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伶俐(1/2)

种阿水倒底是年长，有些见识，闻言，忙掩住她的嘴，心虚的把眼巡视下四周，方才哑声道：“朵儿，可不能把它卖了，瞧那歹人只将它别在腰间，又用皮革护着，保管的如此仔细，怕是他的心爱之物，今番为了感谢你这才将它送于你，焉知明日他悔起来，又想要回可怎生是好？只管收着，过些时日再作计较。”

小朵听他说的煞有其事，便点点头，将宝刀收了起来。

车把式也稳住了神，驾车继续赶路，因路上耽搁一阵子，到了城里，已经是巳时多。

车把式将驴车停到街角一处僻静处，帮阿水和朵儿把物什搬到集市上买卖，又讲明午后汇合回去的地点，这才自去歇息打尖。

种阿水自卖他的酒糟酒曲，小朵儿种有礼守着兔笼子自卖兔子。

这天正是一月一逢的大集市，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卖糖葫芦的，卖麻糖糕的，卖桂花酿的……各人端个盘儿盏的，四处走动叫卖，看的小朵眼馋肚饥。

“小仙女，你瞧他们卖东西，都是大声吆喝，我瞧这多时，只有大声吆喝才卖的好，我来吆喝，你等着收钱。”种有礼在兔笼子边上蹲半日，自以为看出门道来，得意的大声说道。

不等小朵开言，便大声吆喝上来：“兔子，又甜又香吃了还想吃的兔子，快来买呀，不买也来看看……”

小朵听他吆喝，忍俊不禁，咯咯笑个不住，他这是听才刚卖卖桂花糕的这么吆喝过，这是现学现卖。

果不然，有礼卖力这一吆喝，真有几个人凑上来，问价钱谈买卖的。

小朵不知市价，只说一只兔子二十文钱，少一文不卖。

有嫌贵的，讨价还价不了，便摇头走了。

倒底有一位穿丝绸长衫的客人驻足半日，一跺脚，点头道：“也罢，贵是贵了点，强在你这兔子个头大，又正有两只豹子眼的，正是我想要的，也罢了，我全要了，跟我来，与我送到铺子里去。”

小朵闻言，喜出望外，与有礼抬起兔笼子，随他走去。

这人姓马，名唤马连山，是城里一处绸缎庄的老板，倒是诚心买卖，并不欺负小孩儿，走到一处老大的丝绸布庄，将他们引到后院里来，放下笼子，数明有十二只兔子，便一五一十点了二百四十个钱给他们。

小朵头一回见这么多钱，乐不可滋，拿出两个钱来还给老板，谢他照顾生意，给他买茶吃。

马老板见这女娃儿如此有趣，大笑道：“你这娃儿好生有趣，今年多大？看这个量跟我闺女差不多大小，她可还见天躲在母亲怀里哭哭啼啼吵吃要穿呢。也罢也罢，可怜见的，你家若是还有现成如此毛色的兔子，只管给我送来，我都收了，一只二十文，一文不少你的。”

“谢谢老板！”小朵忙施礼道谢。却又好奇问道：“马老板家里开饭铺么？一下子收如此多兔子？”

“好孩子，并不是开饭铺，倒是有间成衣庄，刚接了个单子，要做十几件兔毛大氅，纯色儿的兔儿倒是容易得，唯独这豹子眼的不多得，偏偏这客人有个特殊嗜好，价钱好说，只要这大氅的肩领是灰白相间才成，我在集市上寻了这十几日，工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找着这生着豹子眼儿的兔皮，正好拿来做肩领再合适不过。”

马老板见她问的正经，便把她当个正经生意人把事儿都告诉出来。

小朵听他如此说话，心思一动，又有了主意，便又问道：“老板，这兔毛大氅可比卖兔子肉值钱多了是吧？”

马老板闻她孩子气的问话，不由又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值钱多了，要不也不会高价收你的兔子不是。”

“原来如此，托马老板的福，我这兔儿也算是卖个缺货，值这价钱，本来心里尚愧疚，觉着多要了你的钱呢。”小朵笑道。

“你这伶牙俐齿的娃儿！快跟你这傻哥哥一起回家去罢，省得父母惦记。”马老板怜惜的轻轻薅一把小朵的两条辫子，笑道。

小朵又谢过一遍，拉着有礼出门来，马老板却跟出来，嘱咐道：“手里拿着若许钱，不许在道上贪玩，只赶紧回家交差，听到没有？记住我这招牌，以后有了兔子只管送来，不管什么毛色，我统统都收。”

“马老板放心，有我呢，我这就带妹妹回家。”种有礼严肃的神色朝他拱拱手，回道。

马老板应着，直瞧着他们走远，方才转回来。

庄上一位老仆走来，见状笑道：“老爷，咱只要两只豹子眼儿的缺货，高价收了她的两只豹子眼便是，这等成色的草兔子一只最多八文钱，你倒大方。”

马老板神色落落，长叹一声：“你知道个屁，我是见那后生吆喝的可怜，这才买了兔子，我那儿子若是活着，就是像他一样是个傻子，我马连山也认了啊！悔不该当初任那母老虎把他们母子赶走啊。”

老仆见勾起主家的伤心往事，不好多言，只将兔笼子提到后面做事去。

朵儿将装满钱的袋子紧紧攥在手里，往前走。

种有礼紧紧扯着她的手，与她并肩同行。

“有礼少爷，你干嘛扯我这么紧，怕我跑了不成？”小朵咯咯笑着问道。

种有礼认真的摇头：“不是，马老板也说，我是你的傻哥哥嘛，既然是哥哥，就要保护妹妹，我保护你，你不要怕，不要怕歹人劫道。”

“好啊！你保护我我就不怕，我们买道，身子往他身上靠一靠。

种有礼听见小朵说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