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太后慈谕(1/2)
宫墙森然,镶嵌铜钉的宫门尚未落锁。
越子钦一步三回头,眼里蓄满了泪花。明逸有些头疼,低声哄着:“殿下,等明日属下再带您去找钟姑娘可好?”
越子钦纵然心中不愿,却也懵懵懂懂知晓一些规矩,他不想让明逸为难。转头望了一眼钟安毓,瞧见她对自己笑,连忙摆了摆手。强压下心中的不舍,慢悠悠的走进宫门。
“明逸,我要娶她!”
“殿下,您说什么?”明逸大惊失色。
“大皇兄说了,若是喜欢一个人,就要把她娶回家。喜欢就是,想要牵她的手和她一起玩,看不见她会想她,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越子钦却说的有板有眼,末了感叹,“明逸,我这是喜欢钟姑娘。像大皇兄说的,我这是一见钟情了。”
明逸呆呆得望着殿下,见他一脸愁苦的害起相思病,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贵妃娘娘可能会扒了自己的皮!
——
钟安毓把玩小玉兔,心绪复杂,理了许久也没理清楚,只得长叹一口气。手中玉兔圆润,泛着盈盈光泽。前世时她曾经听越子钦说过,这只小玉兔是他的满月礼,从小便贴身戴着。宫门前她将所赠之物如数奉还,越子钦收下旁的,却执意要她留下小玉兔。
小柒清点完匣子中的银票,压低声音道:“主子,我清点了三遍,您统共有一千七百两的银子。”
都城这么多名门闺秀,大抵就属她最穷,钟安毓抹了两把辛酸泪。爹爹虽然身居高位,时有封赏。可在外征战,粮草不足是常事。爹爹时常贴补军士,能余下给她的就少之又少。
她来都城时,爹爹珍之重之地递给她一个小布包,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费了老大劲拆开后,里面赫然就是这些银两,也不知他攒了多久。
钟安毓笑着笑着就无声地哭了,不多时,她擦了擦眼泪,神色就坚定起来:如果这一世处处筹谋,应该能保爹爹解甲归田做个富家翁吧。
“大胆!你们竟然敢擅闯小姐的院子!”
“我等奉老夫人的命令,请大小姐过去一叙。”外面嘈杂一片,钟安毓闻声皱眉,这又是谁在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几个小丫鬟都是她回府后新添的,纯粹就是个摆设,小柒双全难敌四手,门被一把推开了。
钟安毓望向来人,不怒自威。婆子被她的眼神所震,后退两步,不甘不愿的行了礼:“大小姐,老夫人有请。”
她拿起茶盏呷了一口,半个眼神也欠奉:“所为何事?”
“这,老奴也不知道。”
钟安毓站起身,施施然走过跪着的婆子,道:“谁准许你擅闯这院子的?此间事了,自个去管家那领罚!”
婆子表面上应声,一骨碌的爬起来,内心却冷笑:等您完好无损的回来再说吧,这回看你还怎么嚣张。
正值初春,迎春花初绽,点点嫩黄。湖旁柳树吐絮,随风飘摇。钟安毓随着那婆子走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一处角亭。
里头已是坐了好些人,却一片沉寂。
“安毓拜见老祖母。”钟安毓盈盈一拜。
“听说你辰时出府,午后方回?”老夫人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你毕竟是钟府的千金,又不是外头的野丫头,成日里往外头跑,说出去不好听。”
“祖母教训的是,安毓去了城郊看望爹爹以前的参将,一来一去耗了许久。”
玉夫人蹙眉,故作情真的劝道:“安毓,我是你的庶母,本来也没资格管着你。可你在外与人……拉拉扯扯,私相授受。你母亲去得早,老夫人颐养天年,府中是我管事。就算尊卑有别,我也得劝你明白礼义廉耻。”
玉夫人态度沉痛恳切,言语间却夹枪带棒骂自己不知廉耻,有娘生没娘教。钟安毓冷笑,抬眸望向她:“好一个礼义廉耻,庶母若知道这个理儿,又怎会自甘下贱,跑来这里当妾?”
“爹爹当年与娘亲两情相悦,我是一清二楚的,娘亲死后,爹爹每每还看着她的画像落泪呢。”
“若说我私相授受,庶母也最好拿出证据来。”钟安毓气怒至极面上反倒是暴风雨来临前一般平静,她眼带杀气地看了玉夫人一眼,直看得后者一阵毛骨悚然。
玉夫人气势被夺,面上有些挂不住,可当着老夫人的面儿又不好发作,扫了一眼在场仆从,耳畔似乎还听见了窃笑。
钟安敏瞧见母亲脸色发青,连忙起身扶住她,道:“带人上来!安毓姐姐,你再不喜母亲,母亲也是你的长辈。”
“即便玉儿言语有失偏颇,你也不该如此。”老夫人转着手里的佛珠,“今日起你便闭门思过,好好抄诵佛经,去去戾气。”
钟安毓垂眸,她心知当年纳妾之事,背后少不得老夫人推波助澜。此事本不该提,以免踩了她们的痛处。可她前世处处退让,她们便步步紧逼。这一次,她不忍了!谁敢给她找罪受,她就要谁万劫不复!
“拜见老夫人,小人乃是府中采买,今日上街,恰好撞见——”小厮转头瞅了眼钟安毓,这才接下去,“撞见大小姐和一公子拉拉扯扯。小人站的远,没听见两人的话,只瞧见那公子与大小姐搂搂抱抱,牵着大小姐的手不肯放。”
在场妇人丫鬟无不皱眉,老夫人亦怒火中烧:“你可认?”
“此言属实。”
“你!你!你!”老夫人连着说了三个你,气得几乎撅了过去,好在连嬷嬷及时扶住了她。
“此事千真万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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