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自己人(1/2)

“可你坐在了这个位置之上，便该承担这个责任。”/p

祁修元摇摇头，“你还是那个幼时，只顾护着我们，却从不考虑自己的尹墨。”/p

“你也还是幼时那个，万事皆悉，却心照不宣的祁三。”尹墨忽然站直了身子，郑重其事道：“我不会还给你的，你知道，即使那是父皇的意思，我依然也不会让尹氏江山改姓为祁。”/p

祁修元嗤笑一声。/p

“你也知道，我没有追逐猎物和吞噬黑暗的野心，也不屑做那一只领头狼。”/p

“幸而…与我为敌的人不是你，幸而…你一直站在我身后…”尹墨拍着祁修元的肩膀道：“说了这么久，你可还没讲到你要我点头的那件事。”/p

“确实…扯得远了些。”祁修元问道，“你可知梁卫廷有一个女儿？”/p

“梁珏？”尹墨道：“早有耳闻。不是与贺举祯定了亲的那个？”/p

“你见过？”/p

“我去哪见？况且她…”/p

尹墨说着，叹息一声，再不继续。/p

“她还活着。”/p

在尹墨惊讶又疑惑的眼神之下，祁修元立刻说道：“别问我她为何还活着，我只需要你点个头，放她自由…其余的人，还是不要再追究了为好。”/p

“你又是何时同她相熟的？或者…你在替谁求情？贺举祯？”/p

“我不为任何人，只为自己…”/p

看着祁修元极其认真的表情，尹墨想了半刻后居然大笑出声。/p

“笑什么…”祁修元无奈地瞥了他一眼。/p

“对，你说的对，你从不为别人，只为自己。”尹墨道：“只是不知道你这个自己人，是否也将你当做自己人呢？”/p

……/p

回府的路上，祁修元每每想到尹墨的话便暗笑出声。叫前头驾马的秦旭之疑惑不解。/p

之后，便轮着祁修元去开导梁初了。/p

顾瑶还是向往常一样赖在梁初的屋里，即使入夜也不肯回去，需得梁初劝上许久才能管用。/p

“他们都觉得我特有面子，既认识贺举祯，还能随意出入这个郡王府。所以我再耍小孩子脾气，也从来都没人敢招惹我。还有这几天上门提亲的人，蔡锦也是一个个筛选过后给我看，从来不去问他老婆。可是我就是不想待在那里，那不是我该待的地方，我不是韵儿，我是顾瑶，为什么我就非要回去蔡家呢？”/p

“因为在所有人眼中，你还是韵儿。”/p

梁初说着，“你不能只为自己活着，你还要把韵儿的那一份带着活下去。”/p

“可韵儿的祖母呢？问谁老宅中的人呢？要是韵儿在这里，她会就这样释怀吗？”/p

梁初没有回答，也不能回答，可她隐隐察觉到，顾瑶似乎知道那件事同贺举祯有关了。/p

“我不知道…”顾瑶自问自答着，“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恨还是该谢，你呢？阿初，你知道吗？我现在似乎跟你是感同身受的。就像你一样，贺济莲的攀污使得梁府百人惨死，你却被贺举祯救了，这到底是恩是仇？是爱还是恨？”/p

正行至门前的祁修元听到这些，轻轻在门上扣了两声，梁初闻声开了门，见来人是祁修元，不觉心中又沉重了些。/p

他来找自己，是要自己为他做什么事吧。这样最好。/p

祁修元并未入内，而是站在廊下转身朝向院门，梁初便也走了出来。/p

“谁啊？”顾瑶听着动静不对劲，也跑来看，一见是祁修元，想必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与梁初说，便撅着嘴不打声招呼便要离开，还未几步，便听祁修元说了一句。/p

“姑娘留步。”他说着，“我方才使人去府上同令尊知会了一声，迟些回去也无妨。”/p

“什么意思？”顾瑶走了回来，上下打量着祁修元，“你要干什么？”/p

“同两位聊聊。”祁修元说着，自顾自地坐在廊栏上。/p

“聊什么？”顾瑶直接坐在石阶之上，昂头看向祁修元。/p

“你姓顾，还是姓蔡？”/p

“什么意思？”/p

“你是顾瑶，还是蔡韵儿？”/p

“……两个都是！”顾瑶瞪着眼睛道：“你问这个干什么？”/p

“你想离开蔡府，做回你的顾瑶？”祁修元道：“很简单…嫁给严谨。”/p

什么！？/p

嫁给严谨？/p

顾瑶气得站了起来，正要驳，却又听祁修元说道：“以蔡韵儿的身份嫁给严谨，你可以在他面前做回你的顾瑶，也可以离开蔡家，离开京都，离开你口中那些所有烦人的事。”/p

“我为什么要嫁给他？”/p

“呃…你也可以嫁给别人，我只是打个比方。”祁修元说着，“不过我听李律说，你同严谨不是互相有意吗？”/p

“雨女无瓜！”顾瑶吼了一句，咬着嘴唇坐了回去，没有再出声。/p

梁初没有说一句话，却知道这个结局是最好的。/p

因为她看得出来，顾瑶对严谨也是有情的，只是没有严谨对她的情深罢了。/p

而顾瑶想了想，又忽然觉得祁修元说的很对。/p

女儿都是要嫁人的，更何况她本身在蔡家就不受待见，若不是因为贺举祯和祁修元，怕是也要受欺负的。嫁人，确实是离开蔡家最简单又直接的办法，只是她还未想过这些，且一想到严歆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可能同她一起在一个屋檐下生活。/p

祁修元像是能看穿顾瑶的心思一般，将她的顾虑完全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