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第二回 金翅擘海(2/3)
动手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师父所言极是,果真‘天外有天’。尤是那肖倾城,虽不在佚名者排名内,但其功力我等即便不用吃喝,多少年勤学不辍,亦不敢言望其项背,就算师父他老人家,恐怕也只敢说是旗鼓相当,甚或不如。那‘南叶冲,北倾城,拨云落日一醉中’的说法端的抬举了衡山。”念及此处,看了杨柏杉一眼,见他也正看着自己,想来心中所思相同。只听杨柏杉低声说道:“看来这仗胜负已定,只是肖倾城不欲杀那胡成,亦不知那胡成口中的援兵何时来到。”胡成若不提“别派功夫”还好,这四个字一出口,肖倾城杀心已动。他为人不甚拘泥小节,但之于“落日掌”,眼中却揉不得半点沙尘。他之所以得名武林,三合帮帮魁身份不可不论,而这一套掌法更为功不可没,之前虽有凭此掌法不胜之时,但均称因其功力不足,殊非掌法之故。今日但听有人“叫嚣”领教,更何况此人还是帮中一反水堂主,如何不怒?心思若不能一招便取对手性命,纵使不教江湖人嘲笑,也过不去“半掌渭水清”这一关。
待陈彦桥在小馆儿中坐定,对着胡成悠悠说道:“进招罢。”言罢右脚向前跨出一小步,右掌掌背朝斜上慢慢伸出,指尖与鼻尖相齐,左手掌心向下,护住心口。肖倾城一动,众青衣人均身子一紧,惧怕又有甚么不对他心思,便暴起伤人,若伤人恐还好些,他却招招毙命。故此他有甚么风吹草动,众青衣人自是万分慌张,只不过蒙着黑布看不出神色而已,而身子、眼睛却早已显露无疑。
那胡成左脚点地,斜飞起来,右手戒尺似转非转,似横又竖,左手五指张开又合,屈极又伸。肖倾城之前从未见过,当下沉身静气,右掌掌心向左翻过,左掌掌尖向外,两腕相交,缓缓推出,正是一招“旋龟判木”。他虽不识胡成的招数,但“孤天落日掌”的招数,帮中多数人均相识得,何况一堂之主。
胡成那招名为“凤翔千阳”,乃动静相合的好手,戒尺与左掌全依对手招数而变,动中守静,静能牵动。见肖倾城使那招“旋龟判木”,知其左掌势必半路成拳,急出戒尺横他手腕,又知他右掌不待左拳攻到,即会虚空劈下,便左手掌心向上,撩将过去。
肖倾城待戒尺横到,掌势一沉,收于右腕“太渊”,右掌直劈下去。胡成向上撩的一掌乃属虚招,他自不会和肖倾城硬打硬。右手微一用力,戒尺却转归左手。这“凤翔千阳”他不知练过几万回,这左右换尺的功夫更为得心应手。肖倾城未料到他还有如此一着,又不愿退缩,仍旧一掌劈下。
胡成原只道肖倾城不会以那肉掌来搏这精钢之物,哪知他真的劈将下来,能不能抵挡没有十分把握,但念他恐怕不会取自己的性命,并不辟易,欲生接此掌。岂料肖倾城顷刻之间念头已变,就要取他性命,见他戒尺横在胸前,遂转劈而拍,却是不常用的后着。这一掌含着纯阳力道,印在戒尺之上。若这掌劈下,十回倒有九回会发出木头开裂的声音,这次拍上,却了无声息。一边是肉掌,一边是精钢之器,肉掌却占上风,胡成一时气血翻涌,不禁后退,肖倾城顺手抓住戒尺,止住他退势,左手照他天灵盖拍去。
胡成一招未过便被击溃,心灰意亡,闭上双眼,意在要拍便拍,拍了我运数使然,不拍是我的造化。
眼看就要拍上,肖倾城忽地左手斜挥,食、中二指之间多了一把飞刀,又按原路送回。只听“叮”的一声,两柄飞刀落在地上,却是截落了另一把飞刀。
原是自长街西边飞来一把飞刀,肖倾城耳听八方,虽与胡成打斗,耳中却听得左侧风响,故而探手夹住,又击落随后而至的另一把。
陈彦桥早已跃出小馆儿,右手单刀照西北飞出,这次乃“当”的一声,又一柄飞刀击在刀身上,堕落下来。又趁一青衣人分神的功夫,将他脖颈砍断,算作下雨天打了孩子。
肖倾城看也不看,左掌又朝胡成头顶击落。那胡成自肖倾城截住第一把飞刀,便睁双眼,明白是牟少龙的援兵赶到,只不过迟慢半步。又见肖倾城拍来,心道:“看来他不欲留我性命,吾命绝矣!”肖倾城掌到中途,忽地想起一事:“此人暂不可杀,险些误了大事。与帮运相比,肖倾城之荣辱原不值甚么。”遂收掌不发,点了他“缺盆”、“渊液”、左乳“乳根”几个大穴。慢慢转过头去,只见西边涌来四五十人,领先者二人,一人便是那牟少龙,其实即便不看,就凭那几把飞刀便知。另一人正是那南阳分舵舵主陆青龙。那余人当中认得的倒有不少,皆为南阳分舵弟子,看来那些不认得的也必属同舵弟子。
肖倾城乜眼道:“来啦。”陈彦桥已拣起单刀退至肖倾城身后,喊道:“牟少龙,此人触犯帮规,帮主正要施家法,你算甚么身份?只不过一点水副堂主而已,竟敢阻拦?”
那牟少龙并不答话,只笑道:“陈舵主昨夜那招“惊龙戏凤”,可真让在下大开眼界啊。”纪、杨一听那人说话,便知他就是芙蓉客栈中的牟堂主,原来是一点水的副堂主。其实早已猜出那牟堂主即为陈彦桥口中的牟少龙,只不过此时得以印证而已。陈彦桥冷笑道:“自不敢与你那‘落燕三点水’相提并论。”又转向陆青龙道:“你竟与胡、牟勾结来赚帮主,真真吃下熊心豹子胆。帮主对你恩情如何?你也不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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