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姗姗来迟(1/2)
道家说:法、财、侣、地,是修真四要素。
法有三乘,上乘内炼参玄、中乘礼忏诵经、下乘济世利人。财囊括外财消耗和内才天资,侣为同参道友,地是风水道场。
古语有云:“未闻道,难者在法;已闻道,难者在财。”又云:“无财不足于养道。”故而法不明,财不聚,修真终是一场空。
数百枚清灵玉的补偿,寻常道者谁不怦然心动?燕辞固然眼馋,可还是要保留几分骨气的。
正觉遗憾,忽听有人道:“多年未见,任兄依旧特立独行!”
声音空灵,仿佛极远又好似极近,让人顿生神秘莫测之感。
任逍遥神色一凝,沉声道:“沧浪客郁律!”
有顷,门外衣衫飘动,郁律步伐稳健,携同杜若洲、夙沙清影鱼贯而入。
同尘苑三位融合期佼佼者到场,逢此及时雨,燕辞反而埋怨道:“磨磨蹭蹭的,难道还想看一场好戏?”
杜若洲嘴快,叫道:“真神了!师弟知道我等会来?”
燕辞道:“师兄在山外以神念偷窥新娘子,安得无人知晓?”
杜若洲微惊,定定神道:“原来是你小子在旁观望,杜某还以为是滋扰到某位得道高人,故没敢多看。”
这厮有点傻眉愣眼的,有感而发道:“师弟吉人天相,失踪不足年,修为即精进如斯,想必另有际遇。”
郁律和都明了事情由头,深觉不可思议,夙沙清影忽然慨叹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精灵术法是道之精粹,燕辞耳濡目染之下,诸多疑难犹如红炉点雪,豁然开朗。再则,其客居精灵村近年,一贯骗吃混喝,不知私藏了多少若木琼浆,每日不断精修,道法自非昔日可比。
许久未见,诸人免不了一阵寒暄,倒将任逍遥兄妹冷落在一旁。
任逍遥固然心生不满,却只能耐着性子等候,郁律的名头犹在其之上,实无必要冒然得罪。
郁律素知任逍遥只是宠溺其妹,并非奸邪之徒,既然燕辞无事,自不便留难,遂道:“任兄若无意同行,去留尽可随意,只盼他日能共诛妖邪,好自为之。”
任逍遥漫不经心,拱手洒然离去,任红宵临走之际,臻首一偏道:“小滑头,来日再挖你的秘密,些许清灵玉就自个留着吧。”说罢翩然远走。
燕辞闷闷不乐,无端招惹上这刁蛮女子,日后免不了要霉事缠身。
这是繁忙而充满危机的一夜,燕辞以虚虚实实的套路勉强在这场博弈中旗开得胜。
然而没有大智慧的格局,一味装糊涂、怀侥幸的小聪明常常是取祸之道。
关键时刻,若不是郁律诸人来援,一笔清灵玉将擦肩而过。若不是小梦九施展秘术及时护住其心脉,任红宵那一掌实在难以消受。
燕辞绝非安然无恙,只是在强撑而已。
隐幻仙子非道门子弟,一身神通不知承袭于何人,她潜留在燕辞体内的那缕灵气刁钻古怪,且渐渐无法压制,此刻正试图冲破禁锢在灵台里冲撞。
燕辞接连呕出数口鲜血,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在郁律等人的辅助下将其炼化吸收。
半躺在草堆里,视线可穿过屋顶的窟窿仰望满天繁星,燕辞依旧为莫名栽在那小妮子手中而深感憋屈!
夙沙清影说此女跟化清门潘吟笺交往甚密,想必其背后的指使者就是李重楼、潘吟笺那对狗男女。
化清门声名显赫,化清子弟久走江湖,有些宵小之徒供其驱使也不为怪,何况此二人大概知晓燕辞的行踪,安排些爪牙守株待兔并不算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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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习习,张牙舞爪的树冠遮住了星光。
林影深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有只不慎中了瘴毒的山猴子,可怜巴巴的躺在草丛里喘息。
任红宵粉面带煞,毫无怜悯的一脚往猴头跺去,“噗!”红白相间的脑浆喷溅开来。
排毒解瘴对修真者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惜任红宵正值气头上,断无如此好心。任逍遥暗暗叹息,刁蛮好胜的妹妹和天性淡泊的哥哥,仿佛不是从同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
任红宵摔打着拦路的藤蔓,自叹终日打鹰,今朝却被鹰啄了眼。
一想起燕辞使个小小的疑兵之计,不但拖延时间等来援军,还另外发一笔横财时,她就气得头昏。
清灵玉还属小事,那缕被化解的真气才真正令她不舍。
那是一缕来自于传承,并经精血灵根反复淬炼过的魂兮归冥气。
此气阴柔澄净,提纯极难,可攫取被施术者神魂而壮大施术者的魂力,在道法修行、境界突破和对敌时都拥有难以言喻的妙处。
任红宵原以为燕辞拥有化解魂兮归冥气的秘术,故而除感觉可惜外并未太过在意,直待离开极久,隐隐约约又起了感应。
正不知所措时,魂兮归冥气的气息竟从时断时续消解到杳杳难寻,估计彻底被燕辞炼化传承了!
此行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任红宵快要抓狂了!
密林里蓦然钻出两条人影,潘吟笺愣愣的看了看任红宵,唇角刚刚浮起的微笑顿时凝固了。
问祸而喜,非君子也。李重楼只能故作淡然,憋了半晌才缓缓道:“燕小子诡计多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任红宵一腔怒火难以释放,脸色阴沉得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
潘吟笺轻轻迈步上前,拉起任红宵的柔荑安慰道:“妹妹无须苦恼,一切损失由我化清、伽蓝两派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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