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巧计(1/2)

小朵是何等乖巧的孩子！一见母亲面色，便知是为何，记陪笑道：：“娘呀，女儿不是想撒谎，只是那个时候说实话未免让人觉得荒唐，怕是实话也会被当成假话，不如索性编个假话搪塞搪塞他们便是。”

“是啊，小主母，这乃朵儿和小主母的福运，说出来未必他们就会相信，不如小朵这套说辞反倒更令人信服。”种公种婆也跟着辩解道。

令氏长叹一声：“公公婆婆说的固然有理，可这谎话若是说一个，就必要用千百个来圆它。假的就是假的，终难成真，如此做人，岂不太累。”

“量这些区区小民未必有胆去找人家那样的大老板真假，这谎话也未必就会被揭穿。”种公笑道。

小朵却认真的面色，正色道：“娘，其实我这话是半真半假，女儿真有此意欲与这马老板联合做兔毛大氅，只是未得母亲同意，不敢擅自决定，正要请示母亲的意见，因家中遇到这样那样事情，倒把这正事撂到了脑后。”

“这孩子真有雄心！”种婆伸手摩挲着小朵的头发，笑道。

“朵儿，做事不能太贪心，一口难吃个胖子，我们刚答应了贾老板做笔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可还有精力去做别的生意？”令氏道。

“娘，其实这都是一个生意，都是兔子身上的生意，咱们做不了，雇人做未尝不可，雇人好说，机会可不常有，好容易遇上这样的天赐良机，女儿就有心试上一试，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是不成，无非是多费几句口舌，也损失不了什么。”小朵恢复了笑颜，大声说道。

“也罢，就随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现在也管不住你，也未必有你这样见识。”令氏无奈说道，嘴角却不禁上扬，嘴上虽这样说，心里想是开心的。

种婆扯过小朵来，好奇问她：“这话说轻巧，倒要怎么合伙？人家城里的大老板，会看上咱乡下人做的大氅？”

“婆婆，这你倒多虑，上回我看见过他们绸缎铺后院挂着阴凉的大氅样式，不过寻常，那上面的绣工比起我娘，可差的远了。那时候我便想跟马老板谈这事，可又一想，咱们这兔子才养个半拉，诸事都只是个开头，太过心急未免让人家看了笑话，万一头一锤子买卖弄砸了，以后可就没再没机会，故才歇心。今儿若不是被叔伯所逼，我也不会说出这样造次的话来。”小朵笑道。

“婆婆，你瞧瞧这尖牙利嘴的，奴家尚未责骂她一句撒谎的事儿，她倒先编出一百个理由来圆这个谎。”令氏又爱又恨的咬牙嗔怪道，伸手指轻轻戳了闺女额头下。

娘仨个正说笑，只见种公拉着富贵的手硬是将他拽将进屋，边拽边苦劝：“孙少爷有事好商量，千万莫要寻拙计，读书是件好事，小主母她怎会不同意。”

种富贵却只是苦丧着脸，一言不发，双手攀着门框只管在门口执拗。

“朵儿啊，你这就跟富贵哥去学堂，问问师傅要多少束修。”令氏吩咐小朵。

小朵应着，过来拉着富贵的胳膊出门。

富贵这一回倒是听话，随小朵出门朝学堂走去。

小朵边走边问他：“富贵哥，你是真的想读书？”

富贵用力的点点头，凄凉开口：“当然是真心想，我自小多病，农活打猎都干不得多少，我爹娘都看我不上，偏向我弟弟，合家都觉得我是个废物，当初三叔在世时，只有他时常鼓励我，暗地给我疏通打点，让我我天资聪慧，既然在乡下存身不得，那就在科举上寻个出路。只是不曾想，三叔他，他走的如此仓皇，不等我功成名就，就先自去世，我这一腔抱负真个就无个人再能懂。”

小朵听闻，心里也不觉有些酸楚，爹爹在世时，确实挺喜欢这个侄子，时常将他叫到家里吃饭，有时做了好吃的，也要先盛出来一碗送过去，说是给大哥，其实不过是想给侄子尝个鲜。这个她倒是知道，只是不知道爹爹竟然在暗中助他读书就是了。

“你要是真想读书，我到有个办法，既不费银子，还能学到真本事，村里那个义塾有啥念头，师傅也平常，束修还贵。”小朵瘪嘴道。

富贵听她如是说，眼睛一下子亮起来，扯紧她的胳膊，迭声问：“有这等好事？快说来听听？若是真的，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日后必厚报于你。”

小朵翻白眼：“谁要当你父母了？也不图报，只别再听你爹娘的浑话来烦我娘就好。”

“是，是，若你说的是真的，保证再不去烦婶娘。朵儿，你快说，快点说。”富贵催促道。

“你跟我来，成不成我可不敢保证，不过我这主意却是极好。”小朵笑起来。

富贵将信将疑跟着她拐道朝村东走去。

小朵一径领着他来到种有礼家门口。

富贵见状，扭身要走，连连摆手：“这是甚么馊主意，使不得，万万使不得，他家一家子吝啬鬼真小人，问他借钱，怕这辈子也还不清。”

小朵揪住他衣服，笑道：“哪个要你跟他借钱，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有礼少爷问问，这事若成了，别说考个秀才，就是中个举人怕也稀松平常。”

富贵被她说的动心，果真不动，找个角落站住，眼巴巴眼着小朵上台阶敲门去。

小朵敲了半日门，方有个门子出来应门，见是她，嬉皮笑脸打趣道：“小美人儿，往日.逼迫不来，今儿倒自动送上门来了？这是要给我们少爷当妾还是为婢呀？我也好进去容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