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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环和赵姨娘一走,探春气得和尤氏、李纨说::“这么小小的年纪,和她母亲学的不成样子,真的是个白眼狼。不留体统。”越想越气,可贾环的话也不能不重视,因命人查是谁调唆的。将来若真闹了起来,也好有个话头。
媳妇们只得答应着,出来相视而笑,都说是“大海里哪里寻针去?”只得将赵姨娘的人并园中人唤来盘诘,都说不知道。众人没法,只得回探春:“一时难查,慢慢访查;凡有口舌不妥的,一总来回了责罚。”
探春气不平服,可巧艾官便悄悄的回探春说:“都是夏妈素日和我们不对,每每的造言生事。前儿赖藕官烧钱,幸亏是宝玉叫她烧的,宝玉自己应了,她才没话。今儿我与姑娘送手帕去,看见她和姨奶奶在一处说了半天,嘁嘁喳喳的,见了我才走开了。”探春听了,虽知情弊,亦料定她们皆是一党,本皆淘气异常,可若贾环真闹起来,也只能以此为据。
贾环带着赵姨娘回到院子,这一路赵姨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贾环也没听,满心都是将来的打算。到了院子,贾环与赵姨娘说:“贾琮不在,不是躲着自己,不过是明年的恩科,今年入京的族人多,贾琮一直住在会馆,也曾叫我去帮忙,我没去,姨娘别多想了,今后姨娘多去西府走动吧,黛玉,宝钗姐姐虽待人一般,可少时多与宝玉亲厚,若真有事,帮不上我们。惜春姐姐少时虽待咱们冷淡,可她那时待任何人都冷淡,如今母亲多与她走动吧,她的性子一直都是荣国府怎么都是对的,大观园干什么都是错的,宁国府那群不着调的也是错的,但是只有她自己能说,别人说不得。母亲今日的事,说与惜春,定然会让惜春护着你的。这些日子也不用管儿子了,儿子虽不去上学,可也在会馆那等学子聚集地忙活,多少也会有些人情面子的。”
生日总是如期而至,但是成长总是不期而至的
赵姨娘见贾环开窍了,乐的忙是答应了。却不知,自己的女儿,已经做好了编排自己的口供了。
可命运就是这么有意思,蕊官一方的人刚告完刁状,谁知夏婆子的外孙女儿蝉姐儿,便是探春处当役的,时常与房中丫鬟们买东西、呼唤人,众女孩儿皆待他好。这日饭后,探春正上厅理事。翠墨在家看屋子,因命蝉姐儿出去叫小幺儿买糕去。
蝉儿以为又指使她干活便说:“我才扫了个大院子,腰腿生疼的,你叫个别的人去罢。”
翠墨笑说:“我又叫谁去?你趁早儿去,我告诉你一句好话,你到后门顺路告诉你老娘防着些儿。”说着,便将艾官告她老娘的话告诉了她。
蝉姐儿听了,忙接了钱道:“这个小蹄子也要捉弄人,等我告诉去。”说着,便起身出来。
至后门边,只见厨房内此刻手闲之时,都坐在阶砌上说闲话呢,她老娘亦在内。蝉儿便命一个婆子出去买糕。她且一行骂,一行说,将方才之话告诉与夏婆子。夏婆子听了,又气又怕,便欲去艾官问她,又欲往探春前去诉冤。蝉儿忙拦住说:“你老人家去怎么说呢?这话怎得知道的,可又叨登不好了。说给你老防着就是了,哪里忙到这一时儿!”
正说着,忽见蕊官走来,扒着院门,笑向厨房中柳家媳妇说道:“柳嫂子,宝二爷说了:晚饭的素菜要一样凉凉的酸酸的东西,只别搁上香油弄腻了。”
柳家的笑道:“知道。今儿怎遣你来了,告诉这么一句要紧话?你不嫌脏,进来逛逛儿不是?”
蕊官自那日打赢了群架,宝玉回来后还为他们叫好,正事自得意满的时候,晓得自己在怡红楼当丫鬟,连姨娘都可以踩在脚下的,才进来,忽有一个婆子手里托了一碟糕来。蕊官便戏道:“谁买的热糕?我先尝一块儿。”
蝉儿不待见这人一手接了,道:“这是人家买的,你们还稀罕这个!”
柳家的生存法则就是见人下彩蝶,谁也不得罪,的见了,忙笑道:“蕊姑娘,你喜吃这个?我这里有才买下给你姐姐吃的,她不曾吃,还收在那里,干干净净没动呢。”说着,便拿了一碟出来,递与蕊官,又说:“你等我进去替你顿口好茶来。”
一面进去,现通开火顿茶。蕊官便拿着那糕,举到蝉儿脸上,说:“稀罕吃你那糕!这个不是糕不成?我不过说着玩罢了,你给我磕个头,我也不吃。”说着,便将手内的糕一块一块的掰了,掷着打雀儿玩,口内笑说:“柳嫂子,你别心疼,我回来买二斤给你。”
这得志轻狂的样子,才是人的本性啊。
小蝉气得怔怔的,瞅着冷笑道:“雷公老爷也有眼睛,怎不打这作孽的?他还气我呢。我可拿什么比你们,又有人进贡,又有人作干奴才,溜你们好上好儿,帮衬着说句话儿。”
众媳妇都说:“姑娘们,罢哟!天天见了就咕唧。”有几个伶透的,见了她们对了口,怕又生事,都拿起脚来各自走开了。当下蝉儿也不敢十分说她,一面咕嘟着去了。
这里柳家的见人散了,忙出来和蕊官说:“前儿那话儿说了不曾?”人与人哪有无缘无故的好,柳家这么待蕊官,原来是有求与她。
蕊官道:“说了。等一二日再提这事。偏那赵不死的又和我闹了一场。前儿那玫瑰露姐姐吃了不曾?她到底可好些?”
柳家的道:“可不都吃了。她爱得什么似的,又不好问你再要。”
芳官道:“不值什么,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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