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1/2)
令氏承了他的情,见他提出这样的要求,又不好拒绝,只得答应。
却谦虚道:“她一个孩子,从未经过这样的事,所料理不清,倒误了老爷的大事。”
“你们这偌大一个家业,她都料理的头头是道,何况我家这点小事,夫人不要谦虚。”种守仁笑道。
令氏无法,见事无可挽回,便让顾五过去帮小朵的忙,因她原是大家仆佣出身,有见识必能帮上忙。
顾五答应着,随种守仁来到种府。
正遇着两个婆子在算这几日所用灯烛彩纸的帐,算来算去算不清楚,吵了起来,撸袖子喷唾沫,打算动手。
见种守仁走进院子,便一齐上来求老爷明断。
种守仁一见这些婆子急吼吼的泼妇相,便觉着闹心, 告诉她们一声,以后内院的事只找小朵,家里的事都交给她处置。
说罢,道声要外出见客,便甩袖而去。
两个婆子闻言,先是一怔,旋即便冲着小朵而来,吵吵嚷嚷只是说个不停,要小朵主持公道。
小朵喝止她们,命年纪大的婆子先说。
年纪大的便絮絮叨叨说,她支出来的这些灯烛彩纸都是因为外面爷们要,并不是私自作主,都有出处。
那年纪轻的便冷笑,说只有出处,却没有明细,比方说只说大门口要用灯烛,便支出两包蜡去,至于这两包蜡倒底是不是用在了大门口,便是说不清楚,过半日,却又有人来支灯烛,依旧是大门口要用,问先前支的哪里去了,却说不是他支的,他并不能够知道。
小朵听她们讲完,便大约明白了症结所在,让他们下去,命刘二家的制些短小方正的木牌子过来。
刘二家的不知所谓,立马吩咐人做了几十个来。
小朵便在上面画上自己认得的记号,交待刘二家的道:“以后凡是支东西,都要到帐房记帐,领了拿这牌子,拿着牌子再来支用。没有牌子一律不发,不论是什么人,什么说法,只认牌子不认人。”
“种姑娘,这法子好!高明!这样便不会混支,帐房的帐也清楚。”刘二家的由衷说道。
“还有,你去把家里的人手分派分派,每人只管一至两样活计,别的便不用再管,省得管了这个,又管那个,大家都管,又大家都不管,弄的一团糟,没个章法,瞧着忙忙碌碌,却只是忙不出个头绪来。”小朵又说道。
刘二家的便将家里的婆子家丁都招聚过来,一一分派事务,又把拿牌子领物什的事说了,大家这才各就各位,不像先前那样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管事。
这一项事办理明白,便再也没有别的好烦恼。
小朵每天只需去厨房要些精致饮食,哄有礼吃点饭就是。
一边忙乱了五六天,丧事方才办完,家里恢复平静。
有礼闹够了,只是不见娘,便也不再闹下去,变的沉默寡言,有时候坐在床边,有时候坐在椅子上,一坐便是大半天,直着眼,痴了一般。
小朵哄他去家里跟着全儿一块念书,他去是去了,却是心不在焉,不是趴头睡觉就是直愣愣坐着,问他什么也不答应。
村民都说,这孩子怕是更毁了,原先种夫人活着的时候,虽然也痴傻,至少明白事儿,如今怕是连事也不明白了。
小朵急的什么似的,找了几个大夫来瞧,都摇头说治不了。
小朵便也无法,只好想法设法哄他,指望有朝一日他能明白过来,哪怕恢复五成以往模样也是好的。
种府自种夫人去世之后,便更是热闹,原先被遣走的小妾丫鬟也都回来求着种守仁,要求回来做事。
种守仁原本是个好色的,耳根子又软,一时被这些妇人哄的五迷三道,真个就让她们都回来了。
香桃头一个就回来了。
她原先就比其它小妾会哄人,受宠。
如今没有了种夫人,便更是使出浑身解数,只哄得种守仁乐心顺意,把掌家钥匙也给了她,凡事都听她的主意,就差扶她为正了。
这香桃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先前奉承种夫人,不过是为了讨老爷欢心,心里本不服气。
如今她既然成了一家之主,想起以前受过种夫人的气,便气不打一处来,不得去那边找种夫人撒气,便把这一腔子怨气都往有礼身上撒。
想着这是她亲儿子,有礼被她欺负的惨,便是种夫人被她欺负的惨,心里便有三分高兴。
却又惯会做戏,在种守仁面前,只对有礼嘘寒问暖,照顾有加,哄的种守仁只认为她是个好后母,对有礼乃是上乘。
岂不知背地里,她是如何搓磨这可怜的孩子。
闲言少叙,话归正传,先前说到小朵与老刘头商量要去京城一趟,找找马匹买卖的门路。
待料理完种府的事,小朵便把这事与令氏说了,令氏果然不同意,说出一堆不能去的理由。
“你虽不是儿子,可也要明白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我还没死,哪天跟太太那样,一命呜呼,便由你了。”令氏道。
小朵见她说的决绝,也不敢再反驳,心中闷闷,只得依旧留在家里伺养兔子。
这一日正在院子里喂兔子,只见春红走来,手里拿着一个水果篮子说是家里果子熟了,请她尝个鲜。
小朵顺手拿起一个,放到嘴边便啃,春红忙夺下来,笑道:“急什么,种在大道边的果树,尘土多,总要洗一洗再吃,你等着,我就去洗洗与你吃。”
小朵瞧着她洗果子,因问她酒铺的生意如何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