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玄甲龙骑,入荆西(1/2)
陈玉知柔声一言,转身朝许显德走去,月华剑尖未接触到沙土,仍有一寸距离,但剑痕却仍旧划开了土地,剑气浓郁,直至九品境巅峰。
茅山小道突然闭上了双眸,似乎在沟通着九天之上更为晦涩的力量,此时他袖袍已然垂下,终于有了些道士该有的样子。
“你竟然进步的如此神速……”
青衫冷哼一声,无锋剑意起,嘴上不留情,碎道:“自然要比你家那个没出息的外孙强不少!”
许显德冷冷抬手,金色铁棍归于掌中,铺天盖地的气势压向了青衫黑剑。陈玉知面不改色,依旧一步一步朝前迈着,当日在杏林自己曾被这股气势压得喘不过气,但今日却不会,莫欺少年穷的道理亘古长存,无锋剑意从黑剑之上蔓延,继而将一袭青衫也覆盖于其中,柔而不争的剑意让人毛骨悚然。
“我好像很平静,又好像很无奈,似乎对未来有期待,又好想没有……害怕独自悲凉独自愁,却也讨厌被打扰!”
陈玉知暗自嘀咕,终是一步步迈到了许显德跟前,金色铁棍对上了黑剑,两者不相上下。这齐门长老怎么都不相信区区九品境的剑客能硬抗自己一棍,然青衫的剑势才刚刚拔起,拔地而起!
一剑后跟着两剑,两剑后叠着四剑,这从叠刃之法里悟出的剑招陈玉知从未施展过,今日却让不可一世的齐门长老弯下了腰。剑势总有穷尽时,七剑后陈玉知喘起了粗气,左手一道掌心雷攻其不备,陈玉知手掌紧贴老者肩膀,以灼伤手心的代价击穿了对方一肩皮肉,金色铁棍与老者齐齐倒飞数丈。
花骨霎时捏紧一拳,心中暗道一声:“好!”
许显德摇摇晃晃立起了身子,肩膀被雷法余威摧残的颤抖不已,他没有在意伤势,狰狞之色更为浓郁,由此可见这老家伙当年定也算个狠人。他拿起金色铁棍,血迹顺着手臂流到了铁棍之上,一阵热雾涌起,金色光芒忽而大盛。
许显德抡转铁棍,仅是热浪便把陈玉知掀飞了出去,老者狞笑道:“真以为自己能翻了天不成?”
花骨伺机而动,剑指下钝骨飞刀破风袭之,许显德冷笑不已,一棍拍地掀浪卷,飞刀在他周围盘旋几圈后朝少年郎倒飞而去,所幸刀柄在前击于身,并未见血,但这一击之下少年郎陷入了萎靡,估摸着伤得肯定不轻。
陈玉知见小弟受了伤,怒道:“就算翻不了天,你要拉你下水!”
许显德一步闪到青衫跟前,铁棍携惊天之势挥击而下,嘴里碎道:“你试试。”
陈玉知横剑抵挡,虽知此时想要挡下通幽之人的全力一击估计够呛,但不服输的意志从未更改。
小杂毛发髻之上多了一缕花白,百里寒风化春风,暖意沁人心脾,他叹道:“哎,不知三年后会不会满头白发……”
登真隐诀记载“入静、请官”一事,这请官与神打之术有些相似,却更为精深奥妙,所付出的代价也不小,这一缕花白便是小杂毛首次请官的代价,“一步光景,谁人翘首,荆州之上,各有去留。”
道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陈玉知一侧,拈花指缓缓伸出,却又快于金色铁棍。拈花拈棍皆无区别,只是一触后休想再得寸进尺,任凭许显德如何用力拔高气势,小杂毛依旧云淡风轻,真如天上神仙一般,眸中清风明月、百里斜阳。
拈花指微折半寸,铁棍落于茅山小道之手,道袍抖动间如巴掌一般将老者抽飞而出。青衫傻傻望着李溪扬,问道:“小杂毛,你这又是什么神通?”
李溪扬稳守心神,此时的行动可以说完全不是自己在操控,但若是心神稍动便会从这种玄之又玄的境界中跌出,“入静、请官”自然是请了三清师祖,但到底是哪位他不得而知,也不敢猜测,心中唯有敬畏而已。
道袍没有回头,亦没有多说一句废话,他拿着金色铁棍瞧了瞧,继而舞起了棍法,若说先前在许显德手里头还算耀眼,那此时便是光芒万丈,老者瞧见这一幕瞪大了双眼,却又无法直视刺眼金光,暗道不妙。
金色铁棍乃是齐门之物,名为药师棍,这金光与佛光别无二致,传闻此棍铸成后便于药师佛像前闻经百年,历经佛门渲染后才落入了齐门先祖之手。寻常江湖之人鲜有信佛者,但在佛教中这药师佛可谓是来头不小,乃是“三圣”之一,更有“令诸有情,所求皆得”的宏愿,能治众生贪、瞋、痴,方称药师。
这药师棍落入道袍手中后光芒万丈,齐门长老百思不得其解,而当下他也没有再往下深想,方才被袖袍狠狠抽得脸颊生疼,从对方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修为短时间内已经超过了自己,如今不可力敌,拖延时间才是良策。
一阵棍影漫天,还不待许显德反应,棍棍到肉将他轰入了地里,老者咬牙切齿,不断挣扎想要破土而出,随即又被轰陷几分,周而复始后没了动静。
陈玉知扶起了花骨,见此一幕拍手叫好,喊道:“小杂毛痛打落水狗,漂亮!”
棍上拜佛尊神,荆西群山枯藤。
棒喝齐施,雷奔电掣。
最后一招药师棍入了天际,洗去光芒铅华后与凡铁无异,磅礴威势却更甚往昔,压得许显德抬不起一根手指,还未落下之际茅山小道便跌出了请官之境,一膝于地支撑,不想在陈玉知面前丢脸,碎道:“自打遇上这家伙后,就没碰到过好事……”
青衫扶着花骨,抬头望眼觉得时间为何不能过得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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