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春江水暖鸭先知(1/2)

建立信息网，一般是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等的投入的，普通的小士族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力物力去组建信息网，这也就使得他们在获取某些消息的时候，速度远远慢于有实力的士族。

正是因为这种“一般情况”的存在，使得阴陆对于邓晨这种耸人听闻的说法，明显不太相信。

对于阴陆的怀疑，邓晨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也希望这不可能！但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这种情况出现的几率很大！”

一直闭嘴倾听的李锐，这时也忍不住了，皱着眉头，小声问道：“可是陆大哥，他们怎么可能在咱们之前知道消……”

“春江水暖鸭先知！”邓晨不等李锐把话说完，便直截了当的说道，“之前小花曾对我说，她在让赵大高帮他打听消息的时候，赵大高曾告诉过她，让她出入新野县城的时候小心一些，可能会有人对她不利。而且这些人对他动手的原因，极有可能是因为她是我邓家的义女。”

“赵大高？赵大高是谁？”阴陆皱眉问道。

“一个在城外摆摊儿卖面饼和烤肉的猎户，是个货真价实的平民。”邓晨解释道，“正因为这个赵大高是个平民，所以一开始，我对他给小花的消息并不在意，只当他是在胡言乱语吓唬小花。可是小花却说，春江水暖鸭先知！”

“……什么意思？”对于生活在西汉末年的阴陆来说，“春江水暖鸭先知”显然不是一句耳熟能详的诗句。让他根据字面意思去理解这句诗的意思或许难度不大，但若是让他根据这句诗的本意去理解它的延伸意，则明显就有些超纲了！

“很多时候，护城河上的冰还未完全融化，芦苇荡里的野鸭便道，“在一般人看来，这些鸭子明显很傻，竟然连冰尚未完全融化都没注意到便直接下水了。可是，笑话鸭子的那些人却不知道，此时冰面一下的河水，其实已经不那么冷了！而鸭子之所以能比人知道水变暖的时间，并不是因为鸭子比人聪明，而是因为它们离水近，而且早早的跳进了水里！”

如果把邓家和阴家比作聪明的人，把那些小士族看做顶着碎冰早早下水的鸭子，且把当前邓家和阴家所面临的危机比作护城河的话，那么这句看似简短直白的“春江水暖鸭先知”，则近乎完美的解释了阴陆和李锐心中的疑虑——那些小士族之所以能够比邓家和阴家更早了解到有人在密谋对付邓家和阴家，是因为他们平时就和那些密谋者走的很近，并或有意或无意的早早接触到了这些针对邓阴两家的阴谋。

“这话是小花……是荀老说的？”虽然心中已有答案，但是阴陆却依旧一脸谨慎的问了一句。

邓晨点了点头，说道：“这些话虽都出自小花之口，但想来应该是荀老让她这么说的。以荀老的能力，自然有办法预知到咱们当前的处境！”

对于邓晨这句话，阴陆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复又问道：“那荀老的意思是……让咱们就此罢手，把利益全都让出去？”

邓晨点了点头，之后很快又摇摇头，说道：“从小花话中的意思来看，荀老显然是想让咱们让一部分利益出去，以图自保的！不过，在小花带来的话里，荀老却没有交待咱们需要让多少利出去？让给谁？怎么让？”

“我觉得，荀老之所以不吩咐，是因为他想让咱们自己拿主意！什么利益能让？什么人配拿？该怎么让……这些都有咱们自己说了算！”

阴陆闻言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点头道：“不错！荀老乃是得道高人，他让小花传话来提点咱们，显然是想让咱们花钱买平安，躲过眼前这一劫。至于这钱该怎么花，花多少，花给谁，则完全有咱么自己说了算！”

阴陆一家常年经商，对于某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有着天然的畏惧。这是大多数商人的通病，没什么好说的。君不见，后世那么多气功大师在富豪圈儿里混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某些女星恨不得当场认其为干爹，求干爹日日为其“开光”……咳咳！

总之，阴陆有时候很信这些东西。而邓晨刚好与之相法，他是完全不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的！若非如此，他又怎么敢四处结交豪杰，图谋大事呢？不怕被新朝的龙脉给噬杀了吗？

“恩。”邓晨对于阴陆的说法不愿多谈，嗯了一声之后，便开始说他自己的意见，“我的想法是，既然咱们已经确定了，已经有士族聚集在一起，图谋对咱们两家不利！那么，该让的利咱们就必须让出去，破财免灾也好，收买人心也罢，总之利可以让，险绝对不能轻易涉！”

“恩！这是应该的！”阴陆点头道，“只是，咱们虽然已经知道有人在图谋咱们了，可是那些人具体是谁。甚至不知道他们究竟是咱们新野县本地的士族，还是临近其他县的士族，以咱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想要在短时间内把他们揪出来可不容易。”

“那就慢慢来，先不急着把他们揪出来！”邓晨冷哼道，“只要日后咱们两家能够晋升大士族成功，总有机会把他们全都找出来的！所以，完全不必急于一时。”

“唔……”听了邓晨的话，阴陆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皱起了眉头。

“现在不揪出来吗？”李锐在某些方面，显然没有阴陆敏感。在阴陆皱眉思索的时候，李锐急吼吼的问道，“可是，如果不现在就把他们揪出来的话，让利的事情怎么办？我们该把利益让给谁？若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