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业火熊熊,归庙堂(1/3)
七十二支绣花针如鸳鸯湖棹歌,串着红线层层交织,齐齐涌向陈玉知。
青衫立于原地,影动身止,青蛇乱舞亦是铺天盖地,这一招极其耗费真气,乃是青衫借着当时聚气大圆满境界的契机所创,特别是服用蓟灵蛊虫后,那用起来才叫真正的挥霍!百穴枯竭后青衫鲜有用此招之时,但今日这绣花针来势汹汹,他可不想落得与江城一般的下场,故而拼死抵御。
陈玉知当年境界太低,在盘阳时也看不透曹宣兵的境界,但此时今非昔比,一眼就可洞悉曹宣城的伪通幽之境,故而才敢横剑与他一战,就算自己不是宦官的对手,还有小杂毛在一旁策应,全然不用惧怕。
“曹院首,在家刺绣织布多好,为何要跑出来与男人拼命?”
陈玉知挥剑间还不忘讥讽,惹得曹宣城破口大骂,弹指力道又加强了几分,李溪扬见陈玉知抵御的有些吃力,讥讽这招又起了反效果,喊道:“让我来!”
青衫将剑势敛去,临危不乱,笑道:“又要三叩首了?”
“去你丫的!”
道袍踏罡步斗,将桃木剑狠狠插在了地上,两手下双指交错,继而相叠,念道:“云笈七箓,玉壁横天!”
正统道藏之势看不见、摸不着,却可让绣花针无缝可入,陈玉知见小杂毛又耍了新招式,言道:“小杂毛,你有这手段干嘛不早说,害我白费了这么多力气!”
“我倒是想啊,谁叫你这么快!”
“你说谁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绘声绘色,全然是在刺激曹宣城,杨鹿禅与聂良臣站在一旁不敢动手,生怕又遭了青衫毒手,却在院首的一声呵斥下朝两人而去,陈玉知本没有起杀心,自从定北一役后,准确来说是在邙山与李三问一别后,浑身杀念淡了不少,平日里皆以悲悯之心待人,然今日这莽夫一拳打死了隋千,血债血偿总是要的。
剑芒一闪而逝,普普通通的一剑封喉,拳师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倒于地面,聂良臣五剑皆断,虽毫发无伤却已失了战意,此后武道境界将止步于此,永远都逃不开望山楼的阴影。
此一剑并未动用无影青罡,亦没有添上无锋剑意,乃是陈玉知凭境界感悟随手为之,隐隐有了些天道轨迹,李溪扬瞧在眼里,叹道:“你这家伙,不声不响又跑到了我前头……”
陈玉知瞥了瞥老宦官,讥讽道:“不跑快些等着被某些阴阳人欺负吗?”
“陈玉知!”
曹宣城陷入了疯狂,他挥手一抓,将身上一袭院首长袍撕去,数不清的绣花针渐渐聚拢,原先的红线早已崩裂,数百针尖寒芒乍现,曹院首拈花指重弹数次,一针蓄势后掠向玉壁横天,沿针两边地表朝两侧裂开,针芒入玉壁半寸!
小杂毛见势不妙拔出了桃木剑,将道藏之势归于剑尖,点对点硬抗曹宣城全力一击。但对方毕竟有了通幽境界的感悟,饶是登真隐诀再厉害也无法逆天。
陈玉知瞧得出小杂毛有些力不从心,连忙起势一剑点于前,双剑抵针芒,两方不相上下,曹宣城笑道:“你们挡得住吗?”
院首抬起手臂步步向前,每朝前一步针芒便强上一分,三步之后青衫与道袍已是强弩之末,曹院首并不着急,狞笑道:“陈玉知,我今日便要让你尝尝被阉的滋味,哈哈哈!”
青衫额头渗出了冷汗,他没想到这老家伙如此恶毒,亦不敢想象落在他手里后的场景……花骨在一旁默不作声,只为了等一个机会,使飞刀便是要一击必杀,一但失去先机就会让自己陷入困境,而飞刀有两种手法,乃是直飞于旋飞,又有四种握法,乃是拇指控、食指控、掌控、剑指控,变化无穷且与飞刀的种类息息相关,他本想等曹宣城再踏前几步后动手,但听闻其想要阉了陈玉知后,一股无名怒火熊熊燃起……
钝骨飞刀于剑指间不断蓄势,陈玉知瞧见了花骨的动作,赶忙讥讽道:“曹宣城,你与曹宣兵一样都是我陈家的老狗,有什么资格在老子面前叫嚣?”
曹院首死死盯着陈玉知,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异状,怒道:“陈玉知,当年与西蜀最关键的几场战役,若没有曹宣兵护主屠城,你以为中原会是现在的局面?晋王早已把你当成一个死人,如若不然,阳明画律怎会对你出手!九皇子,世间已经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了,去死吧!”
一柄飞刀将曹宣城胸口穿了个通透,花骨碎道:“没错,去死吧!”
院首垂头瞧了瞧胸口,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绣花针散落一地,兴许是方才的话语激怒了青衫,无锋剑意凭空汇聚,他上前狠狠劈下一剑,这一剑的狠辣前所未有,不但将望山楼的山门劈成了两半,连同曹宣城也一并陨于剑下,这曹院首临死前抬掌蓄势,本以为能挡下这一剑,但发现伪通幽的真意在黑剑之下竟如豆腐一般……
曹宣城下场如楼门一般凄惨,但陈玉知显然失去了理智,青蛇乱舞不断绞着那残破不堪的躯体,直到李溪扬上前拉住了他的手臂才缓缓停下,道袍叹道:“陈玉知,你本就不想与庙堂扯上关系,又为何要动怒呢?”
青衫将黑剑收入鞘中,仿佛无家可归之人,凄笑道:“血浓于水……之前心里头总有些牵绊,浪迹天涯总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但从今天起……”
李溪扬捂住了他的嘴巴,叹道:“你这家伙,话别说得太满,留些余地才好!”
花骨瞧着满地碎末与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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