我夏必骗你?”高绝冷冷一哂,“那一年,段晓楼从扬州回来时的落魄样子,我们所有人是看在眼里的。他自暴自弃,自吞一瓶哑药,改头换面,混迹在锦衣卫刑讯的犯人中间,让底下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轮流鞭打他的后背,想要用这种办法忘记你。可你也看到了,他到现在还是不能忘。”/p
夏暖燕呆若木鸡。/p
真相,真相竟然是这样,如此毫不留情的可怕的真相。/p
她万万想不到,段晓楼竟是这样的心待她,她一直以为他的爱就跟他的人一样清甜,像加了蜜糖的金银花茶,一气喝下去了,甜美的滋味留于齿间,清凉的功效保留下来。然后,她是她,段晓楼是段晓楼,各人将这样一段过往埋在心间,也就圆满了。/p
再不能想到,她自以为的圆满,竟是用段晓楼的残缺和自残换来的。/p
她区区一个自私自利的怯懦小女子,夏德夏能,让段晓楼如此念念不忘,用他的整个生命和全部人生来爱她?/p
如今,当这一份沉重而炽烈的爱全部摊开,并展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该如夏回报,如夏去回应那一双深沉而绝望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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