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只有我才能叫你小猴(2/6)

晚上十点，柳璃出乎意料地接到电话，是程远航打来的。/p

“昨天打了很久都没有打通，后来我就没打了，你有没有生气？”/p

“我干嘛生气？”她有些糊涂。/p

“昨天是情人节啊。”/p

哦，是因为这个原因啊。情人节……他把她当成情人了吗？柳璃的心脏狂跳了一下，脸蛋也滚烫滚烫的，幸好只是打电话，他看不见。/p

闲聊了几句，她还是忍不住问：“你跟徐薇……还有联系吗？”/p

程远航呆了呆，“怎么突然问起她？”/p

“她是你女朋友嘛。”/p

“你吃醋了？”/p

“没有！”她赶紧否认。/p

“笨蛋。”他轻轻笑了几声，“她是我初中同学，那时候都是闹着好玩的，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合得来，能玩到一块儿。”顿了顿，他接着说，“就算是，那也是以前。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女朋友是谁吗？”/p

这是他的解释吧，柳璃捂着嘴傻笑，“是谁啊？”/p

“你啊，小猴。”/p

满心欢喜被他一句“小猴”给浇得无影无踪，她气急败坏地大嚷：“说了不许给我取外号，难听死了！”/p

“小猴好听，只有我才能叫你小猴。”他一点儿也不觉得这名字有什么不妥。/p

她抗争了半天，还是被他一口一个“小猴”给打败了，怎么以前就没发现，程远航也有这么赖皮？！算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随他吧。虽然取个动物的外号确实难听，不过，想想只有他一个人这么叫，心里还是很欢喜的。/p

聊了许久，看看时间不早了，柳璃说：“太晚了，挂了吧。”想了想，又补上一句，“嗯……你有没有＃◎？”/p

“你说什么？”后面两个字很含糊，程远航没有听清楚。/p

“◎＃￥※◎＃？”/p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仍然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你想说什么？”/p

她又羞又气，深呼吸了一口，大声叫道：“我问你想不想我！”/p

低低的笑声从话筒那头传进耳里，很清晰，柳璃的心砰砰乱跳，仿佛就要从心口中蹦出来，她听见他一字一句地说：/p

“璃璃，我想你。”/p

璃璃，我早就开始想你了。/p

程远航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等到那边挂了电话，才依依不舍地放下话筒。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她的？他也说不清楚。/p

第一次看见柳璃，是在高一开学报到时，那时候她黑黑瘦瘦，个子小小，站在人群中毫不起眼。怎么皮肤这么黑呢？他纳闷地想，直到后来看到她赤着的小脚丫上一个很明显的凉鞋印，才明白过来，肯定是在太阳底下晒的。她很闹腾，整天笑嘻嘻的，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而且似乎不明白男女有别的道理，跟班上每个男生都能打成一团。他不是很喜欢那种风风火火、喳喳呼呼的性格，所以半年下来都没跟她说过几句话。/p

她是个快乐的、藏不住心事的小姑娘吧，程远航想。/p

有一天中午休息时间，班上一个女生的父亲来看望寄宿的女儿，带了好几大包乡下土特产。等父亲千叮万嘱走了之后，那女生把东西分给同学，每个人都很开心地吃，他也吃了一小块糕点，手上粘了一些面粉，于是走出教室去卫生间洗手。花坛那边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没在意，洗了手出来发现那个身影还在，仔细一看，是柳璃呆呆地站在那儿，手里扯着一片樟树的叶子。他走过去“嗨”了一声，她一惊，慌乱地抬起头看他。/p

一霎那间，他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的感觉。其实柳璃的表情很平静，只有那双眼睛，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透着无限哀伤，又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他的心随着沉下去、沉下去……一直沉到感觉心尖狠狠疼了一下。/p

这么快乐的女孩子，怎么会有这种眼神？/p

还没等他想明白，柳璃已经转过身，笑眯眯地问他东西好不好吃，然后踩着轻快的步子回了教室，仿佛他刚才所看到的一切全是错觉。/p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整晚的梦，梦里全是她雾蒙蒙的大眼睛，无处不在。/p

从此以后，他的视线开始有意无意地投在她身上，当然只是悄悄地关注她。高二那年的国庆汇演，因为学业重，班上没人愿意参加，把文娱委员急得不得了，直嚷嚷不干了不干了。眼看346班的集体荣誉就要完蛋了，柳璃举起手说：“我参加。”/p

那支舞，程远航一辈子都不能忘记。/p

柳璃跳的是《月光下的凤尾竹》，孔雀舞。偌大的舞台上只有小小的她在舞蹈，鲜艳的大摆裙，柔软的她，还有惟妙惟肖的手指间的造型，在悠扬的葫芦丝声中，宛如一只真正的孔雀，在戏水、追逐、展翅、飞翔……/p

汇演结束，她取得了第一名的成绩，全班为之哗然。因为大家从来都只知道柳璃是个爱笑爱闹的小姑娘，有点天真、有点莽撞，绝没有想到她还有这么耀眼的另一面，连班主任都接连说了好几声“真没想到”。/p

晚上，程远航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只小孔雀，睁着眼睛一直到天明，起床去上学之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p

他对于她，不仅仅是喜欢。/p

回到学校的日子还跟往常一样，上课、吃饭、睡觉、逛街，偶尔逃课，不过学习上比以前要抓得紧些了，因为都是专业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