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五色鹰群(3/3)

将召集一处，“月鹘清汉是夺回故土，攻取伊州是犯我大盛疆界！晢晔九部大军正沿伊吾道南下，百姓行进缓慢，若被月鹘军赶上，陷泥坠火，难以逃生。甘振，你率一千士兵解甲脱胄，改换百姓衣装，和叶桻一道护送汉民入关，我和柴筱北上阻击，拦住月鹘军。”/p

甘振拉住他，“郭植，你仍是看低我一头，我没有将军令牌，就不能和你们同战了？”/p

郭植握住他的手臂，“虞坡不会坚守，甘凉道上的各州将领多半平庸，玉门一破，百姓仍是难逃涂炭之灾，护送的担子必须有人挑下去。”/p

“入关之后，倘若月鹘追击，你们不要急着踞城反击，春季未到，粮草空乏，只会落到杀马食人的境地。如果哥舒玗作了月鹘先锋，河西边军难挡其锐，与其硬抗，不如把他放进狭长的河西走廊，连让几城，让他一路披靡，心骄轻敌。”/p

“河西走廊末端的凉州，前狭后阔，是整条甘凉道唯一可以坚守待援的城池，凉州刺史程敬弦曾在羌逻入侵时战胜悉黎殊，后因同僚拖累获罪，直到天子回銮才重获任用，是个可靠之人。”/p

“你们把盛军兵力集中到凉州，与程敬弦合力，哥舒玗长驱直入，刹不住蹄，自会在凉州城下撞个头破血流！”/p

“甘振，孔司马安排你忍辱负重，你被贬为军卒，反而方便。凛军前后变故的真相，总要有人活到最后，知根知底，作个见证，才不枉我们憋屈怨苦，两面被逼！”/p

甘振咬牙忍泪，点头答应。/p

叶桻仍不甘心，“郭将军，你先虚战应付，等我们入了关，设法让虞坡开城，你们立即撤回关内。凛军精兵强将，军马宝贵，能多留一兵一卒也是大盛之幸！”/p

郭植一笑，“叶桻，若非晢晔买通，虞坡不敢私扣度关文书，他后路都铺好了，怎能被你说服。哥舒玗对我们了若指掌，一旦接战，很难虚应脱身。我和柴筱横竖欠着他一场血战，他让我们卸了负担，再来找他复仇，我们怎能失信？如今强敌紧逼，百姓流苦，凛军当捐之躯，何惜之有？这口气我忍到今天，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即便是死，也强于忍辱求存，郁闷终生！”/p

凛军意坚如铁，就算势不可逆，也不肯退缩求全。郭植点齐兵马，挥师北上。/p

百姓垂泪目送，兴湖泊结冰的湖面映着天光云色，湖边枯败断根的碱蓬草随风而滚，仿佛舍不得湖中那些渐渐离去的铁骑倒影，要为他们再送一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