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暗流汹涌(1/2)

次日杜布罗夫尼克王宫议事厅内。

“乔克里斯大人，我想最好让您知道，兰德尔领主对您派人去逮捕比安列骑士一事极为愤概。”国王学者约哈尼悄声对他说，“这正好印证我的担心，您应该记得，昨日我议事之时也提醒过您。”

“让他去愤概。”乔克里斯说道，“他爱写什么给伊妮兰德尔王后是他的事，特纳领主打的是国王的旗号，执行的是国王的律法，要是兰德尔领主敢插手干预，那他就得向劳斯希恩国王负责，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进行国王狩猎更能吸引陛下的，莫过于率军讨伐违抗命令的领主了。”

国王学者约哈尼抽回身子，脖子上的挂饰琤琤作响。“如您所言，我明天再来看看罢。”

他收拾东西很快离去，乔克里斯首相不用想也知道他八成会直奔王家的居室，把他的反应通报王后。

他基本已经确定国王学者约哈尼和王后是一伙的了。

好个“我想最好让您知道……”说得一副关心他的安危的样子，其实却是和恐吓差不多罢，他非常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让伊妮兰德尔王后咬牙切齿，但实际上乔克里斯对劳斯希恩国王并不如他表面上显示的那么有信心，还是没必要让伊妮兰德尔王后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过这也只是迟早的事情罢了。

国王学者约哈尼走后，乔克里斯要来一杯蜜水，这东西喝了同样会干扰神智，却没那么严重，他必须保持思绪明晰。

他问过自己一千遍：假如帕托大人得知真相后没被人害死，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不过话说回来，说不定他其实早有采取过行动，但是却因此而丧命了。

国王学者离开后不到一小时，格列纳姆西身穿简约的外衣，披着黑白相间的条纹披风前来造访。

“乔克里斯大人，我不能久留。”他进门便说，“还有人等着我共进午餐，想必他们会特地为我烤只肥美的牛，呵，如果那只牛跟她女儿一样肥，我吃了八成会活活胀死，大人您今日可听到了什么风声？”

“约哈尼大人带来的一点风声罢了。”

格列纳姆西抬起眉头，“从今往后，除了王宫，大人您没事别去杜布罗夫尼克外面乱逛，我劝大人您赶紧重视起来，国家的情势越来越不安定了，瓦里安大人听到了从比安列封地那里传来的坏消息，兰德尔家族的大部分武力正朝着比安列的封地蜂拥而去，他们可不是和特纳领主聊天去的。”

“劳斯希恩国王那边有消息吗？”乔克里斯问道，“他到底要狩猎到什么时候？”

“若是全部按照他的意思，我想他会待在森林里，等您和伊妮兰德尔王后都老死了才回来。”格列纳姆西浅浅一笑，“我们的好国王希望能猎杀一头巨龙，大概等杀死森林深处的那头龙，他就会回来罢，嗯......等他们找到了那只传闻中龙……噢，或者应该说找到了龙的残骸，有些传闻说道，森林深处沉睡着一头龙，但更多的人说那里只是一头龙的尸骸，大人您知道，龙的数量极为稀少，怎么可能轻易就碰见呢，如果只是尸骸的话，我倒是觉得非常有可能，

“劳斯希恩国王听到这个传闻后便气坏了，这时怎么也拦不住他啦，他说他是杜布罗夫尼克的王，只要他去森林深处狩猎就一定会碰到巨龙，一定不会只是龙的尸骸，他希望猎杀巨龙来彰显自己的威严，因此其他人都陪着国王继续深入森林狩猎了。”

“御前侍卫詹尼斯奥多呢？”乔克里斯皱眉问道，他冥冥中也感觉御前侍卫和王后也有着某种联系，但是他却暂时还猜不透到底是什么。

“喔，听说御前侍卫詹尼斯奥多骑士反对国王深入森林，却被国王赶了回来，现在他们直接奔伊妮兰德尔王后那儿去了。”格列纳姆西微笑着说道，“我们的好国王总是会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这点我倒是不太意外。”

乔克里斯心里暗暗地咒骂了一句，除了自己的手下和国王，以及自己的家族，杜布罗夫尼克中无人可以信任，格列纳姆西虽然数次协助他明查暗访，然而当他和特纳家族将会和兰德尔家族发生争端的时候，他那幅急于自保的嘴脸，至今依旧历历如绘，情报总管瓦里安奥亦齐则更糟，他成天强调自己忠心耿耿，事实上他知道的太多，真正去做的却太少，尽管他旁敲侧击敲打过他，但显然力度还不够深刻。

国王学者越看越像兰德尔家族的走狗，克雷希恩亲王倒是会在希恩家族的立场上支持他，不过也未必同意他现在就与兰德尔家族发生冲突，整个国家的国库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去供他们肆意征战了，甚至还欠了兰德尔家族和奥多家族，以及其他家族的不少债务，他很有可能只会叫乔克里斯管好份内之事即可。

时间异常紧迫，等到劳斯希恩国王狩猎归来，出于一切因素考虑，乔克里斯首相都不得不向劳斯希恩国王吐露全部的实情。

财政总管格列纳姆西离开后，乔克里斯再也无法安稳坐立住了，尽管不是他最先动的手，但显然他扔出的石头，已经激起了千层浪花，但重要的是最能支持他的人，此刻却不在他的身边。

但乔克里斯首相绝不会让兰德尔家族获得先机，他现在还有特纳家族这一张牌可以正面较量，至少暂时得让他们的争端拖延下来。

杜布罗夫尼克再不能出现第二个丧心病狂的王，更经不起又一次充满仇恨的腥风血雨，鉴于兰德尔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