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所为(2/3)

v一咬牙，同样做了个疯狂的决定。/p

一块白色的水晶从他眉心浮现，不足一个眨眼的瞬间，便没入了他的手杖中。/p

白色的手杖上，黑色光芒瞬间暴涨，几近将林子月的身影整个吞没，要把她撕成湮粉。/p

然后林子月手中的细剑飞速一抖，将那四个纹章用一个圆圈串联起来。/p

神戍爆掉了，但是这四方概念具象化所产生的图案并没有崩溃，仍漂浮在林子月的细剑顶端，此时被她直接连接到了一起。/p

原本从细剑神戍中爆炸开来的力量，瞬间又倒卷而回，甚至连带着v的手杖上溢出的那些黑光，也被一同吸了过来。/p

然后那四道形象各异、象征相异的无字诀，直接沿着串联它们的圆形轨迹转了个圈。/p

然后一个闪动，落在了v的手杖上方。/p

林子月的声音并不高昂，却穿过所有力量卷起的乱流和颤颤巍巍的空间，落进了v的耳朵里。/p

“我也只有这样疯狂的举动才能逼你动用神格啊，k。”/p

林子月的眼神还是那样温和且坚定。/p

v望着那双眼睛，知道自己这一步棋被算得分明，那么自己……已是输定。/p

无字诀落在v的手杖上方，随着神戍倒流的力量一起收拢。/p

然后在一声仿佛锁眼扣住了钥匙的轻响中，那白色的手杖周围浮现出四个巨大的纹章，它们彼此交错飞舞在手杖上方，自己化成半透明的球形结界，彻底将v对于手杖的控制给割裂。/p

v刚刚为了抵挡那神戍自爆的一击，才把自己的神格融入进去，现在的他……/p

一把匕首从那极其不稳定的空间漩涡中飞出。/p

林子月一抬空着的左手，那匕首便落进她的掌心，她右手的细剑无力地垂下，上面已经光芒尽歇。/p

但她握住了光芒炽烈、满载轩辕煜汇聚之力的寸阳，狠狠地往v的喉间递出。/p

v闭上了眼睛。/p

他从不相信“命运”，但是也从来不相信自己可能会有死亡的这一天。/p

原本身为概念体生命的四位监察使，概念状态的时候是没有灭亡一说的，只有遗忘可以抹消它们，但是v可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被遗忘，也从来都没把死亡列为自己的烦恼。/p

但是这一刻，他仍然不担忧死亡，却突然开始害怕自己会被忘却。/p

匕首的冰冷触感和上面满载的能量，掠过v的喉间。/p

他睁开眼，紧皱眉头看向林子月。/p

“你大可以杀了我。”/p

林子月手中的寸阳再颤抖，锋芒微偏，却始终没有落在v的喉咙上：“是啊，我是看到了好多事情呢。你的罪行，你的恶念与私欲，我甚至跨过时间线的多重偏移和扭曲，看到了你怎样一步步导演出六界这场悲剧。”/p

她手中的寸阳抖得越来越厉害了。/p

“那为什么不杀了我？”v问道，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下，强行将更加冲动的话语咽了回去。/p

林子月能从v的眼睛中看见寸阳的光芒，和自己阴郁眉眼的倒影。/p

“我……不知道。”/p

林子月如实回答道，这样的回复一脱口而出，她却觉得身上重新涌起一股力气，她握紧了寸阳，却是缓缓收回自己的手臂。/p

“可能因为我跟你们不一样。”/p

v凝望着林子月：“该说你是妇人之仁，还是善良至蠢，还是……”/p

林子月回望着他，苦笑起来：“我不是圣人，我只是个人类，而不论是你所代表的混沌或者c所代表的秩序也好，都是人类的一部分。所以我不知道我做的事情对不对，但是……我希望这样做，就这样做了。”/p

林子月嘴边扬起一个笑容，跟她的眼神一样柔和。/p

“我始终都是随着我的本心而做出决定的，这人世间本就没有对错，也没有善恶。”/p

但人们做出了选择，故而有了善恶是非，有了法，有了罪。v紧皱的眉头松开了：“该说你是对这个世界心存爱意吗？”/p

“我不知道。”林子月如实地回答道，然后她昂起头：“但我选择信任这个世界自己……我相信它能予以善恶回馈，这就是我的选择。”/p

两人身边，神戍与无字诀形成的阻隔骤然破裂，那白色的蝙蝠手杖倒飞而回，绕着v转了一圈后，安静地悬停在他的手边，似乎在等待着v再一次拿起它、挥舞它，结束那令他头疼已久的某个“人类”。/p

v摇了摇头：“这想法也真是愚蠢至极。”/p

林子月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支撑无字诀继续维持封印了，其实只要v再拖上一分钟的六十秒，他也就赢了这场对决。/p

但是他却没有，本有手段再把战斗拖下去的他，没有选择躲避，而是坦然接受自己一子算错后，终至满盘空的败局。/p

林子月也没有落下最后一步死棋，她本来能用寸阳划开v的喉咙，让上面汇聚起来的空间之力涌入v并无过多防备的灵魂内，一点不留地粉碎这位具有独立意识和监察使力量的存在。/p

但是她也没有。/p

人类吗……/p

v长长地舒了口气，握住了手边乖巧等待着他的蝙蝠手杖：“你就不怕我现在杀了你？反正轩辕煜根本不能阻止我。”/p

“说实在的，我觉得你不会。”林子月的眉毛无奈地拧到了一起：“你能说出这种话，说明你已经放弃要杀我了，不是吗？”/p

v瞪着林子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