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回首往昔,夜归人(1/2)
半生祁山半生狂,昔年本是少年郎。
漠北极西之地有个少年偶然得了一杆长枪,这枪尖至枪尾漆黑一片,不但蜿蜒亦重如玄铁。
起初这少年郎弱不禁风,靠着毅力勉强驭之,而习枪之人都悉知灵动与扎、刺、挞、抨,寒星点点,银光皪皪!这重之又重的长枪曾经被许多人讥讽过,如若不然只怕以当时祁山郎的实力,根本不足以捍卫一杆当世名枪。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一日时逢大寒节气,少年郎以惊天毅力侥幸险胜对手,古稀年沉寂多年终显峥嵘,那一杆子漆黑略微脱落一角,古稀之姿逐渐呈现,那一天亦是祁山郎登堂入室的开始。
此后这漠北常有一人独自负枪挑战各大枪法名家,直至其精益求精集各家之所长独领风骚,古稀年终于蜕化为一杆风烛残枪,他祁山郎之名亦早已响彻漠北,自此人间少了一个毅力惊天的少年郎,却多了一位意气fēng_liú的红尘枪客。
祁山郎还是当年的祁山郎,依旧喜欢在江湖潜渊登天,所出没之地若无一场惊世骇俗的大战,便定然有翩如惊鸿的女子,红尘客不仅喜爱家花温韵,更钟情野花芳香,而漠北女子本就比中原女子豪放许多,都以侍奉强者俊杰为荣,祁山郎虽无陈玉知那般俊俏,却也不是寻常男子可比。
一日春暖花开,一袭棕束斗篷途经万花谷附近,才饮了半壶浊酒便被一位女子所吸引,她虽瞧着如同花季少女,但身上所散发出的绰约风姿韵意十足,这都是年年岁岁雕琢出的痕迹。女子回眸一笑百媚千娇,祁山郎霎时有感而发:“这世间浊酒烈酒千千万,在伊人莞尔一笑之下终究索然无味,可见人间至味是红尘!”
裴雪凝可不是一般女子,就算知晓祁山郎之名亦不会草率倾心,这纠缠一来二去便是半载有余……
男子不知何为人间真情,只懂得每日及时行乐,半载中与万花谷主并无太多交流,只是听她时常言道公子不必白费心思,自此祁山郎总会辗转难眠,腰间一壶浊酒也如同白水。
漠北男子征服欲强烈,祁山郎也不例外,他一人踏入降樱、落梨两阵,试图用古稀年闯入万花谷、闯入裴雪凝心扉。
这七次破阵可谓惊险万分,在无人指点的情况下祁山郎吃尽苦头,头两次入阵皆以重伤而归,但他愈挫愈勇未曾有过一丝放弃之念,兴许古稀年感受到了宿主执着,在第六次入阵前蜕去抢尖最后一丝漆黑,最终助祁山郎破阵入谷,亦使得这漠北男子之名响彻此间。
棕束斗篷与古稀年一般残破不堪,男子入谷后枪指裴雪凝,一脸桀骜与自信,柔声言道:“做我祁山郎的女人可好?”
这一番话语任凭女子是冰山亦会融化,她颔首轻点羞涩一片,哪还有平日里谷主的模样儿?分明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寻常女子,脸颊、耳朵、脖子都赤红一片!露浓花瘦,薄汗轻衣透。
祁山郎就这么抱着裴雪凝入了谷中高楼,初春至夏末总有缠绵温润与羞涩浅吟,有一日裴雪凝问道:“山郎,你会永远留在万花谷与我一同终老嘛?”
男子心头爱意不曾有假,只是此时却不知该如何开口,默不作声后只见裴雪凝有两行清泪溢出,留在万花谷可算是沉醉于温柔乡?这英雄冢的寓意谁人不知,若不入世大放异彩怎对得起手中古稀年?若不入世与其余三大名枪一较高下怎对得起多年执着与煎熬?那一寸寸漆黑斑迹褪去,古稀年与自己早已紧密相连,若开口答应裴雪凝,只怕它又会封禁成当年那一杆重之又重的普通长枪……
“雪凝,对不起……”
女子一瞬间又成了高高在上的万花谷主,问道:“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若留在万花谷有愧于古稀年,若来日成就枪仙之名,定会归谷与你一叙百年。”
“你今日若离开万花谷……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男子毅然决然负古稀年离去,于枪之道渐入巅峰,而对于裴雪凝,他也不明白最后的话语是气话还是真话,有时候思索到了心烦时,便会摘一朵野花岔开心思,至于祁山郎究竟还会不会牵挂万花谷与裴雪凝,谁都不知晓。
话说此时这男子盘坐于前,陈玉知见他久久不言,亦从中有了些许明悟,言道:“别后相思一场空,依昔回眸人白首,祁山郎,倘若有些人或有些情多年后依旧不忘初衷,敢问人间夫复何求?你为何不给自己一次机会,为何不给裴雪凝一次机会?都说世上难有双全法,但去见她一面亦不会有负如来与古稀年。”
祁山郎眸中恢复了些许清明,陈玉知见话语起了作用,意味深长道:“海角天涯无对!枪仙赵延嗣有七式枪法,我将此命名为七探盘蛇,相信你也有所耳闻!这前三式为攻,后三式为守,第七式则为遇势借势之招,若有足够底蕴支撑此套枪法,一人堪比千军万马,进可攻退可守,乃是真正的滴水不漏……你就不想见识见识?”
祁山郎怎会不想一探究竟?自己跻身通幽境后止步不前,虽然枪意仍未到巅峰,但在漠北却难找到第二个枪客能与自己比肩,倒也不是说男子有多少底气与实力,而是漠北江湖终归小了一些,比不上中原那般人杰地灵,用枪之人亦是少之又少,今日得见陈玉知,他怎能放过再一次精进的机会?只是再回万花谷见她,似乎比面对整座江湖还要困难。
“我可以陪你去一次万花谷……”
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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