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双子失踪(2/3)

叛军和花、百联军直逼并州，盛军折损太多，吕春祥又乐看余应雷出丑，只是虚援假应。/p

余应雷命令左近诸州紧急征兵，十四岁以上的男子皆尽入伍，很多百姓家里从祖到孙一个男丁不留，妇孺哀哭声连绵数里。/p

潞城内外奔忙，正是官家在连夜查户，拒绝应募者被上枷送往军所，逃者全家获罪。/p

征兵官奉旨行事，生离死别见得麻木，虽然无奈，却不容情，查至郊外，撞见李烮一行，验明户籍身份，方知是凛王。/p

两年前李烮在蒲津关大败熊函，倘若今日仍由凛王挂帅，河东何至于此！/p

征兵官满腹感慨的看着李烮，抖了抖嘴唇，躬身离去。/p

李烮略一思忖，对随从道：“今晚不能在此过夜了，另找个僻静地方。”/p

刚才跟在征兵官身后的一名小卒并未离去，谁都没留意，此刻这小卒左右瞟瞟，急步来到李烮身前，除去面上伪装，竟是任朝晖。/p

任朝晖抱拳行礼，神色急迫，“殿下，西京皇宫中的世子和皇子突然失踪了！”/p

李烮身后的随从们互相对视，皆有惊色。/p

任朝晖继续道：“现在天子身边，人人将矛头引向殿下。之前凛军消失，说殿下自布疑阵，隐藏军力，聆音蛊荒谬离奇，天子收到钟少鸣的头颅，仍是半信半疑。陇昆变乱，又说是与凛王呼应，或方便你起事夺权，或帮你稳固地位、重掌边疆。殿下平定江南，却落得兵符被收，陷于被动，此刻世子、皇子一并失踪，天子禁不起小人谗言，急怒之下，一定以为是你抢回世子，反挟皇子为质，好使他投鼠忌器，不敢对你下手。殿下，你已有大逆之名，万万不可再去并州！”/p

他单膝跪地，从怀中摸出一只金黄匣子，双手呈上，这是李烮给潘云聪送红口鲸丸时用的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却是王宗祥还来的天象玉佩。/p

李烮的随从们不解其意，李烮却明白这是潘云聪和王宗祥联手，在向他暗示“配合”二字。/p

任朝晖道：“湘赣、江南两域兵马都愿作为殿下后应！林宫主得到消息，半路停下，启明军随时可以折返，江粼月派青龙寨送信，他和邝南霄召集江湖之力，寻找世子皇子、守护凛军家眷。古来君疑而将变，乱中求存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林宫主曾经劝过殿下，现在情形更加紧迫，殿下何去何从，还请三思，只怕过了今晚，再想周旋就来不及了！”/p

他言辞激切，随从们也都面向李烮，跪地相劝。/p

李烮沉默不语，匣子在手中翻来覆去，众人摒息静等，远处灯火嘈杂，狗吠可闻。/p

过了片刻，李烮把匣子交回任朝晖手中，“不瞒诸位，来江南时我就知道，回朝之路必定三沟五坎，我不是没有计较，亦非愚忠保节，只是揣测眼下状况，无论多么被动不利，仍未到那一步。天子次次试我，何尝不是我次次试他，劫走阿迪和皇子的人想将我和天子一并勒住，不管谁先挣扎，都是一损俱损，只不过这人并不了解天子，也不了解我。”/p

他伸手拉起众人，“接下来只怕要委屈各位，随我冒铡口之险。”/p

任朝晖深吸口气，“殿下仍是要去并州？”/p

李烮摇头，“你以为天子还会要我去并州吗？”/p

远处灯火密集挪动，一大群人抄着火把，向这边奔来。/p

李烮的随从紧张观望，任朝晖道：“这么杂乱，象是潞城军所那些新征的兵卒。”/p

凛王在此的消息已经散了出去，被强征的新兵本有怨气，与其被窝囊天子堆上河东战场送死，不如追随能征善战的凛王，获胜生存的机会多些。/p

这两三千人一闹开，竟然真的不顾阻拦，冲出军所，吵吵嚷嚷，来找凛王。/p

李烮听着那些呼喊，胸膛一热，有一瞬间的确想挺身而出，以一己之力统领这些男儿，不让他们白白死于愚误战策，变成再也不能与妻儿老母相聚的沙场肉泥。/p

可他不愿大盛象浑朔那样内耗分裂、被人渔利，宁肯自缚双翼，退避三舍，这样做，难道错了？/p

随从们忧心议论：“吕春祥已经早一步赶去天子跟前，他耳目众多，新兵意图投奔凛王之事要是传到他那里，必然变本加厉的构陷。”“他得了白金虎符，舍不得撒手，落井下石的事做得还少？”/p

李烮从沉思中挣回神来，“已经成了泥菩萨，何必在乎再被人多踹两个脚印，我刚才说要另找个僻静地方，现在看来，得更远些，潞城东北的微子岭上有座三仁祠，不如去那里落脚。”/p

几人动身上马，任朝晖糊上伪装，“我去给芒秋栈和衍帮传信，天明前到三仁祠与你们汇合。”/p

微子岭是座方圆十里、高二里的土山。当年微子被纣王所忌，纣王将位这颇得人心的庶兄放逐到此，不知李烮选择微子岭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p

任朝晖在天亮前赶到山下，发现微子岭已被吕春祥的人马团团围住。天子听说两个孩子失踪，令李烮停驻候旨，无须再去并州。/p

至于如何处置李烮，李壑纠结了很久。河东战场比预料得更难堪，他冒险亲征，不仅未能扳回臭棋，反而越下越烂。陇昆又在连连报急，唉，月鹘想复国，由他们去吧，不过是些土地牧场、羁縻州府而已，汉人能活着回来最好，回不来也管不了了。/p

可收到玉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