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青衫护短,碎风铃(1/2)
茅山小道与花骨辗转多日,终是到了木吟镇附近。
小镇近来聚集了许多江湖中人,随着冰肌阎罗问世的消息传开,人人都想到此凭借机缘分一杯羹。
两人且随人潮入木吟,见了枯木青藤缠风铃后亦为此情此景所震撼,李溪扬自然不知晓这小镇的隐晦与规矩,自顾自上前把玩一番,风铃叮叮当当渐渐蔓延,这悦耳之声却让旁人目瞪口呆,街上所有目光都盯着李溪扬与花骨,有些人甚至已经拔出了兵刃,欲将这两个胆大妄为之人绳之以法。
不懂规矩的茅山小道只觉周围杀意四起,亦转身面朝一街之人,花骨言道:“杂毛哥,我们好像惹祸了……”
李溪扬觉得莫名其妙,自己只不过摆弄了几下风铃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吗?
有个漠北刀客率先朝李溪扬劈出一刀,道人随手一道青罡迎了上去,两股真意对碰继而消散,花骨见李溪扬也能袖藏青罡一时哑口无言,只听他笑道:“那家伙老是偷学道爷的本领,殊不知道爷亦会举一反三,哈哈!”
一道青罡终归难以震慑漠北江湖中人,那刀客言道:“木吟镇的风铃乃是先辈愿景,岂能随意触碰!”
茅山小道瞥了瞥嘴,疑惑道:“不就是触碰了风铃而已,有必要这么认真?”
这一句话说得虽不大声,但半条街所立之人皆听得一清二楚,亦知道了两人的底细,这漠北江湖虽然不小,但并没有鼎盛道门,这背负桃木剑的道袍既然不知木吟镇的规矩,便仅剩最后一种可能,他一定不是漠北之人!
“你是中原之人?”
李溪扬挺直脊梁,抖了抖道袍宽袖,大声而言:“我乃茅山李溪扬!”
江湖与庙堂不同,两朝干戈可算国事,说到底与两座浩瀚江湖并无牵连,但今日有中原道人来此挑衅,那便必须得在拳脚之上分个胜负才行,漠北与西府军的大战以落败告终,若今日让道人离开木吟镇,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兵刃出鞘之音不绝于耳,男男女女纷纷立于长街中央,虽没有群起而攻之,却也不想让道人活着离开木吟镇。
李溪扬紧握雷击桃木剑,朗声笑道:“好一座漠北江湖,正合我意!”
“花骨,你先退到一旁。”
少年郎乖乖听话,手里攥着几尾长叶打算留到危难关头出手,心中想着若能把事情闹大说不定可以将玉知大哥给吸引过来,顿时喊道:“杂毛哥,让他们瞧瞧中原江湖的风采!”
小杂毛朝对众人勾了勾手指,平淡道:“既然你们想动手……那就一起上啊!”
道袍祭起三茅剑诀从街尾走到了街头,又以桃木剑力挽天倾,迫使落败之人瘫倒在地无法起身,直至满街残兵碎刃仅有一袭道袍依旧挺立其中,他莞尔一笑并未痛下杀手,而是拂去登真隐诀那压迫之意,打算离开木吟镇。
忽有慵懒之声传来,“漠北江湖岂能容你随意践踏?”
一柄嵌有淡红刀纹的绝世利刃无端插在了远处地面,入砖土数寸却未掀起一丝尘埃碎石,由此可见其之锋锐。
淡红纹路长刀研,漠北江湖谁人不知段归猿?
斗笠裂了一角,别着两枚花式发簪,足下草履更是破旧不堪,粉花披肩宽大过膝,内里布衣半敞胸襟,段归猿的穿着风格纵观漠北都找不出第二人,这中年男子隐有醉意,让人瞧不出眼中杀意与敌意,更显大智若愚一般的江湖本色,听他言道:“在下段归猿,特来领教中原道门的底蕴传承!”
来者不善,但茅山小道已然自报家门,绝不可在漠北丢了茅山脸面,故而抱拳轻笑:“你想分胜负还是定生死?”
段归猿抬起斗笠露出几缕细长卷发,缓步朝前拔出长刀研,笑得春风万里,喊道:“既分胜负,亦决生死!”
中年男子见道袍紧皱眉头,又言道:“你方才大战过一场,此时挑战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作为补偿我先给你透些底,江湖称我为段三刀,顾名思义乃是手下仅有三式刀法,起式攻、落式守、起起落落攻守兼备,你小心了。”
李溪扬并未在意他的话语,扬起嘴角振振有词,只听他说道:“这次来漠北有两件事,其一是为了寻找兄弟,其二乃是打算将这座江湖掀个天翻地覆!”
方才那些败给李溪扬之人都觉得他在说胡话,更有不屑之色久挂脸颊,道人笃笃定定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只想先胜过这个手握长刀研之人。他虽然说得轻松,却不敢有丝毫大意,对面透着淡红刀纹的长研太过锋利,可谓是生平罕见。
段归猿双眸闪过一丝精明之色,提刀以起式率先轰向茅山小道,而后者则没有选择与其硬碰硬,“服御、存注”之法瞬息笼起一股通天龙卷,这疾风不但阻绝了段归猿的攻势,更有锋刃与其一较高低。
这一招乃是李溪扬感悟甲子刀客深留刀意所获,亦需配合登真隐诀驭使,倒也不是说三茅剑诀无法对敌,只是自己的雷击桃木剑太过珍贵,若是被段三刀的长刀研斩出缺口可就得不偿失了。
面对龙卷之势段归猿微微皱眉,却也没有捉襟见肘的无奈之色,毕竟段归猿与祁山郎齐名于漠北江湖,绝非浪得虚名。
粉花披肩随风摆动,段归猿反手一刀触及龙卷后朝天斩去,喝道:“起风喽!”
小杂毛法印震脱指尖,龙卷顺着刀意归于天际,他瞧着段归猿大惊失色,完全没料到这看似慵懒且随性的中年男子会如此之强,当即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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