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一闪天地,乍锋芒(1/2)
胡车儿一声怒吼震耳欲聋,豢狼人孤身抵御十二凤尾刺隐有捉襟见肘之势,然听闻弟子之声暗道不妙,当下陈玉知今非昔比,俨然有了通幽境巅峰的境界,虽说此前胡车儿乃是洞玄修为,但跌境后却大不如前,若能以止水心境直面对手,兴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此时一切都似乎发生了偏差。
老者不敢多想,十二凤尾刺咄咄逼人,甚至连一口喘息之机都没有,女子露出虎牙,碎道:“老家伙,怎么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且放宽心,今日你们师徒俩都别想离开献狼!”
豢狼人冷哼一声:“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夜空繁星点点,大荒落、涒滩二刺灼痕如流火,献狼夜空再一次“热闹”起来,依稀可见豢狼人在十二银刺下如同过街老鼠,任凭他如何手段通天,却依旧难以抵挡银刺之势。
女子轻叩后索性立于一处屋檐之上,一动不动,就这么瞧着他悬于生死一线的窘境,仿佛在报先前对方以二敌一的仇怨。
反观陈玉知与胡车儿,这青衫并未大开大合,而是始终以一招拔刀斩对敌,时而有叠刃齐头并进,狼王利爪虽利,却也无法靠近入了通幽巅峰的陈玉知,他怒道:“你在羞辱我?”
陈玉知轻轻摇头,冷笑:“卑以自牧,不欺于心!我初入西府腰携弯刀双股,背负黑剑月华,然于刀剑之道皆未能登堂入室。天意便是如此弄人,小爷好酒且好吹侃,故而与老伙夫成了忘年之交,谁知这老家伙竟是甲子刀客,兴许是沾了陆小音的几分薄面,初入江湖的小家伙竟学到了拔刀斩与叠刃之法,多少次生生死死皆是凭借一刀而苟活于世!说一句真心话,老家伙就像小爷的亲人一般,玉门关大战之前我本想请他出山,但想想年轻人怎能靠一个暮年老家伙保命?所以也就打消了念头,最后他还是入玉门关赴死,死在了你这个缩头乌龟手里……战后埋葬甲子刀客,小爷这才明白原来不是自己好面子,而是不想瞧见他含笑逝世的惨状,今日陈玉知心中仅有拔刀斩与叠刃,亦只会用此来击败你!”
青衫拔刀或拔剑后本不喜多言,今日却不知为何,总想在天地间多说几句废话,也不知老家伙能否听见,亦不知老家伙是否会替自己感到骄傲。
心境之说如皓月,若能拨开心头乌云,便可让光华彰显万丈之势,而这一刻的陈玉知也确实无敌于通幽,韬光养晦九品境多时,也曾有终生无法跻入通幽的颓意,但此时浓郁乌云渐散,甲子刀客那抠脚丫子的场景再次浮现眼前,他碎道:“老家伙,这一刀兴许是小爷此生最犀利的一刀,但能与胡车儿来个了结我已无憾,你呢?”
“矫啥劳什子的情?老子对你从未上心,又何来遗憾?”
陈玉知自嘲一笑,眸中却深感温暖,蓬勃刀意瞬息倾覆漠北献狼,饶是十二银刺之势都低了一筹,众人皆被这惊天刀意所威慑,临近街巷泥墙纷纷塌陷,尚未出刀便叫胡车儿心生退意……
皇城大殿之外,李溪扬朝夜空远眺,叹道:“这怕这辈子都赶不上他了!”
段归猿松了口气,政变先前呈现出“一边倒”的局势,而陈玉知一出现就发生了大逆转,此时胜局已定,不枉自己豁出性命到此一战,他笑道:“莫要丧气,在我看来你们皆是前途无量。”
幽冥渡与拳师洞两位当家之人不见踪影,故而人潮散乱间有许多人逃窜离去,此时叛军大势已去,女帝并未再开杀戒,而是径直与月无牙四目相对,问道:“为何要反,难道就因为让你游历黄土三万里?”
“哼,漠北总以女子当家的习惯也该改一改了!如若不然怎会战败,你敢说自己真的无愧于心?”
月无瑕此时早已放下庙堂重担,平淡道:“我有愧于先祖狼魂,也确实钟情于陈玉知,但那又如何?凉州一战本就时机未到,尔等不听我阻拦强行开战,自以为有胡车儿这个洞玄高手便可横扫西府军,而后自食恶果不愿面对败绩,沙场抗命于玉门关迫使漠北元气大伤,我若不出手相助,你们几个可还有命回来?月无牙,你心中可有愧疚?”
女帝平心而论,语气中没有一丝怒意,似乎这漠北庙堂已然与自己没了关系。
亲王语塞,满脸桀骜与不屑却想不出反驳话语,故而指向茅山小道与少年郎,讥讽:“百姓愿死不蒙羞,漠北不需要勾结中原的帝君,你不配高坐献狼!”
月无瑕垂头瞧了瞧一袭青衫,这外衣上还残留着男子独有的味道,她笑道:“这中原的衣裳就是比漠北的好看。”
女子想到了什么,敛去笑意:“月无牙,百姓愿死不愿死并非你我能够定夺之事,尔等嘴脸亦无颜面对漠北百姓!今日战局皆因陈玉知而胜,我身上这一袭青衫亦是陈玉知所披,人情冷暖一看便知!本想将你们统统诛杀解恨,但漠北庙堂让我寒透了心,以后劳请善待百姓与士卒。”
女帝话语令两位元老无地自容,忽有刀芒一闪天地,灼人眼眸堪比三伏烈日。
鞘归于心常拔刀,百刃尽藏乍锋芒。
百余道叠刃尽数归于一刀,轰然拔出自当地裂天崩,献狼深夜一息间如同白昼,千梧桐于穹顶横扫隐隐劈开了天,这一刀后漠北再无狼王,就算胡车儿手握十株冰肌阎罗也无力苟活,血雨遇刀芒后霎时化雾,只听握刀男子如释重负:“老家伙,我真害怕这辈子都无法替你报仇,所幸这一天来得不迟,你应该能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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