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等待(1/2)

死水之畔，暗红一片。/p

那微微波动死水之上，静立着一道孤寂的身影。/p

暗红的衣裙，随着清风浮动，摇摆，又掀起几多离愁别绪。/p

她神色颇为寥落，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那流动的死水，眉角忧愁点点。/p

少顷，在这凉风之中，她低着头，唇瓣轻掀，再无那种不可一世的狂傲:/p

“澜姐姐，或许你都不成想到，自己的兄长还未曾死去，反而在这数万年的岁月之中将你我二人逼入了绝境！”/p

“哦，不对，应该说是鸿钰将毁掉了我们的一切。幽篁与我们一样，也不过是挣扎在命运之中的囚徒。”/p

“但可笑的是，鸿钰和幽篁拥有着同一具躯体，无法剥离和消解，我于他，到底是该爱还是该恨呢？”/p

姽婳俯身，素白的手指轻轻穿过这暗红流动的水，眉头紧皱，几多怅惘地自言自语道。/p

但，这注定不是姽婳能自语之时。/p

因为很快，灵力波动下，一道低沉醇厚带着歉疚和迷恋的声音就从姽婳背后飘了过来:/p

“幽澜，她，在哪里？”/p

幽篁依旧是那一身黑衣，他不敢上前，就静静姽婳身后，对刚刚听到的那些话避而不答，反倒是问了幽澜的下落。/p

那也是他唯一的妹妹，他曾经为鸿钰之时，伤害的又何止是阿婳一人？/p

百年前，幽澜曾经出现在天界圣清宫，与那初冥相斗，只为救下如今已经成为天帝的华霁。/p

他苏醒之时，也曾寻觅百年，却始终未曾发现半点她的痕迹。/p

他也曾怀疑，她已陨落。可，刚刚会盟之时，阿婳却直言幽澜会归来。/p

如今这般，莫不是——/p

“在这死水之底！”姽婳不曾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她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故意用了冷酷的声音，只留给幽篁一个萧索的背影。/p

“她，还，活着吗？”幽篁问及这一番话时，那样小心翼翼，竟然有种诚惶诚恐的意味。/p

死水之底，纵然为魔，亦不知是几番凶险。/p

如今的他，已是完整的幽篁。/p

而幽澜，是他唯一至亲的妹妹。/p

他怕，真的再失去这最后一番温情。/p

“三万年后，她会归来。”/p

“百年前，她为了替换因为禁术而被封存在其中的我的灵魂和骨血，也为了她所爱的那个清冷少年，而选择了承受这死水之力，直至同化所有力量为已所用。”/p

“就算是我已为魔神之境，也无法解开当初的献祭之术所带来的巨大力量。”/p

姽婳怅惘地开口，声音轻的宛若鸿毛般微弱，谈及此事，她心中仍旧是疼的厉害。/p

终究是她太弱小了些，那一切，还要她所爱所护之人来为她承受。/p

“这也是我的错，阿婳你不必自责。”/p

“这数万年来我加注在你们身上的痛苦，在以后的岁月里，我都会用尽一切去补偿。”/p

幽篁心中的惶恐终于落下，他顿了顿，紧接着一字一句地开口道。/p

声音温存，溢满苦涩。/p

然而姽婳回头，看到的仍旧是荡漾在他嘴角的那一丝笑容。/p

哪怕，如此，他已然很满足和欢愉。/p

“幽篁，其实，那不是你的错误，你为何要如此卑微地将一切全部都给揽下呢？”/p

情至深处，便当如此。/p

姽婳心中不免升腾起一抹疼惜，不自觉的，她便将心中所想给吐露了出来。/p

“果然，你都已经知道了！”/p

幽篁长长一叹，他轻轻拿下那张惊为天人的面容之上的面具，摇了摇头。/p

那一张暗红的眸，柔情和冷酷并存的容颜，还有那狂傲中带着孤寂的气息。/p

与记忆中分毫不差。/p

“你应该知晓，何必还要挑明？”姽婳将不该有的情绪收敛起来，声音已经冰冷。/p

“可是，阿婳，我现在已经不只是幽篁，而是完整的幽篁了！”/p

幽篁轻轻开口，这些话越来越重，他眼底晦暗莫名，看起来却是更添了几丝悲哀。/p

“鸿钰与幽篁本就是一人，天桄已死，双生之术消解，所以，无论那些事幽篁还是鸿钰所做，如今都要我来承担了！”/p

此刻，他用尽最大的勇气将这一番话和盘托出。/p

因为，如果没有彻底的解释。/p

便没有真正的原谅。/p

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重新开始。/p

而现在，他已然为完整的幽篁，那些失去的，错过的，后悔的，他都将一一去挽回……/p

“哦，原来是这样！”/p

而听了这一番话的姽婳面色毫无波澜，就仿佛，这于她而言，什么都不曾算。/p

但事实上，她的心已经颤动无法抑制。/p

庆幸，欢悦，忧心，诸多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简直令她有那么一瞬间要摒弃前嫌，重新对他温柔以对。/p

平心而论，从她知晓埋藏在他心中的痛之时，她心中的恨就已经在慢慢消减。/p

无论是幽篁还是鸿钰，说到底也是被那极为可恶的天帝所操控的可怜人罢了！/p

而幽篁，纵然忍受了那样大的委屈，却仍然不愿对她解释缘由，所做的甚至是对她极力弥补。/p

他心中的苦，她又如何不知？/p

“阿婳，对不起！”幽篁敛着长睫，眸中几多愧疚，隔着那咫尺之远的距离，他的目光似水般温柔，带起几多柔情。/p

“幽篁，这个世上最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