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2)
大半夜的,老太太还绕个弯子开篇,这是要长篇大论地说什么?
周氏:“他说,寒哥儿刚到开平,那边原来的两个千总给他使下马威,骗他说给摆酒给他接风,却将他诓了去,就叫了伺候的人……嗯,就是楼子里的姑娘。”
宋玥:“哦?”然后呢?
老太太这么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就是为了说恁儿子多骁勇善战,liè_yàn无数来了?还是敲打人,让她好自为之,乖乖夹着尾巴做江家媳妇儿,要不然就要她好看……就像书中那样,母子俩合谋把宋月娘送到了山上的寺里静修,不过两三月,宋月娘就病死在那里!
宋玥正在想书中情节,为宋月娘唏嘘、嗟叹的时候,周氏竟然扑哧一声笑了。
宋玥惊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小安哥,心怀恐惧地回头看看周氏,只是吹了灯,屋里黑洞洞的,实在看不清周氏的脸,更别说看清她的表情了。
周氏:“恁都猜不到,寒哥儿那孩子还真是,娶了妻,孩子都有了两个了,却还是改不了他那个驴脾气。新同僚给他摆酒接风,他去了一看人家还请了楼里的姑娘作陪,一声没吭,就那么拂袖去了!恁说说,他个驴脾气咋就不知道缓和着点儿,好说好道的不行啊,干嘛非得一言不合拔脚就走,给人下不来台呐!”
宋玥猜测了半天、联想丰富,也想不到事情是这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她咔吧咔吧眼睛,嘴唇略略动了一下,却没能说出什么来。
周氏不是敲打自己个儿,人家是替儿子来敲边鼓了,怕自己多心,先替自己吃颗定心丸?听听,听听,虽说气恼无限、烦恼不已地骂江寒是倔驴,但是,恁骂人的语气能不能不那么愉快、那么包含着掩不住的骄傲吗?
老太太,恁这是变相的显摆、变相的王婆卖瓜吧?不,是周婆卖儿子,自卖自夸!
宋玥没觉得周氏这番话,就让她对那个陌生的丈夫产生什么亲近感,只不过,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当周氏再提起寒哥儿的时候,她心里没那么排斥、抵触了。
***
再说林家。
这天夜里,江锦娘竟然做了个梦,梦见老娘周老太太穿着一身破衣烂衫,立在雾蒙蒙的街头廊檐下,瑟瑟地发着抖。
江锦娘一看就惊住了,脱口叫道:“阿娘,恁这是咋地了?咋沦落成如今模样?”
声音出口,江锦娘也一下子醒了。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心砰砰跳着,惊魂未定,却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等略缓和些,江锦娘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辰哥儿生辰时老娘过来,穿了一身簇簇新的衣裳,绫罗绸缎的,脸色看着也不错啊,怎么就做梦梦见老娘流落街头了?
难道是,那个姓宋的泼妇又生出什么事来……
咦,好像一直都没听到宋泼妇的信儿了,不过,也没什么好知道的,那个泼妇一天不打三架都到不了天黑的,四邻八舍的没有不骂架吵吵的。嘁,当初老娘看中这个,说什么容貌娟秀、性情温顺,娘家当年还是读书人家书香门第,呵呵了,什么读书人家、书香门第,一个林东海是万事无成,只知玩丫头睡女人,无能无德又无脑的腌臜污糟下三滥!一个宋月娘则是一不孝敬婆母,二不伺候男人,三不照顾儿女,天天骂了东家打西家的泼妇悍妇母大虫!
静静地躺在夜色中的江锦娘一阵气恼,又一阵忧心的,瞪着眼睛到了天亮,还是决定,得打发个人去南城看一看,给老娘两筐子炭去。
江锦娘叹气,她也难啊,林家也就还有个空架子,其实只剩下二百亩地和一个铺子,铺子还不挣钱,一年到头算下来,不但拿不回钱来,还常常往里添补亏空,那二百亩的小庄子一年也就得个百八十两银子,哪里够支应啊。也亏得她自己出嫁时,爹娘给了一个一百五十亩地,那片地土质好,又有水源,几乎是旱涝保收的,每年还能给她挣个五六十两银子贴补。要不然,她早就支应不开了。
别的,她也有心无力,送两篓子炭去,至少能让老娘早晚点个火盆烘一烘手。
正好,林家也要找工人修缮疏通各处的烟道、炉灶、火炕这些,用过早饭,江锦娘就让人把管家林凭喊进来。
林凭是林家的家生子儿,老子娘当初是老太爷老太太身边得用的。林凭自小就跟在林东海身边当小厮,后来,老一辈儿去了,林凭就被林东海任命为新的管家,主管林家的对外往来、采买诸般,可以说,这个人别看顶着个仆人的名头,其实,林家对外的事务几乎都在他一手掌握了。
林凭这时才想起江家打发来的那个送信小子,可那小子说话磕磕巴巴的,他也不在意,就没听清楚,张猛说的是秋喜她爹那里来人了。他没等张猛说完就把他打发了,却只以为,这是边关终于来给送信儿了,送啥信?还用说嘛,人都没了大半年了,自然是送阵亡书的。
江锦娘一听林凭说的这话,一下子联系起夜里做的梦来,登时也伤心了一阵,流了两滴泪。
想想没了兄弟,老娘不定怎么伤心难过呢,难怪夜里做那种梦,她也终于坐不住了,推开眼前乱七八糟的事儿,让林凭准备车,点了一个婆子一个丫头随着,略一收拾,还没忘装了两篓子炭,就往江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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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戚风和刘大虎两人吃过早饭,又一大早就出了门。
宋玥也渐渐习惯了这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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