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9 在永恒的相下(1/2)
亚提斯贵妇人号,号令前夕。
皮尔斯在发呆,胳膊搭在指挥席的栏杆上,眼神游离,睡眼惺忪,时不时还要打个哈欠,挤出两滴晶莹的泪花。
指挥席的视野无疑是好的,哪怕摸鱼如马斯喀特的征服者(之一)亚提斯提督,依旧能在魂飞魄散的间隙看清整个甲板的面貌。
老迪伦正在前甲板教训水手。作为特勤编队所有人的老爹,他训人的本事一流,之尖酸刻薄总能让挨训的人受益匪浅,所以一时,皮尔斯也不知该为那两个水手哀悼还是欢欣。
后甲板是特纳的世界,身为船上的大副兼操帆,他的工作从来不需要被人干涉。
稳重的雷在皮尔斯脚下检查轮舵,跳脱的阿德里亚在皮尔斯头顶张望海风,马蒂利尔藏在皮尔斯视线的死角……其实是在炮舱整备炮火。
甲板上还有哈希姆,正在侧舷埋首海图,还有肖三妹,影子一样守在皮尔斯的身边。
如果再加上新生代号上的弗里曼尼,现阶段皮尔斯团队的所有人就齐装满员,余莎伦、法拉明和卡奥三人缺勤。
总会资产管理公司进入特一级战备状态。
提督进入舰桥,迁跃引擎启动,德雷克炒房团前进四,直接把湖畔那栋华贵逼人的泽维尔宅邸拉进了与现实世界完全平行的宇宙虫洞。
它确实在那,616宇宙的人能够用无数种方fǎ_lùn证豪宅的存在,却绝对没有办法联系到毫宅当中的任何一个碳基生命。
整件事就是这么扯淡。
从三天前的早上9点收到实战演练的通知到昨天早上9点正式确认演练地点和演练装备,堂堂的总商会董事局副主席、商会副会长皮尔斯.亚提斯在这所薛定谔的豪宅门口蹲了整整三个小时。
期间有17个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抱着文件从他身边登上马车,但他居然没能和任何一个人完成哪怕最简单的对话。
敲门,没人应,搭话,没人接,皮尔斯连求见的函都递出去了,完全把自己当作一个陌生人,用双手递送给一个经过门厅的侍女。
结果直到请见函的硬封噼啪摔到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那个眼圈侍女,看起来既疲惫又亢奋的侍女也没有片刻斜视过她的目光。
自己难道是不存在的?
函告落地的那一瞬间,皮尔斯陷入了深深的哲学式的疑惑。
巴鲁赫.德.斯宾诺莎告诉他,各个事物只要它是自在的,都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存在。
但全宇宙只有上帝拥有完全态的自在。
任何人,只要与某人或某事产生联系,就代表他就在某个不自知的领域被奴役了,就不再拥有自在。
由此可知,假如他被奴役了,不自在了,与上帝失联了,他的存在就理所当然会变得岌岌可危,因为他失去了保持自己存在的立场。
难道……我消失了?
皮尔斯惶恐了,在惶恐不安中意识突然断片,等断裂的意识重新连接,哲学的启迪从灵魂消散,启明星已经高挂在了中天。
那一刻皮尔斯更惶恐了……
无知无觉的,他居然从卡门的家门口回了自己家,无视了一路上所有的问候,在自己的书桌前枯坐了一天一夜。
明天……呸,今天还要打仗呢!
赶在这时候顿什么破悟,难道说上帝真的失联了,保佑他的是鬼么?
就在这种状态下,皮尔斯迎来了演练的集结号,然后从早上4点一直一直与梦魇做着斗争,一直坚持到现在……
他有种不大好的感觉,觉得万一就这么睡过去,就算炮弹在脑袋边炸开,他也休想清醒过来。
完了么?
皮尔斯问自己。
完了吧。
皮尔斯回答自己。
……
号令轰鸣。
齐整的三声闷雷从二十公里外的瓦尔基里号传来,已经变得凌乱散碎。
但声音毕竟听得到。
为了让号令响彻广阔的战场,亚查林摒弃了传统的轮射饱合,选择了在实战中绝对不会使用的单舷齐身。
二十多门大口径舰炮在两秒钟的间隔内同时轰响,炮声混合着传到远方,巨大的后座力把瓦尔基里的干舷高高地抬起来,飞出去的炮弹拢盖了从800到1500米的广阔海面,水雾蓬勃。
这大概是亚查林这辈子打过的最糟糕的炮……
在战场正北方的山腰,洛林在临时搭建的观战台上这么想着,一边想,一边举起望镜,套向战场。
第一编队和特勤编队在令响的同时向战场中心发起冲击。
第一编队采用的是传统的逆v阵型,旗舰密斯特拉顶在最前,其他舰只按炮门多寡对称着向两翼展开。
特勤编队的阵型则很奇特,未来号和新生代号齐头并进,贵妇人号紧随其后,保持在两舰中心,贵妇人号身后是无头鸵鸟,无头鸵鸟身后则是向阳花号。
洛林轻轻咦了一声,放下望镜,眼神探询地找到重伤未愈,现在还离不开轮椅的卡特琳娜。
“皮尔斯的布阵……卡特琳娜,你昨天和他讨论演练细节的时候,他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卡特琳娜无奈地耸耸肩,“昨天我只见到迪伦和弗里曼尼,也没有谈论演练细节,因为那时候皮尔斯还什么都没有跟自己的海员说。”
“那……韩吉呢?”
“也没见成法芙娜……”卡特琳娜痛苦的捂住额头,“她忙着闭门画图,我只见到安妮和比尔.格林姆,而且同样没有讨论演练细节。在了解全部信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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