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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官碰到事了,自然以宝玉为主心骨,便又告诉了宝玉,宝玉也慌了,说:“露虽有了,若勾起茯苓霜来,她自然也实供。若听见了是她舅舅门上得的,她舅舅又有了不是,岂不是人家的好意,反被咱们陷害了?”
宝玉因忙和侍书计议:“露的事虽完,然这霜也是有不是的。好姐姐,你只叫她说也是芳官给她的就完了。”
侍书笑道:“虽如此,只是她昨晚已经同人说是她舅舅给的了,如何又说你给的?况且那边所丢的露,也正是无主儿,如今有赃证的白放了,又去找谁?谁还肯认?众人也未必心服。”
晴雯走来上前破脏水给贾环,笑道:“太太那边的露,再无别人,分明是彩云偷了给环哥儿去了。你们可瞎乱说。”
但事实是,元春赏赐了玫瑰露来孝敬长辈,这本是女人用的稀罕物,可王夫人只想着自己的儿子,就给了自己的儿子宝玉。从头到尾都没有实证,证明了有彩云偷了给了贾环,不过是她与贾环亲厚,有什么事,都贾环扛着罢了。
侍书笑道:“谁不知是这个原故!但今玉钏儿急得哭,悄悄问着她,她若应了,玉钏也罢了,大家也就混着不问了。难道我们好意兜揽这事不成?可恨彩云不但不应,她还挤玉钏儿,说她偷了去了。两个人窝里发炮,先吵得合府皆知,我们如何装没事人。少不得要查的。殊不知告失盗的就是贼,又没赃证,怎么说她?”
宝玉道:“也罢!这件事我也应起来,就说是我唬他们玩的,悄悄的偷了太太的来了。两件事都完了。”
袭人道:“也倒是件阴骘事,保全人的贼名儿。只是太太听见,又说你小孩子气,不知好歹了。”
侍书笑道:“这也倒是小事。如今便从赵姨娘屋里起了赃来也容易,我只怕又伤着一个好人的体面。别人都别管,这一个人岂不又生气?我可怜的是她,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瓶。”说着,把三个指头一伸。袭人等听说,便知她说的是探春。大家都忙说:“可是这话,竟是我们这里应了起来的为是。”
侍书又笑道:“也须得把彩云和玉钏儿两个孽障叫了来,问准了她方好。不然,她们得了益,不说为这个,倒像我没了本事,问不出来,烦出这里来完事,她们以后越发偷的偷,不管的不管了。”袭人等笑道:“正是,也要你留个地步。”
原来王夫人的大丫头彩云,禁不住赵姨娘的再三央求,从王夫人柜子里偷了些东西给贾环,被玉钏儿发觉。赵姨娘是探春的生母,侍书为了不使探春难堪,要宝玉应下拿东西的名儿。鼠指赵姨娘,器指探春,即平儿说的“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屏”。
赵姨娘每每生事,不招人待见,但她亲生的女儿大家都说探春却是才貌双全,识大体,懂规矩。众人都为她是庶出且生母如此“倒三不着两”而可惜,所以赵姨娘做了什么错事,大家都看探春的面子不计较甚至帮她遮掩。
却不想,这日贾环在外忙叨了,几人,正喝多了酒回来。
贾环这几日与贾琮忙叨,可惜贾琮是个没耐性教导人的,就让贾环自己应酬,贾环自小那经历过这个,只能学着家里小厮逢迎自己的样子游走在贾家宗亲会馆内,让贾琮看的只觉得上不得台面,暗道自己草率了。
可这年头,你觉得好的,自然有人觉得不好,你觉得不好的,自然也有人受用,贾家的人也不是什么道德高士,知这是荣国府二房的庶子,还这么弯下身来逢迎我等读书人,也有很受用的。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知道贾家不和的也都是亲近的人,大家也不没事传这事,不知道的还是有的。
这倒是还真让贾环结交了点人脉,比如同为娶了贾家庶出姑娘的赵钱孙三家,这三家看着贾环如此,他们家宗妇又是贾家庶出的姑娘,虽对贾家大房是感恩戴德,可是对贾母持家的二房,那是打心眼里希望他们不好过的。
于是灌输给了贾环一套歪理邪说,比如庶子为什么叫庶子,因为家里的庶务都是要庶子管理的,所以为庶子。大房二房不和也是因为这个,人家一个长子嫡孙让二房凭借权势弄成个庶子模样,那就别怪人家有权势了,使劲折腾这二房。
贾环也大致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到底代表着什么,家族为子孙计,这大观园等到老贾政一去,就得分家,是有自己三成家产的。家里的奴才拿那叫偷,自己拿不叫偷。
今个贾环与友人话了许多,也喝多了酒,回到大观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宝玉了。
本来贾环进怡红楼是有通报的,却不知道今个怎么额,贾环就这么悄莫息的进了来了,一进来就听晴雯在栽赃自己的。顿时不乐意了。
之前的事还没完,你们又,今个爷就给你们好好车腾折腾。本来该进屋就给宝玉行礼的,也没搭理了,冷笑道:‘呦,爷要用自家的东西,还被你个使唤丫头当贼了。这买卖我可不敢,都别想着法遮掩了,打着为主子遮丑的幌子,其实不还是怕折出来这屋里每一个干净人吗?
可惜,小爷我一个姓贾的,这屋里我贾环偷得,还能容了这帮外姓的丫头奴才偷的了,别遮掩了,今个就查个明白,爷我倒也看看,这府里还有干净的人不。’
这话气的宝玉脸通红,他那分得清里外,只晓得漂亮姑娘是对的,别是错的,见贾环满嘴醉话,连个体统都不要了,大骂道:“混账,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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