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2/3)
问题。看护像往常一样端着盆子进来,大毛巾,温水。
严维说:「不,不,换个人。她上次差点把我弄残废了。」
医生想了一会,被单一掀,脱了病患的裤子,露出两条瘦腿,戴上塑胶手套,开始察看他的下体。除了包皮被擦破了个口子,一切完好。
崔东把手套取下来,开始找消毒的碘酒。医院里刺鼻的酒精味,闻久了还有点香。严维连上药都不老实。
「郁林呢?」
「院方已经通知了郁先生这个好消息,现在估计已经坐上了加拿大返华的航班。」
严维噗嗤笑了一下:「郁林?他?」他的脑袋陷在白色的病床里。
「那小子单车都是我借他的,哪来的钱,大叔你说笑。」
崔东崔医生沉默了一会,看着严维长满软毛的脑袋。病患还以为自己刚刚成年,但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过期的守候第一章(中)
二十二个小时後。
一辆宾士s500停在空闲的车位上,看上去作了不错的保养。
郁林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松了松领带,似乎有些呼吸不顺。副驾座的严惜背着双肩包,里面是几本分量十足的钢琴谱,比郁林先一步打开车门。崔医生站在医院主楼的台阶顶端,靠着水泥柱等着他们。
郁林下了车,那是个连发尾都细心修剪的男人,看上去高大,寡言冷漠。大热天穿着随时能坐上圆桌会议厅的三件式西装,汗腺似乎并不发达。严惜穿着衬衣牛仔裤,他站在阳光下,倔强清秀的眉眼和严维有些神似。
「乘中间电梯上六楼左转,六一一病房。」
郁林说:「我知道。」
崔东摸了摸鼻子,「太久没来,我怕你忘了。」
那两个人从台阶走上来,一前一後,自动感应的玻璃门向两侧滑开,崔东看了眼严惜,那是个该去唱诗班弹竖琴的漂亮孩子。「郁林,今天就急着带他上去,有些操之过急了吧。」
郁林的步子缓了下来,顿了顿:「严惜,在大厅等我。」
他摸了摸严惜的头,进了专用电梯,左上方的摄影镜头安静的挂着,可它们确实在运作,投射在终端显示器上的影像,会有人观看,分析,再删除。
切割完美的镜面,贴在四壁,擦得光亮的黑色大理石地板,足以让任何人无所遁形。
郁林走出电梯,左转。医院翻修後,墙壁的上半部分被漆成白色,下半部分被刷成淡绿。他拧开门把,看见严维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罩。严维想把氧气罩摘了,被郁林制止。
「戴着罩子说不清楚。」严维说,声音闷声闷气的,呼吸让半透明的氧气罩蒙了层白雾:「你看起来像是郁林的叔叔。」他说着,挑着半边眉毛。
明明已经成了个苍白消瘦的男人,还在用这样桀骜的语气。
「我不是。」郁林在窗边坐下,那里放着小茶几,座椅,男人双手交叉着,似乎在斟酌最委婉的说辞。
严维盯着他,过了好一会,突然展颜笑了。「小林子。」
男人沉默着,太阳穴隐隐作痛,咖啡般的苦味在唇齿间四溢。郁林勉强笑了笑:「啊,是我。」
严维笑得眉眼弯弯,还是一点点挪动右手,把氧气罩挪开了一些,「坐过来啊。」他拍着身边的被褥。
郁林把西装外套脱下,放在椅背上。这个人一直很安静,但和过去比起来似乎又有些不同,像是风,无声无息的扑过来,撞翻,卷走,搅乱,连根拔起。
端正的五官,眉毛细长,薄嘴唇,眼神沉默而锐利,注视的时候能让人喘不过气,衬衣扣子每一颗都扣的严严实实的,禁欲派的作风。
「坐过来啊,」严维看着慢慢靠近病床的郁林,「你太高了,我看不到。」
男人蹲下身子,严维的手从有些宽大的条纹病患服伸出来,慢慢摸着他的脸,还有漆黑的短发。严维咧着嘴笑:「看到我,你一定高兴死了吧。」
郁林沉默着,严惜的影子从探视窗口上晃过。他眉毛又皱紧了几分,站起身来,把严维的手小心的塞回被单下。
「小林子!」严维提高了声音,不悦地大叫起来。
「唔。」男人模糊应了一句,心不在焉的语气。
「傻瓜,害羞什麽,」严维又笑起来,声音放轻了些,像情人间的耳语:「想我吗?」
「维维,」郁林叹了口气,叫出这两个字,不但陌生,还像脖子上挂了一道千斤重的枷锁:「好好休息。」他有些敷衍的拍了拍严维的头发。
「你不怎麽黏我了。」严维在他背後抱怨着。
郁林拿起外套,走出病房,和等在门外的严惜对视了一眼。从严惜身上能找到另一个人的影子,只是更年轻。
崔东把病历夹在腋下,微笑了一下,「睡美人醒过来就不可爱了,对不对。」
崔东感受到郁林凛然的视线,耸了耸肩膀。
严惜轻声说:「我对不起他。」
郁林伸手握住严惜的手,用了些力气。
过期的守候第一章(下)
严维进行复健的时候,是个很配合的病患。复健师一手握住他的关节近端,另一手握着手掌,缓慢地活动关节,直到引起疼痛时为止,每天要重复三、四次,时间由短至长。期间郁林也来看过几次,隔着玻璃,没进去。
严维每天都得出一身的汗,抬手、伸脚、屈伸转动,缓慢站起、行走、下蹲,如果完成的好,还要额外配合拉绳、提物。
严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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