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犹豫(1/2)
红木盒子里放的,是几封拆开过的信,仇枕认得,这是那个人的字迹,成王府跟他联系的人。
只不过这信的内容却不是给他的,而是写给别人的我,只不过虽然不是给他的,但却与他息息相关,信上面的内容,全是关于运来馆的,或者说,是运来馆在那些人眼里,是个怎样的存在。
看着上面那些字眼,仇枕手都在颤抖,压制不住的愤怒快要破体而出,眸子变得阴暗狠毒,比方才地样子,更要恐怖十倍不止。
看着仇枕的样子,钱赢意料之中,他理了理衣服,漫不经心却又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进京之前便收到了这些消息,成王府和太后早有勾结,你运来馆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一个捞钱地工具,可有可无,随时能弃之敝履的废子,你觉得就这种情况,运来馆日后还能走多远?”
“太后势力不小,但终究名不正言不顺,即便将来夺得大权,也会被人诟病,到时候你觉得她还会留着你这一个代表着她污点地存在?”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事情,你该事不会少听才对。”
钱赢的话一字一句都落在仇枕的心坎儿上,即便是说了不再听他忽悠,但是此番这些话还是让他不免深思,运来馆这些年越发盛大,一方面是凭借着新颖的玩法和不小的名声,另一方面,还是要依托成王在背后撑腰,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才没敢给他使绊子。
钱赢的话说得不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成王这些年的确是没少帮忙,但是钱也同样没有少赚,运来馆每年近七成的利润都是进了成王的钱袋子的。
朝廷明令禁止皇室成员沾染赌馆,将来不管成王事成,还是太后夺权,他这个污点,必定是他们第一个要除去的。
“你现在这般说又有什么用,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在运来馆和成王府之间牵的线,现在你跟我说成王府不合适?”若不是不能,仇枕肯定早就把钱赢碎尸万段了。
对于仇枕的埋怨,钱赢耸耸肩无所谓,只是淡淡的开口说:“当初运来馆初来乍到,若是不借一借成王府的势力,如何能短时间内在汴京立足?且当年我离京之前听你说过,适可而止,该退则退,你听进去了吗?”
钱赢这话一出,仇枕的气势就弱下去不小,当年钱赢的确跟他说过点到即止,只是他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也……舍不得眼前的利益。
“你说可以把运来馆摘出来,是真的吗?”仇枕的语气,是不可查觉的颓废和低迷,他颓坐在椅子上,胳膊肘在膝盖上,把头埋在手心里,不愿抬头。
钱赢知道他这是妥协了,沉默了片刻之后才说:“现在那些人一口咬定成王府勾结运来馆,在成王府找出了不少证据,但是却没有在你这里搜到任何,只要你一口咬定运来馆不知此事,便不会有人把你怎么样,当然,这只是暂时的。”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找我这儿搜出东西,你监视我?”仇枕脖子僵硬了片刻,转头看着钱赢问道。
“哈哈哈……”钱赢摇头,“我也太不了解我了,监视谈何说起,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若是还不知道你藏东西的本事,那岂不是白白认识一场。”
仇枕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只要他不愿意,谁都甭想从头手里找到任何有价值地线索,钱赢认识她这么多年,已经领略了好几次了。
钱赢的话说完,仇枕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重新低下了头,钱赢简装,没有继续调侃下去,而是接着说:“如今成王妃有了身孕,皇帝即使可以狠心不要这个儿子,但是却不会不要这个皇孙,只要他想要留下这个皇孙,便必然会想法子保住成王,这时候只需要给皇帝一个借口,能保住成王的借口,这事便是完成了大半。”
“只是现在皇上需要的借口,成王是没法子给他的,只能从你这运来馆着手。”
两人都深知,只有成王没事,运来馆才会没事,因此,不管如何,都必须保住成王。
只是眼下横在两人面前的,不是运来馆如何做才能保住成王摘除自己,而是谁来做能一劳永逸。
仇枕现在已经冷静下来,思绪稳定,有条不紊的想着运来馆地未来。
钱赢也没有说话,屋子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静。
一会儿之后,仇枕终于是开口了,他坐直里身子,转头问道:“你已经有了人选?”他这话带着十分的笃定,这不是询问,而是确信。
钱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你若是信得过我,带上你手里的东西,去敲漠北王府的门。”
漠北王府?
仇枕瞬间怔在了原地,眉头微微蹙起,对于钱赢的话很是质疑。
仇枕在汴京这几年,虽不是什么千里眼顺风耳,但是自问对汴京城内的局势还是了解的,漠北王府,在他心里,并非良选。
“漠北王府……”仇枕呢喃道,“为何?”
“想要知道原因,亲自去了便知道,我现在能告诉你的是,漠北王府是当下你最好的选择,你仔细想想,漠北王府这些年在汴京城地所作所为。”
钱赢是这么时候走的仇枕不知道,只知道他离开之前,仿佛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记得带着十足的诚意,漠北王府的人可不是好忽悠的,考虑清楚了再去。
仇枕听明白了钱赢的话,去了漠北王府,这就意味着,他运来馆,从太后的阵营倒戈到了漠北王府这个阵营,一个势头正盛,一个沉寂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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