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去留(1/2)
商人到达这里的第六天,草原上闻风而来的牧民已经达到了数百户,并且,一队百人的突厥骑兵也来到这里进行简单的维持秩序。/p
这让胡怀仁非常的惊讶,这些突厥人竟然也晓得维持秩序,看来突厥人当中也不乏聪明人,商业对一个国家的重要『性』来自后世的胡怀仁无疑最为清楚,而且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时代正统的骑兵。/p
上次在马场见到十几二十个突厥骑兵,如同群狼似得充满侵略感呼啸而走,而这次见到百十人的骑队从视野的尽头冲刺而来,这种视觉冲击,胡怀仁难得有些羞耻,因为他的腿肚子有些发软,打摆子的迹象。/p
“这便是突厥的骑兵,但是只能勉强算三流的骑队。”杨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胡怀仁身边,语气飘渺的有些不可琢磨。/p
“三流?还勉强?”胡怀仁很无语,看着骑术精湛,虽然没有『露』出杀机但仍让人感到剽悍的骑队,再看看那些跟随商队而来的镖师一众人,他毫不怀疑,只需一个回合,这里的汉人能活下来的寥寥无几。/p
“老天何其不公,这些蛮子何德何能得到老天爷的垂怜,赐予他们如此出众的武力。”杨老头喃喃自语,有些意兴阑珊,眼神里有太多的不甘。/p
“老大人,老天其实很公平,他们有武力,这里却比之我们汉人差远了。”胡怀仁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优越感。/p
“历史,从来都不是由莽夫写来的,终究,他们会被淘汰,堙没,您想想有史以来,可有长盛不衰的草原民族?而我汉人,有数千年的文脉传承,星火相传,哪怕千百世后,依旧香火鼎盛!”/p
杨老头怔怔的看着胡怀仁,不知他为何如此肯定,好像是重新认识一般,良久,才开口道:“现在,老夫总算确定你肯定有一个师傅,而且必然是不世出的世间大才,只言片语,便令人如醍醐灌顶。”/p
胡怀仁呆了一下,然后感觉被侮辱了:“这些话是小子自己琢磨的,与我那师傅何干!”/p
“啪!”胡怀仁屁股上被踢了一脚,老头儿总算心里舒坦了些,于是斜睨着眼睛瞅了眼胡怀仁:“一瓶水不满半瓶水咣当的货『色』,你师傅虽与老夫未曾谋面,但是老夫甚是神往,可叹如此大才,怎地收徒一事如此潦草,既然你师傅不在,老夫便代为管教。”/p
胡怀仁悲愤,好歹心里年龄三十的人了,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小老头左一脚又一脚的踹来踹去,情何以堪?/p
“咱不说我师傅了,您刚才说这些骑兵只能算三流货『色』,那一流二流呢?”胡怀仁赶紧岔开话题,对骑兵只说很是好奇。/p
“这里的骑卒是大部落的兵甲,看着威武雄壮,实则经过战阵的少之又少,战力普通,不过草原上的蛮子天生都是合格的骑兵,所以勉强入得三流。”/p
谈到军阵上的事情,杨一老头的气质有些变化,虽然微妙,但胡怀仁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听他又说:“二等骑卒,乃是突厥王帐骑卫,俱是战阵上趟过数次的老卒,其实,只要上了战阵,能活下来就没几个简单的,所以,都被他们的可汗留了下来。”/p
杨老头视线转向东面,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沉声:“而一等骑卒,有我大隋虎贲铁骑,有突厥王帐亲卫,又名狼骑。不动如山,动则排山倒海,想当年......唉!”最后,估『摸』着是想到了大隋已经亡了,就连神『色』都有些灰败。/p
胡怀仁最想听到的大唐兵锋是没法子讲了,就算讲出来也估计不是什么好话,毕竟大隋就是被唐所灭,杨老头至今以隋人自居,可以随时抛头颅洒热血的那种,这个从大隋灭亡起,十数年仍然不愿回汉地便可见一般。/p
胡怀仁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注定要失意到老的老头,联想到不久就要离开,胡怀仁突然有些不舍,人非草木,相识一个多月,老头子和尕娃对他的恩情是实打实的,没有一丝水分,就因为他是汉人。/p
不舍这个老踢他的老头子,有点像长辈,不舍尕娃,有点像弟弟,于是,他第一次直视着老头儿的眼睛:“杨叔叔,小子无法评判大隋和李唐孰对孰错,历史的脚步也不会因一个人的看法而止步不前,小子的师傅,恩,也就是孙先生,曾说过类似的话:‘无论历史变更,王朝更替,弱肉强食才是本质,天道轮回,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p
小子觉得师傅师傅说的对,况且,未曾亲眼所见,谁也不知道李唐的崛起对天下百姓而言是好是坏,您早早便离开了汉地,大隋后来对天下百姓做了什么,您难道不清楚吗,就没有一点想法?”胡怀仁小心的组织着措辞,正在和驴子胡闹的尕娃也感到气愤不对,闻声望来,看到气氛比较诡异,赶紧低头装着继续逗弄这驴子,脑袋却偏过来耳朵对准这边。/p
杨一眼睛有些红,因为胡怀仁最后一句话触碰到了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古来如此,老夫只此一生,断不会做那两姓家奴之事,国都没了,老夫一个前朝的死士谍子,回去干什么?大隋末年,帝确有昏聩之举,可那又如何,炀帝虽为天子,可也是凡人,不过是有些事情,『操』之过急啊。”/p
胡怀仁四周看了看,见四周无人,才开口道:“我师父曾经游历汴河,写下这几句诗:‘尽道隋亡为此河,至今千里赖通波。若无水殿龙舟事,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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