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帝师7(2/3)
们侍卫军首先入城了!”史彦超高声地答道。韩奕微微一笑:“史兄莫要太得意了,殿前军的将士们卯足了力气,说不定他们弄假成真,首先入城,赚了头功。”
曹英身为主帅,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冲着部下们说道:
“此战我侍卫军志在必得,有我无敌,谁敢退缩,曹某定要他身首异端!”
“遵命!”众将士齐声呼道。
曹英转而对韩奕道:“请北海侯转告陛下,请陛上备好庆功酒,我曹英定会先饮头杯酒!”
城西又传来一阵雄壮的战鼓声,殿前军又发动一波猛烈的攻击,吸引着叛军大部分的注意力,此起彼伏厮杀声令处在西城的将士们血脉贲张。
数十支火箭飞速疾奔,箭矢划过数十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在东城城头上降落。这便是东城官军的战斗信号,侍卫军连同协从作战的镇北军,突然蜂拥向前,势如洪水,冲击着早已脆弱不堪的堤坝。
堤坝勉强抵挡着巨大的冲击,在用钢铁和血肉之躯铸就的洪流中,颤抖着、悲鸣着。双方忘我地厮杀,将城上城下变成了一座修罗场,鲜血浇灌着曾被烈火炙烤过无数次的大地。
曹英亲自擂起战鼓,将士们体内血液随着鼓点奔涌。
史彦超身先士卒,将军旗插上了城头。
老将药元福撞开了城门,官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缺口,一哄而入。
镇北军向训挥令帐下马军吐浑营,将拥挤在城门附近的叛军一击而溃,迅速往北街疾奔。
然而,几乎与此同时,殿前军攻破了叛军重兵把守的西门,叛军士气立刻崩溃,节节败退入牙城。镇北军按计划,迅速地控制了北城,旋即与诸部将牙城团团包围。
天亮了,东方的第一缕阳光,让兖州城内无辜吏民有重见天日之感。
城内最耀人耳目的,不是官军刀山剑林,也不是官军的猎猎战旗,而是家家户户门前竖立的黄幡——这自然是慕容彦超的杰作。晨风吹过,黄幡随风而动,竟营造出一种庄重而又古怪的氛围来。
神明救不了慕容彦超,牙城被官军迅速地攻破,然而官军没有找到慕容彦超,他们只找到慕容彦超的金银财宝——即便是官军攻城危急,慕容彦超仍然忘不了搜罗财富。
正如韩奕所料,慕容彦超躲到了镇星祠内,被早有防备的蔡小五等人团团包围。
一代枭雄慕容彦超没有给官军任何机会手刃自己,他自己投井而死。他不比那些成功者更无耻,也不比那些失败者更光荣,他仅仅是其中的一员。
一场轰轰烈烈地兖州之乱,就这样迅速地结束了,慕容彦超之死唯一好处,就是让天下人看到了一个强有力的朝廷,一个不容地方军阀违抗皇权的时代。
大胜之后,郭威犒赏三军,赐宴文武群臣,欢声雷动。
郭威微醉,他得意洋洋地斜睨着群臣,就如同在傲视着天下苍生:
“朕既握北伐败辽之大胜,又挟踏平兖州之势,从今往后,四方诸侯,谁敢不从?”
“陛下,不要说漠北辽人,太原刘崇,就是江南金陵的那位也是不服呢!”王峻泼着冷水。
“陛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韩奕举杯邀祝道,“假以时日,扬一益二,陛下囊中之物!”
扬指扬州,益指成都,均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富庶之地,也是唐时两大税收来源,如今分属南唐与后蜀。这两个地方又相对偏安,这几十年来远比中原安定,富庶可想而知了。不要说一统天下的雄心,就是它们的财富,也足以让汴梁方面流口水。
“说的好!”韩奕说到郭威心底里去了,郭威大声喝彩,也举杯道,“为北海侯干杯!”
群臣们交换眼色,见前不久还令皇帝眼不见心不烦的韩奕,今日仅凭一句大话,竟然有这等超规格的礼遇,只能在心里狠狠地嫉妒一下。
王峻笑眯眯的,似乎跟韩奕一笑泯恩仇:
“北海侯说的极好,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李氏窃据东吴,屡有染指中原之心,今兖州已服王化,禁军正在搜捕本道逆贼余党,尚有三十余江南人氏在押,臣以为不如全部斩杀,震慑江南群小。”
“一群喽兵,何足挂齿,前番陛下已经放还唐将燕敬权,不如这次也放还俘兵,臣以为陛下再遣使赴金陵,正好可以借此斥责李氏无礼!”范质还未说话,翰林学士陶毂跳了出来。众人暗均惊奇,因为陶毂居然跟王峻唱反调。
范质身为文官之首,不喜武人嗜杀,更对官军破城后免不了的抢劫颇有怨言,要不是他和冯道等人再三进言,以及韩奕的阻止,不知还会发生什么事。他见同为文官的陶毂提起,也出言赞成:
“江南自杨行密时起,享国日久,属南方第一霸主,又接连乘我中原丧乱,取湖南,并闽地,锋芒正劲。陛下虽有一统天下之宏愿,但当今之计,却也不能小视金陵。诚如陶学士所言,遣使斥责即可。”
郭威冷静下来:“那何人为使呢?”
“臣愿往!”陶毂居然主动请求为使。
王峻道:“出使金陵,非同小可。今我两国也曾有过小战,陶学士敢面对江南君臣诘问吗?臣以为,不如遣一武将为使。”
王峻言下之意,文人胆小如鼠。
“武将鲁莽,只知妄动干戈,欺压百姓,又不知文章礼仪。两国交聘之事,非同小可,轻则失礼,辱没国誉,重则引发刀兵之祸,犹防他人得利,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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