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签一命,博生死(1/2)
嘶吼之声在阴暗宫殿内不断回荡,祁山郎见众人一脸疑惑,言道:“第一乾宫的看守者是条畜生,大家莫要掉以轻心!”
“畜生……难道是看门狗?”
陈玉知面不改色,嘶吼之后究竟是何物他早已知晓,梦回当日与狼骑一战,无数座狼的嘶吼声仍在耳畔,至于这“看门狗”三字嚷得大声,乃是为了激怒这野兽而已。
既然他可看守第一乾宫,那必然有些灵智,绝非普通座狼!
祁山郎言道:“这第一乾宫的看守者原是豢狼人,兴许你们不知晓,漠北狼骑之中绝大多数座狼皆是其所豢养之物,这老者与九里坡有些渊源,故而在离去时留了条猛兽以表人走茶不凉的胸怀!”
李溪扬惊讶不已,曾听闻陈玉知侃侃而谈,这漠北狼藉莫约数万,却想不到皆是由一人豢养而出,当真了得。
陈玉知对座狼没有一丝畏惧,自己右臂的龙威能震慑所有猛兽,莫说一条看门狗,就算有十条、百条亦不动如山。
刹那间电光火石,一道青玉闪痕在漆黑中拖沓出长长轨迹,青衫并未施展霸龙吟,而是想瞧瞧这畜生与寻常座狼有何不同,而就在这瞬息间,茅山小道伸出手臂朝前重覆两下,一为停滞,二为镇压。
第一乾宫轰隆一声巨响,除了肩头白狐安然无恙,所有人皆感受到一股天倾重压,嘶吼与闪痕戛然而止,巨型座狼被小杂毛一手狠狠压在地上,挣扎间血盆大口黏液直流,道人喝道:“一朝红日出,覆雪扬枝头……道爷我要你趴下消停一会儿!”
李溪扬对木吟镇之事耿耿于怀,他确实没有陈玉知那般惊艳,但本不至于被人偷袭受伤,只因为段归猿实力太过强横,与他一战后筋疲力尽,才会被人钻了空子有机可乘!今日茅山小道耐不住性子率先出了手,亦想告诉陈玉知自己不是个累赘。
陈玉知扬起了嘴角,亦明白小杂毛心中所想,不由将千梧桐直直插进地面,继而拍手叫好:“道爷好手段!”
“莫要自吹自擂,我辈皆是低调谦卑之人,哈哈……”
面对李溪扬的笑声众人纷纷摇头,狐狸在他肩头翘起了尾巴,暗喻之意不必言明。
祁山郎当日在木吟镇对李溪扬的手段暗自佩服,今日在近处观望更为惊讶,那一手无端出现的压力必然是中原道门秘法,他心中亦有一问,若道人的修为到了地仙或天人之境,可否一掌倾覆整座江湖?
陈玉知取出一道符箓,青木乙罡朝前轻拍,瞬息间藤蔓刺破宫殿石板破土而出,继而将巨型座狼束缚,他对着畜生笑道:“今日且饶你一命,莫要再对小爷们龇牙咧嘴!”
青衫笑着笑着渐渐眯起了眼,一股滔天杀气难以言喻,竟将座狼震慑的夹起了尾巴,陈玉知朝李溪扬与花骨得意一笑,提起千梧桐朝第二坎宫行去。
途中祁山郎无心一问:“陈玉知,你这杀意甚是浓郁,究竟造了多少杀孽?”
宦官原分善恶,浮屠亦难无敌;晋王起势之时,无人间昌隆顺遂,行人及至腰悬玉印而难归。
甲子刀客,赴死玉门关;漠北狼王,竟仍苟活于此。
单于身长七尺,敢为红颜一怒;雨亭向天借命,不惜三裁辞世。
盖闻,人生在世,杀戮能使太平否?无愧能自安眠否?
否否否。
福禄岂能强求,孽债谁言对错!
陈玉知一言长叹,其中愁意可横春秋三季,祁山郎有些愧意涌上心头,谁知这无意一问竟能戳进青衫心头。仔细想想他说得也挺有道理,若能强求一二对错,谁又想在沙场上你死我活?江山绿草如茵,百姓必感苍天施恩福泽甘霖,而这绿草凄凄皆以壮士之血灌溉,此间又有多少人能够理解通透?
“不好意思……”祁山郎在心中组织了许多话语,开口时却终究只说了四字。
李溪扬朝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咧嘴一笑:“放心,这家伙多愁善感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九宫之外,寒意冻天刺骨。
小公子隐隐落于下风,而龙伯则愈发狂热,誓要斩杀女子于九里坡!寒月匕朝天高举,半数寒意涌入天际,这九里坡竟在初春之时下起了雪花,龙伯言道:“这一招霜花送葬之法乃是我替你所创,安心去吧!”
无数雪花纷飞,坠于小公子身旁后不断绽放出朵朵冰花,白衣女子皱眉祭回十二银刺,瞬息间冰花凝聚成塔耸入天际,小公子与凤尾银刺被冰封其中,龙伯瞧着一塔冰花仰天狂笑,终于报了当年大仇!待到龙犀恢复男儿本色之时,便是九里坡结束韬光养晦之日。
陈玉知并未不悦,也真如小杂毛所言,纯属气氛烘托而感慨往昔所经历之事,当即笑道:“祁兄不要多想,我就是喜欢瞎矫情,你以后习惯就好!”
第二坎宫前,有个男子红衣如画,眉心一抹朱砂红堪比女子,他坐于大殿台阶上,手中轻握一口竹筒,根根木签长短不一,分明是大街上算命人才有的吃饭家伙。
陈玉知一行人立于石阶下,他问道:“祁兄,这红衣娘娘腔是何人?”
祁山郎做了个嘘声手势,低声言道:“第二坎宫之主,从前是个算命先生,江湖人称红袖断,你说话小点声!传闻此人性子古怪,一身修为更比龙伯还要强横,若是惹怒了他只怕会功亏一篑……”
忽而一塔冰花耸入天际,陈玉知刚堆出一脸笑意瞬息全消,这扑面寒意颇为刺骨,可想而知此时的九宫之外究竟是何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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