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黑衣斗笠,铃缠腰(1/2)
“九哥,真要束手就擒了?”
顾猫儿已将青衫与酒圣拔高到了一个级别,故而尊敬了许多,一心想着事后该如何拜师,见道袍丢了桃木剑才察觉此时局势微妙。
“必须保住阵法……”
陈玉知并不意外,他早已料到小杂毛会弃剑,就算今日若棠姑娘不在此处,道人亦会如此,只是不知今夜的李溪扬究竟是为了道义还是情意,雷击桃木剑丢得甚是洒脱,与平日里小心翼翼的呵护模样判若两人。
老秃驴在心里拨弄小算盘,连财哥都瞧得出来,待两人齐齐丢剑,金刚杵若不痛打落水狗,那才叫一个奇怪。陈玉知也想不出应对之策,就算老僧不威胁众人,黑剑也不见得能在金刚杵下讨到好处,更别提此时对方捏着阵法如七寸一般咄咄逼人。
老僧满脸得意狞笑,藏经阁诵经之声跌宕起伏,金刚杵浮于夜空禅意流转,“施主,老衲可没什么耐心!”
陈玉知见老秃驴单手掐着破阵法诀,碎道:“算你狠!”
黑剑插入地上碎砖之中,青衫拂着褴褛衣袖,对财哥嘱咐道:“你找机会逃离凛山寺,我与小杂毛怕是护不住你了……”
若棠心中自责,本就泛着泪花的双眸流下清痕,她感激青衫与道袍,特别是李溪扬,女子的第六感最是敏锐,她能感觉到对方是为了自己,只是方才内心挣扎时,道人却比自己还要决绝,就好像是他的家人也身在其中,换了任何女子都会倾心,若棠也不例外。
李溪扬如枯灯风烛,此时站立都有些困难,但金刚杵仍在远处虎视眈眈,他提着一口气死死盯住老僧,亦在想该如何破局。
老僧没了先前的阴阳脸,见青衫丢了黑剑,扬起嘴角冷笑,袈裟挥动间金刚杵朝对陈玉知面门直掠而去,金刚禅意究竟有多强无人知晓,只是劲风扑面如针扎,青衫双眸一阵刺痛,没想到三杵合一后的速度竟能如此迅捷,就在将要血溅当场之时,道袍似是穿越了千百个秋冬,一隙闪于青衫前,绷带裹不住殷红与赤诚,背影显得毫不犹豫……
“小杂毛!”
若棠姑娘看着臭道士挡在了对方身前,心中生出了一丝害怕之感,如同当年双亲离世时的害怕。愧意上涌,是自己害了他们,若不是执着于阵法中的亡魂,兴许两人已将老秃驴送上西天,面对舍生取义的李溪扬,若棠再也控制不住,一声尖叫响彻凛山寺。
李溪扬闭上了双眸,倒不是自己怕疼或怕死,而是禅意刺人,真的睁不开眼……挡在青衫身前的举动全凭本意,他不后悔,若今日真的折在凛山寺,至少还有兄弟与佳人陪伴,何来遗憾?人生本就不会一帆风顺,十分能耐使七分,知足方能常乐,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能遇到一个知心红颜、一个交心好友,足矣。
扑面禅意渐淡,道袍身前又现一人,黑衣斗笠铃缠腰,披肩心甲护胸膛,一双百炼手赤红如火,稳稳接住了金刚杵,兴许是劲风太大,斗笠随风入夜空,月光下中年男子咧嘴一笑,朝对着若棠姑娘挑了挑俊眉……
“师傅?”
若棠轻唤一声,想不到师傅竟在危难关头回到了苏城,一别七载有余,相见之时格外感慨,自己的身高与容貌都变化了许多,师傅却还如记忆中那般年轻,爱挑眉的老习惯依旧未变。盗圣现身凛山寺,老秃驴便再也掀不起风浪了……
老僧眯起了双眼,凛山寺的金刚杵乃是佛门圣器,历经千年香火供奉才有了这等禅意,只是驱使条件颇为繁杂,不仅只可在凛山寺之内,还需百名僧人齐诵来催动禅意,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费尽心思布置阵法,妄图用怨力侵蚀金刚杵,继而炼化这佛门圣器!
杵上金刚禅意强横无比,他从未想过有人可以用双手将其接下,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随即抬臂唤回金刚杵,继而一分为三护在周身,惜命之色溢于言表。
腰缠铃铛的男子转过了身,对着若棠笑道:“小丫头,都长这么大了!”
“哼,一别七年你还好意思回来?”
男子有些尴尬,面对这小丫头,却也无可奈何,全然没了方才徒手接杵的英雄气概。李溪扬与陈玉知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只是听若棠姑娘喊了声师傅,想来应该不会有假,方才那一幕惊到了两人,徒手接杵无惧禅意,这得什么样的境界才能做到?而且陈玉知发现男子腰间缠着个铃铛,当他转身时铃铛却没有响,由此可见这位高人的身法是何等了得。
“丫头,师傅好歹也是个江湖中人,总不能呆在苏城不出去吧?”
若棠姑娘嘴硬心软,扑进了中年男子怀中,碎道:“明明都一把年纪了,在苏城里养老有什么不好?”
小杂毛有些羡慕对方,但他却不知若棠的遭遇,盗圣在女子眼中如亲人一般,压抑多年的亲情溢出,一发不可收拾,盗圣抚了抚徒弟的后脑勺,言道:“好了,先把眼前事儿解决了再说!”
盗圣松开了若棠,一人朝前走去,像极了替自家孩子出头的长辈。想当年盗圣的名号在江湖中也算一绝,成名事迹乃是潜入妙玉仙子闺房盗取了一颗价值连城的驻颜丹,要知道妙玉山这等隐世山门的底蕴深厚,外人根本无法想象,而妙玉仙子更是天下十大,追杀盗圣九里虎半载无果后,才欣然接受了痛失驻颜丹的事实。
盗亦有道乃是九里虎的宗旨,他常言盗者亦该层次分明……
第一:能猜出屋子里有什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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