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你是吗?(1/2)
梁初没有离开,也没有办法离开,不是因为自己无处可去,单门外守着的一个寸步不离的李律已叫她无可奈何了,更别说除了那两个嬷嬷之外,外面又添了李翰青方使来的两个人。/p
她对他们好奇的地方愈发多了些。/p
那个唤作李翰青的人在怀疑自己的身份,方才的话中有话也叫她有些吃惊。提到贺家,更叫她觉得对方已经知晓自己是谁,不过只是不太确定,或者不想确定,从而来找自己确定一下而已。/p
若说梁初在京都之时不曾熟悉李翰青这个名字,却如何也听过咏沁茶庄的名号。/p
单听蔡老太太对这个人的评价,尽管他是商贾人士,却并不比官道中人低贱,反而却叫人觉得这人值得敬服。/p
可看李律与李翰青这般熟悉,言行举止都极其随意,便免不得叫梁初怀疑起李律的身份来。/p
他既能与李翰青这般勾肩搭背,话里话外又是责怪又是嘲笑,若非相交太深是不会这样的,虽然李律不一定与咏沁茶庄有什么关系,却一定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p
既然李律不是什么简单人物,那戚乐便更不是了。/p
他称呼戚乐为公子,而李翰青明知有人在文水冒充自己,虽是有些恼怒,却并没有半点儿要去调查调查的意思,且听了那人将自己的同身牌留在了严家,竟然有些意料之中,甚是像是已经知晓了的。/p
这更叫梁初费解。/p
那戚乐究竟是什么人.../p
不过只稍片刻,她便不再去想这个了。他的身份与自己并无半点儿关系,所以没必要去浪费心思。/p
现下,她最应该去想的是自己应该如何离开这里,才不至于在锦瑟的事被发现之后连累了这里的人。/p
可惜她还未多想,便被李律猜了到。/p
“我说,你就老实安分地待着,不用想着怎么跑了。”李律隔着一道帘子说道:“反正我是不会叫你跑了的,所以你最好断了那个念头。”/p
他有些愁闷,到底该如何安置梁初,这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有李翰青在,他也是有些底的。/p
似乎想到了什么,李律大声朝里头问道:“我还是叫你阿初?或者别的?”/p
他忽然想到这是个机会,不觉瞅了瞅外头,又起身站在那帘子前,隐约可看见里面静坐的人儿,不等梁初回答又紧接着问了一句。/p
“我好歹救了你的命,我们公子也在花落帮过你,总不能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吧?”/p
梁初听了微微抬头,吐了两个字。/p
“梁初...”/p
她声音轻地似乎只有自己听得见,李律便又问了一声,这才听见她的回答。/p
“梁初...我叫梁初…”/p
梁初?/p
李律不觉傻笑:“你叫梁初啊…我听那个要杀你的锦瑟…叫得可是别的名字呢。”/p
说着,在梁初有些诧异和恐慌之时掀了帘子走了进来。/p
“我这样不算无礼吧?”他说着,坐在一旁:“明人不说暗话,李二绕着弯子问了半天也没问出来,不如我直接问问你。”/p
他忽俯了俯身子,边笑着边问梁初道:“你是梁卫廷的女儿吗?”/p
见梁初身形一僵慌忙低了头,放在膝上的双手瞬间紧握,虽看不到她的表情和眼神,却如何也叫人知道这答案了。/p
“别怕!我又不会吃了你!”李律道:“这可不是我从哪打听来的,只是跟着那个锦瑟无意中发现他们要找的人是你,也无意中救了你,当然也是无意中听见锦瑟说的那句话。”/p
梁初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动亦不言。/p
她不知道李律是什么人,亦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更不知道他问了自己这个问题,若是得到肯定的答案又会如何。/p
“你放心。”李律看出她的顾忌:“我不会用你去讨什么赏,也不会把你交给谁,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你蒙在鼓里的感觉不太好而已。”/p
梁初依旧守口如瓶,虽然李律显然已经什么都清楚了,却仍不愿从自己口中透漏出一个字来。/p
这不仅仅是要保护自己,更是在保全别人。/p
“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愿意说,那我再问来问去也显得没意思,不过你得知道,为了你着想,你最好不要动什么要离开这里的念头,因为外面比这里要危险太多了,我好歹是你的恩人,不会害你,懂?”/p
不见梁初回答,也不等她回答,李律疾步走了出去。/p
昨儿一夜没睡,怎么也得好好补个觉。/p
待李律离开,梁初才敢真的抬起头来。/p
他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或是要用自己知道的去做些什么,自己虽然不得而知,却觉得他话中有一句是对的:外面要比这里危险太多了。他救过自己,自然不会再害自己,或者说…至少现在不会…/p
可外面…她却不确定是否有人在等着自己。/p
……/p
喝了药,梁初躺去榻上却如何也闭不了眼。/p
她很清楚,今日李律能知晓自己的身份,他日便也会有旁人知晓,这里必不是久留之地…/p
这般矛盾的想法使得她辗转反侧坐立难安,忽然瞧见外间那张书桌上摊开的宣纸,她不自觉走了过去,不知为何想起当日在花落时,那个戚乐叫自己帮忙抄写的经文。/p
于是她脑中回忆着那些文字,想起那经文的最后一句话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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