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酒圣邀月,何时有(1/2)
王献之在广陵城外失了道心,他吐出鲜血后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胸口剧烈起伏下不断咳嗽,全然是病入了膏肓。
安若初浑身颤抖着,她未曾想到这个与自己仅有一面之缘的书生会如此痴情,但自己已经走上了不归路,岂可回头……
陈玉知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他赶忙言道:“王献之,情之一字不可勉强,既然花魁心意已决,你又何苦执着于此?”
白净书生跪伏在地上,他紧紧抓着红色碎石喃喃道:“我不信,我不信……”
陈玉知叹道:“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语人无二三。”
刘学道趁机暗结法印,地底之下伸出了几双手掌,狠狠抓住了剑客与书生的脚踝。刘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等救回了王妃,他定要将这两人好好折磨一番。
陈玉知先前注意力全在王献之身上,因此未能发现这脚下变故,当被束缚后方知大事不妙,破土之手如凝玉一般,仅仅触碰到了脚踝,便有死气涌入体内。
没想到这广陵郡数千行尸之中,还藏着几具“玉尸”,少年从见到刘猖后便一直抓着雷符,他可不认为对方能够息事宁人。
“三清师祖在上,荡魔天尊返世,神符命汝,长川听从,敢有违者,雷斧不容,急急如律令!”
礼尚往来,陈玉知一道雷符直接轰向了刘学道,他想看看这天地雷法究竟能否击溃灵旗所凝结的死气。
双尸道大惊,这雷法乃是所有邪物的克星,西湖之上两人与少年交过手,虽说知道其剑法精妙,却不曾想到竟还能使出此等雷法。
雷霆从符箓中涌现,雷鸣之音冲散了死气,双尸道在千钧一发之际齐齐结印,三道玉影破土而出,依次挡在了刘学道身前,一声巨响后城外恢复了宁静。
刘学道大吼一声:“不!”
三具玉尸被雷击成了黑炭,双尸道这些年蛰伏于此的心血一朝尽毁。
他与师弟当年因修炼养尸之法被逐出山门,辗转之下来到了广陵郡,在刘猖的帮助下,二人将广陵郡培育成了一块藏污纳垢的养尸之地,只要再有十年时间,玉尸便能够蜕变为血尸,到时候想要杀回茅山都不在话下,如今念想破灭,双尸道几近暴走。
陈玉知讥讽道:“哟,不就是折了几具死僵吗?怎么像死了爹娘一般难受,真是晦气……”
侯岑颜倚着少年,先前玉尸之手破土而出时她十分惊慌,唯恐这青衫少年遭毒手所害,雷符一出惊艳四座,女子思绪中起了些遐想,若少年能带她离开广陵,该有多好。
玉尸被少年毁去,多年心血毁于一旦,刘学道与刘安道面容狰狞,手中灵旗挥舞间弥漫出了更浓郁的死气,无数阴兵隐隐乍现。
这可不是障眼之法,阴兵所过之处草木皆残,广陵城外墙岩之上寸寸裂痕不断浮现,来自九幽之下的哀嚎摄人心魄。
刘学道狞声道:“我今日定要拘你魂魄折磨到你不入六道为止!”
双尸道并不是在虚张声势,此时两人法决变幻,无数阴兵涌向陈玉知三人,竟连侯岑颜都没有顾及。这女子颤抖着身子抓紧了少年的臂膀,她虽是害怕得很,却没有后退半步。
刘猖在一旁大喊:“住手!”
可这两名道士此时戾气暴涨,哪会听从广陵王所言,心中唯独想将这少年置于死地而已,若广陵王继续阻止,他们也不介意将刘猖炼成一具行尸走肉。
阴兵袭来,陈玉知感受到了压迫之意,这一招要比西湖之上那鬼面更为凶狠,此时王献之依然跪伏在碎石地上。
少年有些苦涩,他又要保护心碎的白净书生,又不想让广陵王妃受伤,左右之下甚是为难,对方全然是没了顾忌,根本不怕伤及侯岑颜,真乃丧心病狂也。
陈玉知没招了,这四面八方的阴兵用雷符亦无法脱身,少年抽出了被女子紧紧环扣的手臂,以青罡化青蛇,乱舞之下抵阴兵。
自古正邪不两立,青衫少年的剑气与死气不断抗衡,无数青蛇自黑剑而出,一时间阴兵竟无法靠近。
旁人看得出神,可少年心中清楚,这真气一但耗尽,便是三人丧命之时,可惜那蓟灵蛊虫在定北城已然用尽,若还能余下些的话,此时也不会落入绝境……
青衫在挥舞青蛇间,对着身旁两人大喊道:“快走,他们的目标是我!”
少年在危难之时仍在想着如何护住身旁两人,可王献之一动不动,完全是一副求死模样儿。
侯岑颜更是语出惊人,她言道:“我早已厌倦了王府生活,若今日命丧于此,倒也算是种解脱!”
陈玉知哑口无言,他恨不能将两人一屁股踹走。
少年心中暗叹:“你们不想活,可我想!”
安若初低垂着头,心中已是万念俱灰,她辜负了王献之,还狠狠伤害了他。可此时自己身在刘胥怀中,就连流泪的资格都没有,若是被对方发现端倪,那之前所做的牺牲,便会付诸东流……
双尸道见少年抵御住了阴兵,手中不动冥王印结出,两面灵旗碎裂,而后怨气滔天,这一夜广陵郡犹如阴都,无数阴兵冤魂不受控制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
灵旗一炸,所有行尸与阴兵冤魂都涌向了青衫少年,这比原本浓郁了数十倍死气让陈玉知难以抵御。
冤魂以剑罡为食,青蛇剑网瞬息破灭。
刘学道狞笑道:“我看你还有什么后招可使!”
双尸道此时毁去了灵旗,并不是打算要与陈玉知来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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