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1/3)
嗯?她的睡意消退了三分,没大明白孟瑄什么意思。半晌之后大约懂了,于是她蹙了眉,慢慢分析道:“段晓楼一向都高来高去的,可能是凑巧落在那里,就算那块屋瓦真是他踩松的,他也绝对不是有意的。”忽而想起段晓楼飞身来救她时,问候她是否安然无恙时的眼神,依稀仿佛带着那么一点愧疚,难道是因为这个缘故么。/p
然而,孟瑄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在扬州查案的这段日子,曾数次逢上段晓楼这个人,他和我都是改换过装扮,当时不知是敌是友,还曾几度交过手。我对他感到好奇的同时,也能感觉出他对我的能耐非常之感兴趣,想要一探究竟。”/p
夏暖燕睡不着了,翻个身正面对孟瑄,问:“你究竟想说什么,我不懂猜,请明言罢。”/p
孟瑄吸一口气,将他的见闻和推测全都说出来:“今日我进水谦居之前,有一瞬间,清楚看见段晓楼蹲在三楼屋顶上,低头看什么的样子。然后下一瞬,他就仿佛隐形一样消失了,就消失在我眼前。我不信世上有这么邪异的事,于是也上三楼探索一番,察觉到了活人的气息,对着那里发动攻击,他又突然显形,我们这才打起来。后来住了手,相约去喝酒,他都走出一段路了,又突然说皇帝要吃的就是院门口的那种野果,非要折回来摘果子,仿佛是刻意留你在廊下多站一刻。晚间我去问暗哨,他的野果捎去给皇帝了没有,答案是否定的。”/p
夏暖燕一晌无语,然后串起他的话来,噙笑道:“相公你的意思是,段晓楼为了试探你的绝技,就先在我的屋顶上做手脚,弄松一块瓦掉下来砸我,看你能不能远距离控制它不砸到我。之所以没有人看见他做手脚,是因为他当时隐了形,在透明人的状态下撬开那块陶瓦?”/p
孟瑄不语,没错,这就是他想说的意思。/p
夏暖燕冷笑了一声,激烈地反问:“那他怎么能确定,我就正好站在那下边,要是偏着没砸中,你就不必费神出手救我,他也窥探不到你的秘技,那他的心思不就白费了?”/p
孟瑄冷静地说:“只要大致位置不差,我们离那么远,远远看过去都是屋瓦砸下来,我都必然会救你,所以不用瞄得多准,只要一开始见面寒暄的时候,将你引着站到廊下一个合适的位置就行了。事实上,他将你引到的站处就是屋瓦的坠地点,半分都不差,而你目送我和他离开,你脚下好似定住了一般,半步挪动都没有,才会正被砸中,半分都不偏。这也在他的意料之外,因为他只想试探我,并没打算砸死你,所以他才大声喊你逃命——我看得清清楚楚,他大喊‘夏妹妹’的时候,那片瓦还没开始往下滑呢,未卜先知的有点过头了。”/p
夏暖燕回想前事,她自从看见段晓楼之后,心中不免生出几分愧疚,双腿的确灌铅一样沉重,也的确是痴痴地立在屋檐下送客,半步都没挪动过。可要说段晓楼设这样的毒计算计孟瑄,并把她当成了人质,她是一百一千个不相信。/p
段晓楼分明就还记得她,临别时候,眼底眉梢还有残情。而且,他是段晓楼呀,他是一个极傻的呆子,怎会做出这样的事。/p
她阖上眼睛,缓缓叹气道:“孟瑄,你疑心太重了,段晓楼要试你的本领,可以光明正大地邀你比武。你实在不放心的话,下次再有这样的事,你别救我不就完了。”/p
孟瑄默然一会儿,劝道:“往后你多留神提防此人,没事别跟他说话,更别同他独处。等我走之后,就留熠迢在水谦居保护你,你凡事多听取他的意见。”/p
夏暖燕无声冷笑,这才是他话里的重点吧。拿脏水泼段晓楼,说到底,他还是看不惯段晓楼握了她的手,听不惯那一声“夏妹妹”。那又夏妨直说,夏必绕这样一个大圈子来。弄得她差点当了真,差点误会了段晓楼……她打个哈欠说:“困了,睡吧。”/p
她翻一个身,翻出了孟瑄的怀抱,他也没再来抱她,也翻一个身,两人背对背睡了一宿。/p
天不亮的时候,夏暖燕被金刚鹦鹉的怪歌吵醒。青儿迷恋上了那鹦鹉,成天都在教它唱歌,它就胡乱学了一些,每天胡乱的唱:“想有夏风景随便砌,无谓说真伪,人若看似快乐别理真,成败细到像米,我已不想计,谁人在米尖,谁在米底……”/p
夏暖燕回头一看,孟瑄的那边床榻已经空了,衣架上他的衣袍也没了。起来洗漱后,她对着镜子梳理鬓发,想起昨夜的种种,只觉得很好笑,有那么一刻,她突然以为自己喜欢上了新孟瑄,还因为他不碰她而哭个没完。还有那么一刻,她听信了孟瑄的话,觉得段晓楼是那坠瓦事件的罪魁祸首,算计了她的性命。/p
多么可笑的一夜,昨晚生生把青儿撵出去了,不知她上哪里睡去了。等遇见了她,还不知要被她嘲笑成什么样子呢。想到这里,她就不想出门丢丑了,把结到一半的发髻打散,去贵妃榻上睡回笼觉。/p
也不知迷迷蒙蒙间睡没睡着,她耳畔听到盘碗落桌的声音,鼻端也嗅到一缕饭菜的香味,于是她嘟囔说:“撤下去吧,你们拿走吃吧,给我关上门。”/p
孟瑄的声音落在耳底,不赞同地说:“你每天都这么惫懒,睡到日上三竿还不算,还把饭菜赏给下人,你自己喝西北风?”/p
她连忙坐起来回头,见是孟瑄来查岗了,桌上摆着的是他的招牌肚丝汤,以及几样色泽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