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1/3)
青儿呆住了:“小逸拿他当亲弟弟,他干嘛这样说小逸,就算为孙湄娘求情,也不带这样的呀。他什么时候跟孙湄娘攀上交情的?有一次,那个‘孙湄娘春宫图事件’,不还是他将孙湄娘一群人给吓唬跑的吗?”/p
“是呀是呀!”芡实忙重提小游的功绩,“小游跟了小姐几年,人又笨又憨直,滥好人一个,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小姐的事呀。奴婢猜,他那天可能是中邪了,没错,一定是这样!”/p
夏暖燕连声问:“孙湄娘呢?老太太放了她了?送回孙家了?孙家收下人了?”/p
“孙家没要,让个和尚给化走了。”芡实道。/p
“和尚?”青儿一惊一乍地问,“孙湄娘出家当和尚去了!”/p
夏暖燕纠正她的常识性错误:“大明朝有走方僧的俗例,他们除了化斋、化缘,还化人和渡人出家,男女不限,男的当和尚或居士,女的当尼姑或家尼,不想剃头的也可带发出家。一旦出了家,在家时做过的坏事都能一笔勾销,前事不计,这个也是俗例。”说到这里,她俯视芡实,紧声喝道,“事到如今还不从实道来!难道是我平时太好性儿了,所以现在你们什么话都含一半、吐一半了么!”/p
芡实哆嗦一下,当下不作隐瞒,娓娓道:“小游为孙氏求情,又讲了小姐你对付孙氏之后的愧疚不安,于是老太太也开始疑心,是否罚孙氏罚得过重了。当时在场的汤嬷嬷见状也说了,给孙氏入罪是三小姐你引的头,而小游又是你的心腹人,因此他的话应该不假,再者,今年本就不太平,开年就出了天灾人祸的事,倘或家里再活活逼死一个人,不免伤了罗家阴鹜,是不祥之兆。”/p
夏暖燕叹气问:“老太太最听汤嬷嬷的话,那她肯定不再追究孙氏对罗家犯下的罪喽?”/p
青儿也插了一嘴:“不妙啊,小逸,孙湄娘被整的什么都没了,舌头也咬掉了,要是她把她一切的不幸全都怪罪到你的头上,那她恐怕光恨你都能恨疯了!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她恢复了自由,不会一时眼红,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吧?”/p
芡实埋头道:“其实当时闻讯过去的大少爷和二少爷都有此顾虑,尽管大少爷当时又发病变成小孩子,不过他还是站出来说了句有用的话。他说,一则小姐你心地善,谁有不好了你都跟着伤心,因此小游的话不能说明什么;二则孙氏记恨罗家和老太太,她还有个在京为官的弟弟,若是两人见着面,孙氏将在罗家受的委屈一说,她弟弟来找罗家麻烦怎么办?同时二少爷也助言说,小游早年撞过车,脑子一直有问题,前几日还成天头疼,现在二少爷他还在帮小游治脑病,因此小游的话不能当正经话去听。”/p
“老太太什么反应?”尽管知道了结果,夏暖燕还是想弄清楚孙湄娘怎么逃出生天的,都治到那种地步了,还让她跑了,真叫人牙根痒痒。/p
“老太太一下子就被说动了,”芡实答,“别看大少爷犯着病,说的话倒是戳到了点子上,连汤嬷嬷也不再为孙氏求情。可就在孙氏马上被重新拉回石室里关起来的时候,小瓜湖围墙外传来一声佛号,又响亮又清澈,当时我们跟外街隔着十几道房舍,却听得一清二楚,不久便有门上小厮来回话说,有个穿着破烂的游方僧人要见老太太。老太太觉得是高人,且行脚和尚多少要给两分面子,当着一大群人,断不能不睬他。”/p
“为什么呀?”青儿白目,“走街串巷的和尚,不就跟乞丐差不多吗?”/p
夏暖燕又释疑说:“你难道不记得了,当今万岁爷的老本行也是‘走方僧’‘乞丐天子’,因此如今就有一个不成文的俗例,在大明朝,走方僧敲哪一家的门,若是第一次上门,则那户人家定要接待一番,吃饭管饱;若是那僧人头一回开口化个东西,而东西又不太贵重,则那户人家就应该将东西舍给他,以示对当今圣上的尊重。”/p
“我呸呸呸!那不就是公然打劫!”/p
夏暖燕敲打青儿脑门:“我才要呸你,你说话能不能注意下口禁,当着丫头面,说不定还隔墙有耳,你难道要质疑圣上的天威吗?”/p
芡实连忙摆手说:“婢子绝对不敢泄露一字,婢子再不敢学小游那样子吃里扒外、胡说八道!”/p
青儿揉着脑门恨声道:“小逸真就是把那个憨小子当亲弟弟疼,比对竹哥儿、蝉衣,甚至是姑奶奶我,都贴心很多。没想到到头却养了一只会咬主人的豺狼!桃夭院的事一向都是内部消化,从来没往外传过,所以小逸和我都拿这里当自己的家,可小逸认的干弟弟倒把她夜里噩梦中大叫的事讲出去,就算没造成什么恶果,这件事本身也太叫人心寒了。所以说,那个行脚僧就把孙湄娘那货给化走了?讨走当媳妇了?”/p
芡实点头:“老太太原本不打算放过孙氏,可小厮引进来的那个老和尚,一看上去就很有修为的得道高僧模样,并且一张口就说了番大道理,那些话奴婢也背不出来,总之到了最后,老和尚就将孙氏领走了。还有啊,老太太相中了那和尚,觉得他说话口齿清晰,还精准讲出了罗家今日发生的几件事,说的一点不差,所以,老太太要他给罗家在祖坟边的小道场里念三日的清平经,给罗家诵一个平安,那个和尚也答应下了。只怕如今还没走呢,城郊祖坟的道场,孙氏或许还跟着他。”芡实其实根本不清楚那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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