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父荫(1/2)
当下便是硬着头皮,低下头,仔细的去看,却发现很多字居然是看得懂得,应该就是钟繇初创的小楷,最后只觉得形式天然,便是有了词:“字宽体博而偏平,势密形宗,胜于天运。”
钟繇十分惊讶的点了头,一般小辈进了来,说是点评,都是口称不敢,这小子还真的敢评上几分,而且当真还是有模有样,当下便是来了兴致:“老夫倒是真的想见识一下小友的字了。”
“大人,我会的是一术士教的,和当今书文完全不同...”荀之有些为难,自己不能提笔写正楷把,那是一千多年后的产物啊。
“老夫平生最爱便是阅尽天下文字,便是那些外乡东瀛的不完整的字我都是会去学习,不会心生嫌弃。”钟繇却是抚了抚自己并不长的胡子。
荀之便是狠了心:“反正隶书寿命将近,再过几年怕也得被钟繇创造出来,我现在告诉他给他个提醒问题应该不大。”
当下便是提了笔,蕴了墨,然后脑中随便想了一句,反正昨日抄了百首,再来一首便也是无妨:“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荀之握笔的姿势都是错的,他这首哪里握过毛笔呢。
正等着重要夸赞自己这首诗的无双,却见钟繇整个人抢过了白纸,直接从那些作品上踏了过去,期间还撞了一件名作,却依旧不管不顾。
荀之急忙是追了出去,这老头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幅字嘛,虽然丑了些,也不至于这般把。
“稚叔兄,钟大人这是?”荀之小声朝着站立伺候的钟毓问道。
“不知。”钟毓苦笑,父亲自从侍中任上下来,比以前还有疯狂的扎在书法上,从未见他有这般狂喜过。
荀之便是不再问,瞧着手舞足蹈的钟繇,心里怪不好受的,其实钟繇大可不必太过激动,反正再几年,他也会琢磨出来的,只是可能没自己的完备,毕竟自己那是经历了一千八百年的演变啊。
这边脑子思绪万千,并且荀之已经发誓再也不去偷诗的时候,那边钟繇已经是冷静了下来,却依旧难掩兴奋,蹦跳着就到了荀之的面前:“走,小友,我请你喝茶。”
荀之一下子思绪被打乱,啊了一声,就被拉着离开了原来的地界,朝着前厅去了。
只剩下钟毓扶了扶额头,接着出府做自己的事情了,看来荀之这边都不需要自己去引见了,瞧二人的架势,等自己回来,荀之的地位可能在钟繇心里能比自己都高。
他对荀之有了更深的想法,本来也是暗叹于荀之的才华,却还是当做小辈看,如今父亲这般境况,他只怕回来的时候,钟繇一冲动,跟荀之拜了兄弟,自己还得叫声叔父,那可就不好了。
那日他司空府见着荀公达向比自己的小的荀行礼呢。
不管是怎么样,荀之都是被拉到了客厅里,并且捧了最好的茶水伺候。
那坐在另外桌子上不停地摸索着那两行字的钟繇,却始终是没有回头。
茶喝了三杯,便是再有滋味,那也是没了滋味,当下荀之都想要转身告辞了,却见一直趴下看字的钟繇抬起了头:“奉茶吧,你这徒弟我收了。”
“大人,你还没看过书信...”荀之急忙去掏。
“他荀文若什么鬼心思我能不明白吗?那般清高,除了送子弟来向我求学外怕是没任何要做的了。”钟繇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慈眉善目,却也见得到眼旁一刀刀痕。
“这是当年李划得,说是测我的胆量。”钟繇瞧着荀之看着自己的刀疤,当下便是笑了声,解释道,把那严肃的面容撤了一些:“奉茶吧。”
荀之当下便是双膝跪了下去,也不知道礼节如何,反正是怎么贵重怎么来,然后拿了仆人递过来的茶水,双手捧着送到了重要的面前。
“你可知我为什么要收你?”
“是因为我叔父。”
“非也。”
“是因为我写的那副字
。”
“非也。”
“那?”荀之是再想不出别的什么缘由了,难道是自己因为自己英朗的外貌,不过却是被自己否决了,毕竟自己早上还是用微的镜子照了照的。
“因为非收不可。”钟繇却是这般说道。
荀之心里暗自想了一下,却觉得这和自己给的第一条不同吗?若非是因为荀的关系,怎么可能就非收不可呢?
“你日后自然是会知道的。”钟繇摆了摆手,有些自嘲,一个少年,能懂得多少呢。
说着便是不端架子,取过了荀之递过来的茶杯,然后一饮而下,接着扶起了荀之,然后转身出去,不久赶回,手里揣着一副书法作。
这年头纸的质量是极差的,但是荀之接过那副书法作的时候,却是暗叹于那细腻的花纹。
“这是我近年来最得意的一幅,写的也是你父亲荀武的悼文...”这是钟繇离开的时候跟荀之说的最后一句话。
荀之突然开始有些理解为什么钟繇说收自己是非收不可了,难道一切的一切,都和自己的父亲有关吗?那个提了刀证明士族大义的荀武,到底对这些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呢?
他甚至有些自嘲,自己居然还要凭借父亲的名号去换钟繇一个弟子的位置。
荀之将书法抱在了怀里,不管怎么样,他都算是对父亲唯一的思念之法了。
除了钟繇家的门,荀之却是陷入了两难,自己该去哪里呢?
回到荀府告诉叔父自己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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