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不想当后妈(1/2)
印象里,天天很少给老陆打电话,老陆也很少主动给他儿子打电话。老陆说,儿子学习忙,不能随便打扰他。
这孩子也是挺奇怪的,知道他爹英语差,偶然打电话来,还总是说英语。于是,他们的交流便很奇怪。电话的这头是中文,电话的那边却是英语。当然,最后的最后,逼不得已,那边还是会转换成中文,别别扭扭,不情不愿。
天天来加拿大的时候年龄还小,虽然中文听和说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并没有接受过规范的中文读写训练。长期浸淫在纯粹的英语环境里,孩子的潜意识里也许早已经把英语当做母语了。
陈姗姗从来没有见过天天,她很庆幸自己没有太多的机会面对他。每次他们通话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地避得远远的,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避开她的尴尬的身份。
陈姗姗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后妈。童话里,现实中,后妈,似乎都是一个反面的角色。她讨厌这个词。她不想当后妈,她也不想她的女儿有一个后妈。可是,蒋威迟早会再婚的。到时候,他会放女儿回到她身边吗?
这一夜,陈姗姗睡得不是很沉。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老陆轻手轻脚地起来了,她听到他在浴室洗澡......
天亮了吗?她努力睁开眼睛。这个酒店的窗帘似乎特别厚实,外面的光亮一点也透不进来。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才5点多。嗯,还早呢,可以再睡一会。
睡意朦胧中,她感觉到老陆的身子贴过来了,凉凉的。
“姗姗。”他紧紧搂抱着她,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她不动,继续装睡中,因为没有心情。
以为她还在熟睡,他便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搂着她,握了她的右手,继续睡。
她其实不喜欢这样的睡姿,很不自由的感觉。她轻轻动了动,稍稍舒展了下身体。他发觉了,手上便用了点力,把她搂得更紧。
“哎呀,疼。”她叫了起来。
他碰到她手指上的伤口了,正是被他咬伤的。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打开灯看。其实就咬破了点皮,不触碰的话,很快就会没事的。
她的手指葱白细长,莹润可爱。他曾对她说,她的这双手是适合弹钢琴的,看那纤纤十指在黑白键上欢快地跳跃,是多美妙的一件事。她却说,她的手指,只尝试过弹拨琵琶。“低眉信手续续弹”,很美好的意境。谁知道,启蒙老师教的第一首曲子竟是《一分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
她的无名指上依然空无一物。在两串多彩的玛瑙手链的映衬下,她的手指未免显得有些黯然。
他的心下便有点赧然。不敢再触碰她的手指,只是更用力地抱紧了她。
“姗姗,还记得你的那个香港同学小曼吗?我前两天经过甜品店,听她先生说,她最近在香港,月底回来。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有她的微信。”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起这个,但她还是回答了。
“我想托她帮我们把戒指带回来。我们回去,就去圣保罗教堂约一个日子。我去看过了。那里有一个做义工的中国男孩,每个周末都会在教堂弹琴。他说,他愿意为我们现场弹奏《婚礼进行曲》......”
她顿时睡意全无。她以为,他早忘了婚礼的事了。
“还有马车得赶紧去约约看。听小谷说,他们不一定会对个人开放租赁。”他继续说。
她转过身来,也搂紧了他,喃喃地说,“可惜,毛毛来不了......”
“我会找个婚礼摄像师,让他好好地拍,让来不了的人,都有身临其境的感觉。”他安慰道。
他的父母本来是要来的,可是父亲病了。他的儿子本来也可以来的,可是,这个暑假,他却飞回了国内。他的儿子,自从得知他又结婚的消息,便跟他疏离了许多,连电话也不太有了。
“昨晚你睡着的时候,有个未接电话。”她想起这件事,便推了推他。不想告诉他是谁打来的,不想让他知道她看过他的手机了。
“深更半夜,多半是骚扰电话吧。”他笑着拿过手机看,然后皱了下眉说,“我儿子打的。大概又缺钱花了。这小子,现在只有要钱的时候才会想起给他老子打电话。”
看他又把手机放了回去,她问,“怎么不回个电话,也许真有啥急事呢。”
“回去再说吧。有急事他会留言的。”他一边说着,一边就把嘴唇凑了上来。他的半干半湿的头发,散发着好闻的薰衣草的味道。他的身上,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清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慵懒如她,竟无法抗拒他唇舌传递的芬芳
小林一家10点半左右才赶到酒店。这时候陈姗姗和老陆刚刚吃过早午餐。他们起得太晚了,错过了酒店的早餐时间,只好到外面找了个餐馆,早饭午饭一块吃了。
出门的时候,老陆搜遍了口袋,才找到一个一元的硬币。他把硬币放在了桌边一个粉色的小信封上。那个小信封里,一位叫凯瑟琳的hper提前给他们留下了一段感人的祝福。虽然知道也许是千篇一律的格式客套,陈姗姗还是感动了一把。设身处地想一想,如果她本人继续在度假村干着这份活,她一定想不到这一份小心思。看看人家,一个普通的hper,也能做得如此周到而专业。
老陆是做酒店行业的,深知做客房服务的不易。所以,每次外出住宿,他从不吝啬小费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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