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第四回 竹叶千千(2/3)
发人深省。只不过还有些关窍,肖某还没参透,容我假以时日再行参悟。”心中又想须集三合帮上下之力,创一套让对手候无所候的功夫。叶千千脸上微红,款退莲步,说道:“肖大侠见笑,贱妾瞎说罢了,可别耽误了你的正事。”秋白却暗暗点头,心道:“她果真秀外慧中,颖悟绝伦,这番道理我如何也讲不出来。我也不喜别人学武,不过这读书认字也真的这般不好么?”
翌日,肖倾城辞行北上。临行前告诉谢家人,若有事寻他,可到许州春秋楼。又留下那把扇子,道若他不在舵中,可将此扇亮与司徒长老,并嘱咐只能为司徒长老。谢离把扇子贴身放妥,叶千千让他放在箱内,只是不应。
出门时,谢四九道:“肖老弟,倘若外面不顺心,就还回来,啊。”一语甫毕,肖倾城跪倒在地,忍了几忍,仍落下泪来。他本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自打艺成,只掉过一次眼泪。此番与谢家告别,便觉得是离别三春之地,复去冰霜之所,故而动情。一家人见他落泪,也都忍不住伤心,秋白思及自身,更为尤甚。谢离连忙搀起,北送数里,翻过山顶,才依依作别。
送罢肖倾城,北风渐起,谢离忽又想起一个“朔”字来,心道快点回家好问问姊姊。行不多时,只见自家烟囱冒出滚滚黑烟来,越来越重,心下一惊,道这不是生火的时辰,怕是着火。遂脚下加力,发足狂奔。待近了,见那烟囱中已有火星冒出,后门围着四个黑衣人,三立一坐,各持刀枪剑戟,坐着的黑衣人身处外围,嘴里“哼哼呀呀”大叫,其他三人则吆喝不停。门上倚着一块磨盘。不消猜便知这几个人在屋里放火,又堵住里面的人出不来。
谢离起身从后墙跃入,抄起一把斧子,冲入阵中一通横砍乱劈,叫喊:“你们是谁?要干甚么?”因屋内起火,“噼噼啪啪”不断,黑衣人未发觉有人跳入院中,待听到叫喊时,先前坐着的黑衣人已被砍倒。其他人见谢离犹如疯虎下山,目露凶光,势不可挡,初时纷纷避让。回过神后,便品字形围将上来,纷纷叫道:“老大让他砍倒了!小心!”“你把肖倾城藏哪里了?不说,连你也扔到火里烧死!”“前院儿的,快过来帮忙,这儿回来一个。”前院“呼啦啦”绕过来两个黑衣人,合力对付谢离。
谢离道:“你把人放了,火灭了我便说。”有人道:“都他奶奶的这光景了,谁还敢去放人?还是你说罢,可免一死。”谢离斧头抡得便更急。
黑衣人虽人多势众,但谢离怙恃一股猛劲,攻其不备,又是砍柴出身,斧子抡得娴熟,又弄翻一个。可是没过多会儿便露本来功夫,背上挨了几刀,腿腹上也挨了几脚,后仰在地,自两人空当处滑出圈外,斧头也跌出手去。谢离心急如焚,心想我死不足惜,可是那三人就给活活烧死了。翻身爬起之时,见西北角有一片新土,旁边躺着一把铁锹,闭着眼睛滚将过去,一把抄起铁锹,狂掀沙土。霎时间,一锹锹沙土顺着风势向黑衣人散去,黑衣人皆难睁眼,阵形大乱。
黑衣人中有一微胖者,左右一扬手,黑衣人便分为两队,左右散开,欲教谢离左右难顾,好乘隙攻之。谢离低头见一角黄布露出,将铁锹向前奋力一掷,险些又砸倒两个。再伸手揪出包袱,双手自下方捏住,使个袱打散开来,散出十步清风散。黑衣人只见一股红雾扑面而来,那头目大喝:“有毒。”跳的跳,闪的闪。红雾借着风力愈益得势,五人躲闪虽急,却有三人中招。
但见那三人接连七窍流血,仰面而倒,连挣扎几下都没有就见了阎王,如此黑衣人只剩两个。这两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回身便逃。谢离拾起地下一把钢刀,向后一人背心砸去。“咚”地正中他后脑,那人向前跌去。前一人只顾逃窜,右脚后跟正踢中那人面门。直踢得他踉跄几欲跌倒,刚要直起身来,谢离已抢至身后,一脚踹将过去,那人扑在地上,又“喀喀”两下,给谢离踹断踝骨。
门口磨盘甚重,谢离试探数下均为挪动,便后退数丈,紧跑几步,飞起一脚踹在门上。那门本属木质,外面倚着重物,哪禁得住这一踹?“喀喇”向里倒去。谢离足点磨盘,稳住身形,随之落在地上,就觉身后一股劲风推背,正疑惑间,眼前一片红光卷来,忙仰面倒在磨盘之上。只见数股火舌汇成一条赤龙咆哮而过,顺着门口上方窜将出去。几在同时,南北东窗屈戌尽毁,轰出窗台。
方要张口寻人,一股浓烟顺喉入肺,只觉脑门流汞乱窜,胸前又炙又呛,气管为何形状与长短一清二楚,又似有人将手穿过后颈攥住喉咙,眼睛不由得流出泪来,淌在脸上,便似滚水一般,又瞬间即飞,犹如刀煨,眼前烟熏火烤,再难见物。
隐约听到前面传来“呜呜”的声音,分不出个数,被甚么物事绊住左脚,险欲跌倒。伸手一探却是一个人,应是谢四九,两边各横一人。扛起谢四九,一手拖一个,便向后门拱去。
火势愈来愈猛,头上不断有火球及木头土块落下。突然右手一沉,手上一松,拖着的人急堕下去,急忙探手抓住,分量却重了不少,还只道自己已然伤力。再走几步,猛觉一轻,未及多想,又复前行,脚尖一酸,原来踢到硬物,心道应是那磨盘,怎地如此多难。便在此时,身后“轰”的一声,屋顶垮塌下来。
心想一齐出去势无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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