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3/5)
抓住大好机遇的陈华礼也不由他不激动。这许无辰做事老练,不留一丝把柄给自己抓。任自己如何派人上门挑衅,都避而不理。就算是从许府强行夺取了百亩良田,也没见他怎么愤愤不平过。知府大人都快等不及了。
“来人,把主事之人带回县衙审讯。”
七八个衙役如狼似虎般冲上前,把许无辰五花大绑起来,而许无辰只是冷笑,任衙役一番绑弄,并不做反抗。
许府上下见老管家又要被县衙的人给强行带走,都感觉出种祸不单行的味道,只不过与官府对抗那是不理智的行为,故大都默不作声。许世亨遗孀见此景象顿感天旋地转,晕了过去。几个小孩子们见母亲昏倒过去,都围着她大声哭泣起来,哀怨笼罩整个府第。
“陈华礼,我许无辰到底何罪之有,要带我去县衙?”
“大胆,居然敢叫本官之名讳。就冲你不敬朝廷命官,本县就有权抓你回县衙。再者,你家少主人贪生怕死,私自逃生,弃将士安危而不顾,以致命丧安南,居然还敢厚着脸皮到处宣扬说是为国捐躯,实在令下官所不齿。”
“我家少爷绝无可能做出贪生怕死之事,你休得在此冤枉死去之人。”许无辰听到许世亨被官府如此污蔑,气得说不出话来。
“带回县衙!”陈华礼也懒得与许无辰争辩,转身便要离去。
“慢着。”许维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
陈华礼斜了眼许维,心中颇为诧异,这年头居然有人敢管官府的事。这少年人分明不是许府中人,听口音京味甚重。
以陈华礼的观察得出的结论与许无辰初次相见许维的感觉大体相当,都认为许维最多不过是京城某个显贵的公子哥,年轻人热血沸腾就挺身而出为许府抱打不平,并没什么可怕之处,于是毫不介意地说道,
“怎么,你有何要对本官说?”
“许将军岂能是你口中所说贪生怕死之辈?县太爷您可没到过安南前线,又是如何知晓许将军贪生怕死来着?”
“少年郎,本县自然有另外之渠道得知个中内幕,我劝你少管闲事为好,不然的话,连你一同带回县衙。”
“不平事天下人皆管得,更何况许将军确实为国壮烈牺牲,岂能容某些鼠辈横加污蔑!”
“大胆,居然敢说本县乃鼠辈之人。来人,连此子一同押回县衙。”陈华礼气得青筋暴露,面露凶光地望着许维,
“就算你有举人的身份,背后有贵人罩着,本县照样治你。拿下。”
许维的两个随从本想上前阻拦衙役,却被许维用眼神暗示勿动。就这样,许维及许无辰皆被带回东乡县衙。
“华大人,那许无辰已被我押回县衙,不如由您亲自主审,把那许世亨在安南战场的卑劣情形传扬开来,这样一来我们也完成了高大人交代的事。”陈华礼献媚地说道。
广龙府知府华寅坐于东乡县内堂上,轻轻端起茶盅,翻开杯盖吹了一口面上的茶叶,不急不慢地说道,
“我说陈大人,听说您从许府又多带回一个人来,可有此事?”
“确有其事。那少年郎实在嚣张得很,直接替那许世亨说话。下官忍耐不住,便把他给带回来了。”陈华礼边观察着华寅的神情边小声说道。
华寅科班出声,在官场也混了十余年,为人处事皆甚为谨慎。他指着陈华礼说道,
“陈大人,这就是您的不是了。未明了其身份,冒然把他给请入狱中,若是高官显贵,那怎吃罪得起。”
陈华礼辩解道,
“华大人,我看那少年郎鼎多不过是个纨绔子弟,八旗公子,应该不会威胁到我们才是。”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还是把那小子给带上来瞧瞧,我在屏风后望着。”华寅说道。
“下官照办就是。”陈华礼虽然有些看不惯华寅的小心,但还是吩咐衙役把许维给带到内堂中来。
一盏茶功夫,许维被带到内堂中来。他八字脚开立,双手抱于胸前,毫无礼数地直视着陈华礼,不无讽刺地问道,
“陈大人,今日请我来内堂所为何事?不会是准备悄悄把我给放了吧?”
“本县心软,想问你几句话,若你都照实回答,就法外施恩,望你要识相才对。”
“怎么法外施恩?放我走?”
“那你以为是什么!”
“我又何罪之有?东乡县凭何拿我!若不敢紧放我出牢,明日我便上总督衙门告你这昏官去。”
“大胆,还敢说如此狂妄之语。本县原是念你年纪轻轻,想额外开恩,放你一马。谁曾想你不思悔改,来人,给我重打四十大板。”陈华礼哪曾料到许维一上堂便来气自己,气得哪管还有个上官躲于屏风后观察。
“你要敢打我,日后可千万别追悔莫及。”被这小小知县抓来打,还真是冤枉,许维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言语,早知带上两名亲随。
“哼,本县自然知晓自己的行为,用不着后悔什么。来人!”
前头陈华礼发威发得厉害,后头的华寅却是满身冷汗。当许维一被带进内堂,就让华寅一眼给认了出来。
少年郎分明就是主持两广军政事务的当家人,两广总督许维。四个月前,许维接任两广总督,自己曾随广东布政使高以虬面见过他。
如果陈华礼杖打许维,那自己的前程可就不保了。华寅两手冰凉,只觉眼前一片漆黑。不由得怨恨起陈华礼来,这王八羔子,怎么就闯出如此大祸,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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