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授印让位(2/3)
易放手。江兄,你娶压寨夫人的念头,怕是又要多熬一阵了。”/p江粼月难掩失望,长叹一声,“当年你求婚被拒,有没有遗憾?”/p
邝南霄望着云海飞雪,“的确失望过,但我不会傻到为一个无心于自己的人痛苦纠结。你对她有恩有义,她会因为心存感激,答应你很多事,但她有一根筋根深蒂固,不到生命灰飞烟烬,不会扭转消失,她让你煎熬无奈正在于此,让你难以割舍也在于此。江兄,我只劝你一句,在她的心涅磐之前,给她可以呼吸的天地。”/p
江粼月斜眼一瞥,“不痛苦纠结,不等于麻木无觉吧?”/p
邝南霄一低头,“我这个样子,还不是麻木无觉?”/p
大盛承业二年即大曦宙统元年十月,承业帝李壑经汉入蜀,逃至益州。/p
一路艰辛,李壑被种种困苦逼出支撑之力,到了益州身疲志散,病如山倒,两位皇子也高烧不退。/p
益州城被樊尼围攻数月,城墙焦黑毁损,城中到处是兵棚瓦砾。羌逻撤军后,梁安把一半百姓疏散到周边县镇,着力整治州城,面貌略有好转,但补给依然匮乏。天子病重,梁安只能尽己所能,搜罗所需的粮药。/p
凛军和义军从高原归来,奉旨到益州待命,驻扎在州城西北郊外的王村。/p
王村是个依山傍水的古镇,因为土气瘴疠,多生毒草、沙蛩和蝮蛇,村民均在崖边修建吊脚楼,登梯而居。羌逻入侵之后,村荒人空,吊脚楼半存半毁。/p
这一年夏晚暑长,到了十月还没凉透,凛军不惯湿热,水土不服,李烮让伤病不适的士兵在吊脚楼中休养,其余搭营而宿。/p
雷钧、徐敦和武珲领着留守合州的义军赶来与西征高原的义军会合,带来不少防吐止泻的草药,每座吊脚楼前都用绳索系着药罐拎上垂下,省去攀爬的麻烦。/p
这日傍晚,天子宣李烮入城觐见。/p
李烮知道承业帝远远没有康复,病中召见,必不寻常,连忙更衣束冠,来到益州城中天子下榻的大慈寺。/p
大慈寺规模宏伟,殿堂多以峡石为柱,经历战火而不塌。/p
李烮穿过重重院落,进入大雄殿。殿内灯烛昏昧,药烟弥漫,百官低沉,佛像悲悯。/p
李壑被太监扶持着,半倚病塌,面容憔悴,咳嗽不止。/p
李烮暗叹口气,行至塌前跪叩,“陛下,臣来迟了。”/p
李壑伸出手,还未开口便泪流满面。/p
“堂兄!……”一开口,更是哽咽难言,泣不成声,“堂兄助我!……”/p
李烮久在塞外,与李壑感情平淡,没想到此刻李壑以亲眷而非君臣的身份相见,微微吃惊。/p
他抬起身子,张臂扶住李壑。/p
李壑历经坎坷,满怀酸楚,伏在李烮肩头放声大哭,百官随泣,人心戚戚。/p
李烮低声安慰:“陛下勿忧,只管安养龙体,其他不要多想。”/p
李壑抽泣片刻,倚回塌上,拉着李烮的手,犹自垂泪不止,“秋商易储以来,朕难有安眠之时,灾乱战祸,目不暇接,朕倾尽心力,仍是落到弃京离逃的境地,九死一生,受尽折辱,上累祖宗,下负黎民,一路思之,揪心裂肺!“/p
“堂兄,朕非治世之才,如今病疴在身,恹恹难复,皇子年幼,国事无着,堂兄文武兼备,雄才伟略,百倍于弟。朕反复思量,乱世须有擎天之人,要救万生于水火,还乾坤以清朗,只有将除奸灭贼之任托付堂兄,才能保住大盛江山,传承太祖基业,朕愿将皇位让给堂兄,堂兄可愿接掌大盛的印玺?”/p
李烮惊立起身,重叩于地,“陛下遭遇外乱内变,疲心劳力,一时体弱气馁,宽心安养之后,定可康复振作,怎能轻言让位?臣乃塞外莽夫,别无所长,唯有忠诚之节,沥血之胆,愿竭股肱之力,尽犬马之劳,为陛下扫贼荡寇,清暴除奸。”/p
李壑道:“堂兄久居塞外,性情傲旷,不喜朝纲拘束,以致臣官不解,多有蜚语异议。此次堂兄奇兵神速,孤入羌逻,为朕平定西境之危,朕知你胸怀阔度,只有报国之心。朕信任你,愿将大盛的印玺托付于你,绝非虚言试探,更非一时意气,天地可鉴,群臣为证,你何必顾忌?”/p
李烮坚拒:“陛下之诚,臣感激至深,然而陛下承先帝遗愿,受天命所归,皇位社稷,万万不可轻动,大盛国事已乱,不堪再伤根本,臣肝脑涂地,请陛下摒弃让位之念,否则臣只有刎颈于此,以明心志!”/p
李壑令内侍将李烮扶起,拉着他在塌边坐下,“堂兄,朕不善识人,以前误解疏冷之处,请堂兄不要介怀。”/p
李烮见他恳切,亦自动容,“陛下,臣放肆任性,屡屡冒犯天威,无符调兵,更当千刀万剐。国不可无纪,朝不可无纲,赏罚不能模糊,臣愿带罪出征,收复关中,不过臣有三请,望陛下恩准。”/p
“堂兄尽管明言。”/p
“第一,如今各域摇摆,人心离散,请陛下尽快颁布罪己诏,诚感天下士,凝聚四海心,五指成拳,方可一搏。第二,请陛下降旨免去臣的王爵,俸禄减半,人头暂寄,如果不能收复关中,数罪并罚,凌迟于市。第三,收复关中之后,免赋税,赦天下,修水利,推新政。这三条,陛下能应允么?”/p
李壑暗暗吃惊,邝南霄与李烮难道是老相识,居然条条对应。/p
“朕都应允。这第二条么,暂先委屈你一段,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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