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深耕(4/5)
雄好汉。”“称不上英雄好汉,就是带着兄弟们混口吃的。”
“理解,我与你说的,你传出去也没用,无凭无据的。”薛白道:“但你可以好好想想,人活于世不容易,是籍籍无名如蜉蝣,或王侯将相青史留名?”
他知道高崇、高尚也许与樊牢说过类似的话,而其实说的是两回事,造反的叛逆、有志的皇孙,这怎么会一样?
但凡是个对大唐朝廷还有敬畏的人,都能感受到这其中的天差地别。
薛白之所以敢与樊牢这么说,因为樊牢已运了第一批铁石,便是揭发也是同罪。彼此越多共同秘密,利益就绑定得越深。
好一会,樊牢才想好如何回答。
“薛县尉说得太深了,草民……只是个草民。”
“无妨,你现在听不懂,以后懂了再谈不迟。”薛白道:“还有何疑惑?”
樊牢特意赶来,要问的原本有很多,此时却意识到越问越麻烦,倒不如只当自己没来过,慢慢观察。
“没有了,县尉何时要第二批铁石?”
“开春后就要。”
“好,再会。”
樊牢跨坐在马背上,双手松开缰绳,向薛白一抱拳,径直策马而去。
这趟来他收获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想必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得为此冥思苦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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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宝七载的冬天似乎更冷了一些,年节也在大雪中过去。
薛白在偃师县过了一个相对单调的年节,没有长安的万家灯火,没有上元夜的彻夜璀璨。听说洛阳的花灯也很不错,但全天下也只有一个长安、一个洛阳。
难得的是杜家还在,到大唐的第三个年节,薛白还是与杜家诸人一起过的,连青岚也把杜家当成娘家。
到了上元夜,众人赏月时,青岚不由问道:“郎君想长安吗?”
“我在等开春。”薛白道:“开了春,该给偃师一点改变了。”
“郎君就不好奇长安现在是怎么样吗?”
“圣人在花萼相辉楼设御宴,满城都是花灯,与去年、前年相似。”
佳节良辰,青岚难得也有些感慨,遥望星河,喃喃道:“我们若是在长安,也会厌倦了吧?反而是隔得远了,才想念长安真好。”
杜媗提着一壶果酒过来,恰听到这些话,低下头抿嘴笑。
“大姐笑什么?”
“今年花萼相辉楼的御宴少了薛郎,岂能比前两年有他在御宴上献宝来的有意思?”
“当然是郎君在才更有趣啊。”青岚用力点头,肯定道:“今年的御宴,他们一定觉得不如去年。”
杜媗便趁机与薛白对视了一眼,眼神似在说,总之是在一起过年,何必在意长安、偃师?
“啊,薛白要是在长安,宴上诸公肯定都烦他。”杜五郎倒不忘转过来道:“但他既然不在,也许连右相、太子都想他呢。”
“劳你操心了,那肯定是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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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吕令皓便得到了长安的信。
他请托了关系举荐薛白升迁。既是想着调走这个强势的县尉,也是想给杨党卖个好。
不料,回信却是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简而言之,右相不希望薛白回到长安。
“这真是……人嫌狗厌啊。”
吕令皓无可奈何,只能做好长年与薛白共事的准备。
好在,薛白在对付了高崇之后也安份了不少,虽有夺权、安插吏员之举,总之不再触动他的根本利益。
“明府。”
郭涣匆匆进了令廨,禀道:“薛县尉可有与明府说过,他要在回郭镇以东引一条渠,开垦荒田。”
“似乎说过。”吕令皓收起信件,抚须道:“本县告诉他县署账上无钱,此事遂作罢了。”
“薛县尉已招募了人手。”
“是吗?”吕令皓沉吟道:“修渠绝非小事啊。”
他已想到了薛白支走的年礼花费,只是此事不宜声张。
“郭录事,此非坏事,若真能修了渠、开了荒田,是全县的功劳。”
郭涣于是露出了笑容,小声道:“明府所言甚是,只是……回郭镇东北那片山地,是我族中所有。”
吕令晧一听就明白了。
薛白之所以敢带无地的贫民去开荒,正是因为那片地不属于谁家所有。虽说回郭镇几乎都是郭家的田产,但那片山地在回郭镇东北。
若让郭家组织千余人去挖渠、开荒,费钱不提,他们也没那个耐心与精力。但等薛白带人开垦好了……
“你可知他是谁在罩着?还敢打这主意。”吕令皓不得不提醒郭涣。
“岂会不知?”郭涣连忙解释道:“是我大伯鬼迷了心窍,久居乡野,不知天高地厚,贵妃义弟的政绩都敢打主意。明府放心,我已说了重话,让我大伯收起贪心。”
“那还有何好说的?”
“族中长辈们还是让我问一问,县令曾说开春就把薛县尉调走,许是在三月吧?”
吕令皓也不承认调不调得走,抚须道:“难说,许是在三月,或在明年。你们万不可急在一时,待他领了功绩高升,要回你家的田地不迟。”
“明府放心,断不敢与薛县尉为难。”
郭涣今日来,还真不是冲着薛白来的,而是趁早宣示田地的主权,以免等薛白调走了,落入别家手里。
不急,这些田地都还没有开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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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挖!”
洛河以北的野地里忽然响起这么一声响。
几个大汉推动了曲辕犁,铁铧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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